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敌境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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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马德里大区攻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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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在敌境前行
作者:
莱茵哈特施泰特
本章字数:
4328
更新时间:
2025-04-06

1937年2月4日 18:55

我把两封信交给负责我们这支队伍的辎重的后勤部一等上士时,他正用融化的雪水清洗化脓的脚趾。"这可能是开战前最后一趟车。"他指着东南方被映红的天空,"国际纵队炸毁了铁路桥,我们的顾问团正在强征所有骡马拉火炮。"

战壕尽头突然爆发的欢呼声让我心脏骤停。原来是个长枪党士兵收到了新生儿的照片,那孩子裹着的襁褓竟是用共和军旗帜改制的。人们传递着私藏的雪利酒,首到军医发现酒瓶里泡着截断指——那是上月夜袭时带回来的"战利品"。

维克多在枪管上烤着最后一片培根:"知道为什么双方都停止炮击了吗?"他指向无人区闪烁的诡异蓝光,"他们在用停火间隙收殓尸体,好腾出空间布置新的雷区。"

1937年2月6日 05:00

总攻前两小时,我蜷缩在Panzer II号C型坦克的散热格栅后方。萨丁人运来的火焰喷射器正在预热,燃料罐上结满冰霜的骷髅标志像在无声嘲笑。突然降下的大雪中,长枪党牧师用拉丁语做弥撒的声音,与国际纵队播放的《国际歌》俄语版在硝烟中交织。

当三发绿色信号弹撕裂天际时,我最后一次抚摸大衣内层的羊毛围巾。成千上万双军靴踏碎冰面的声响如同地狱的鼓点,而对面阵地上缓缓升起的不是白旗,而是用床单缝制的巨幅标语——"马德里将在我们的尸体后微笑"。

冲锋号响起的瞬间,我听见命运在子弹上膛的金属摩擦声中轻笑。芙蕾德莉卡的信从口袋滑落,飘向车内炮塔下的弹药上,信纸上未干的泪痕在零下十度的空气里凝成细小的冰晶,像极了我们订婚那夜科隆大教堂的星空。

1937年2月6日 夜 地下掩体

用防毒面具滤罐改造的台灯下,我翻出几个月前因为意外未寄出的信,如今又因为一次意外找到了这封信。信纸上还粘着萨拉曼卡的沙粒,那时我写道:"这里的橄榄树全被弹片削成十字架形状"。如今战壕外的景象更令人窒息——被磷火烧焦的树桩上,长枪党士兵用刺刀刻满了诅咒共和军的俚语。

芙蕾德莉卡最新来信提到柏林电影院正在热映《西班牙新闻周报》,银幕上日耳曼尼亚装甲兵正向镜头抛巧克力给西班牙儿童。我把胶片盒里私藏的真相照片摊在桌上:同样是日耳曼尼亚的军队,照片上的这群士兵上周刚焚烧了佩尼亚菲耶尔村的粮仓。他们是隶属于达摩克利斯的武装,‘颅骨师’这就是他们的名字..."你要在信里写这个吗?"维克多把偷藏的法兰西白兰地倒进钢盔,"昨天医疗站收容的共和军伤兵,口袋里装着和你未婚妻同款的矢车菊香袋。"我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当然,芙蕾德莉卡的眼光很好的,这款矢车菊香袋非常不错,不是吗?”最后,我俩面对面看着对方后笑了出来...

1937年2月7日 总攻发起后48小时

今日的最后一次侦察任务中,我们匍匐穿过结冰的曼萨纳雷斯河支流。对岸战壕飘来手风琴演奏的《红旗颂》,曲调却在副歌部分突然转为《莉莉玛莲》。借着月光,我看见两个士兵在铁丝网间隙交换酒瓶——戴贝雷帽的国际纵队成员递给长枪党新兵半瓶伏特加。"圣诞节停火延续到了新年。"维克多将缴获的莫斯科香烟分给我,"听说马德里教堂的神父们在策划集体弥撒。"

回到指挥部时,我撕毁己经写好的两封家书。给芙蕾德莉卡的新信改用密码式的隐语:"你种的蓝莓丛该修剪侧枝了"——这是我们约定好的暗号,代指"不要相信官方报道"。给父亲的信封里夹带半张共和军传单,背面用显影药水写着真实伤亡数字。想了想 最后我又将其撕碎,看着它们在火中变为灰烬,重新写上一封信,改为自己一切安好,和看见的一些趣事...

1937年2月8日 夜

暴风雪掩盖了所有战争痕迹。我站在战车上凝视着被积雪重塑的战场,那些狰狞的弹坑此刻像母亲烤制的姜饼模具般温顺。维克多突然用扳手砸碎掩体冰柱,从里面滚出个冻硬的包裹——是国际纵队用气球投递的"礼物",装着巧克力与列宁格勒生产的防冻膏。

少校下令焚烧这些"毒药"时,我偷偷藏起片印着锤子镰刀的锡箔纸。写给芙蕾德莉卡的最终信里,我把锡箔剪成矢车菊形状贴在结尾:"等春天第一朵花绽放时,或许我们能在没有铁丝网的原野重逢。"

凌晨三点,运输车队运来成箱的进攻指令。传令兵分发信封时,我注意到所有长枪党军官的信封都印着特殊水印——后来维克多用碘酒测试显示是马德里皇宫的平面图。当我们意识到这次进攻实为政治作秀时,距离这次进攻只剩西小时。

1937年2月9日 总攻时刻

炮火准备比预定时间晚了十七分钟。我在望远镜里看见戏剧性的一幕:国际纵队阵地上竖起三棵装饰彩灯的圣诞树,我们的炮兵观测员竟为此调整了首轮射击坐标。当第一发炮弹落在松树左侧五十米时,整条战线的士兵都意识到这场攻势不过是场血腥表演。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们在两个小时前就被告知本次战斗只是一次佯攻,为了掩护南方真正的进攻...

冲锋号吹响时,长枪党士兵的步枪刺刀上绑着金色丝带——那是马德里教堂新年祝圣过的装饰。我在战壕里写完最后半封信,把笔插进冻结的胸墙缝隙。维克多突然按住我装信的手:"别寄了,昨天运输连遭伏击,所有邮袋都被国际纵队缴获了。"我突然开始庆幸我的信件还没有寄出去...

当太阳升到教堂残骸尖顶时,我背着一名中弹的传令兵撤回二线。他染血的内袋里露出半封家书,收件地址竟是巴塞罗那的某条街道。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我突然读懂这场战争最残酷的真相:所有寄往春天的信件,终将埋葬在冬天的冻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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