陈铁山攥着羊皮卷的手指被海水泡得发白,腕间古玉在百慕大的烈日下泛着诡谲的磷光。他站在科考船甲板上,看着声呐屏幕里不断变换的图形——那不是海底地形图,而是用等深线勾勒出的巨型浑天仪。
"磁场强度超过切尔诺贝利事故值!"谢赫拉公主的炼金星盘迸出蓝火,阿拉伯数字与周易卦象在甲板上烧出焦痕,"这不是自然现象,是有人在改写地球程序..."
话音未落,十二道水龙卷突然炸出海面。唐小柔的首播无人机在湍流中摇晃,镜头捕捉到骇人画面:水墙里封冻着戴安全帽的工人遗体,每人胸口都烙着天工阁的菊纹,手中却攥着临江九鼎的残片。
"陈工!看这个!"船尾的水手突然尖叫。打捞网里缠着青铜舵轮,轮辐上刻着"郑和监造"的篆文,而轮心嵌着的竟是云溪塔的核燃料棒残骸。古玉浑天仪突然脱手飞出,在舵轮上擦出青铜与玉器碰撞的编钟声。
海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科考船猛然倾斜,陈铁山撞上雷达屏的刹那,屏幕显出的不是声波图像,而是1999年父亲在昆仑冰窟的最后一幕——他正将玉圭插入冰层,身后站着个戴防毒面具的身影,那人腕间的菊纹刺青正在渗血。
"下潜!"谢赫拉突然扯开船长室的暗格,露出三套阿拔斯王朝的潜水钟,"这是先祖为寻找不老泉打造的..."她话音未断,十二艘青铜潜艇破浪而出,艇首徐福像的眼窝射出红光,将海面切割成棋盘状的区块。
陈铁山套上炼金潜水钟的瞬间,钟内突然浮现全息投影:西王母的虚影正站在百慕大海底,手中托着的不是瑶池,而是三百座微缩危楼组成的沙盘。他忽然明白,那些在纽约、临江、迪拜被夺取的建筑部件,此刻正在这里重组。
海底深渊中,首径千米的青铜齿轮缓缓转动。每枚齿牙都镶嵌着现代摩天楼的钢结构,齿缝间卡着冻僵的工程师尸体。谢赫拉的金刚杵突然共鸣,杵尖射出的激光在齿轮上烧出楔形文字:"徐福改周穆王八骏为八卦,在此重定乾坤。"
"小心!"唐小柔的尖叫从通讯器传来。青铜潜艇释放出菊纹水雷,遇水膨胀成青铜匠傀。陈铁山挥动潜水钟内的炼金锯,锯刃切开傀体时溅出的不是机油,而是临江九鼎中的黑色玉髓。
谢赫拉突然割断一缕发丝,发丝在海底高压下化作金线:"这是悬丝诊脉术的终极形态!"金线钻入齿轮缝隙,整座海底浑天仪突然加速旋转。陈铁山腕间的玉圭纹身渗出金血,在钟壁上绘出父亲遗留的警告:"...八卦非卦,乃八维锚点..."
当最后一道金线归位时,海底裂开时空缝隙。陈铁山看见平行世界中的自己正站在未倒塌的临江塔顶,而那个世界的谢赫拉公主脖颈上戴着西王母的星辰锁。两个世界的危楼地基同时亮起,能量通过百慕大锚点相互传输。
"他们在偷窃平行世界的地脉!"谢赫拉的金刚杵突然熔穿潜水钟,"用炼金术固定裂缝!"陈铁山将古玉浑天仪按在时空裂隙上,玉面浮现的却不是星图,而是西王母与徐福在秦宫对弈的场景——棋盘上摆着的正是三百座危楼模型。
海底突然传来龙吟。十二艘青铜潜艇组合成蜃楼巨舰,甲板上立着冰封的西王母真身。她的裙裾突然碎裂,露出由临江九鼎、云溪塔钢架、自由女神火炬组成的机械肢体,指尖捏着的正是陈铁山父亲的青铜罗盘。
"游戏该结束了。"西王母的真声掀起海底地震,"从你救临江开始,每一步都在重走徐福的..."她忽然顿住,机械眼聚焦在谢赫拉颈间的星盘胎记上。
陈铁山趁机掷出炼金锯,锯刃卡入蜃楼舰的核动力舱。黑色玉髓喷涌而出的刹那,他看见1999年的父亲从平行世界伸出手,将某个青铜密钥塞入他的潜水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