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敌境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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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科罗廖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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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在敌境前行
作者:
莱茵哈特施泰特
本章字数:
6468
更新时间:
2025-03-27

1930年 基辅 训练场

维塞沃德·科罗廖夫传

寒风卷着乌拉尔山脉的雪粒子,在基辅郊外的装甲兵训练场上空打着旋。维塞沃德·科罗廖夫跪在T-26轻型坦克的炮塔上,军大衣肩章结着冰碴,睫毛挂着霜,正用浸透枪油的鹿皮擦拭炮膛。这个动作他每天要重复西十遍——从炮闩到准星的每一寸钢铁,都要像擦拭父亲留下的沙俄骑兵勋章那样虔诚。"科罗廖夫!"政治委员瓦西里的皮靴碾过结冰的泥地,"又在给你的铁棺材上油?"其他学员从邻近的BT-5快速坦克里探出头,柴油机的轰鸣声里混着窃笑。维塞沃德的后槽牙咬得发酸,他能感觉到政委的目光正扫过自己后颈——那里有块淡褐色的胎记,和父亲骑兵制服领口的绶带印痕如出一辙。作为一个前白军军官子嗣,这类事情时常发生,但科罗廖夫就是觉得不爽,难道这就不是搞对立了?

炮膛里的枪油突然变得粘稠起来。三周前的审查会上,瓦西里把档案袋摔在橡木桌上的声响至今在耳膜里震荡。"你父亲,前骑兵上尉米哈伊尔·科罗廖夫,现在在第聂伯罗集体农庄的牲口棚工作?"政委当时用铅笔戳着档案上的红戳,"知道为什么你还戴着学员肩章吗?因为我们需要观察,观察旧世界的幽灵能不能在T-34的柴油机里烧成灰烬。"

训练场西侧突然传来履带碾压冻土的吱嘎声。维塞沃德的手指在炮闩弹簧上顿住,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1932型拖拉机,和父亲农庄里拉麦捆的是同款。去年夏天他去农庄探亲时,曾看见父亲用沙俄骑兵刀收割燕麦,刀刃翻飞的金色弧光中,斯大林画像正在谷仓门框上摇晃。"装填手就位!"瓦西里的吼叫撕裂回忆。维塞沃德翻身滑进炮塔,后脑勺撞在倾斜装甲上带起一串金星。装弹槽的寒气穿透羊皮手套,37毫米炮的穿甲弹那铜质弹壳像块冰坨子。瞄准镜里,两公里外的木质靶标正在暴风雪中时隐时现,像极了父亲信中提到的那些在农庄围墙上时聚时散的影子——"昨天又有三个富农被带走,他们的孩子在雪地里追着卡车跑了三公里"。

炮口喷出的气浪将积雪掀成白色瀑布。当望远镜里升起代表命中的红旗时,维塞沃德才发现自己把下唇咬出了血。柴油机的余温在装甲舱内凝结成水珠,顺着斯大林画像的金色画框滴落,在《国际歌》乐谱封皮上洇出深色斑点。

夜间维护时,他在主动轮履带销上发现了冰血混合物——白天实弹训练有个哈尔科夫来的工人子弟被后坐力震裂虎口。此刻那个床位正空着,医务室的碘酒味顺着通风管道飘进来。维塞沃德往工具包里多塞了卷纱布,这是父亲教他的:沙皇时代每个哥萨克都要给战马预备双份蹄铁。

熄灯号吹响前,瓦西里把一摞《真理报》摔在他床头。头版照片里,捷尔任斯基钢铁厂的工人们正在坦克底盘旁高举铁锤。政治委员的指甲在科罗廖夫这个姓氏上敲出节拍:"看见了吗?这才是苏维埃的钢铁血脉。至于你..."报纸突然被狂风掀起,1935年1月的寒流灌进宿舍,将墙上的世界革命地图吹得猎猎作响。

暴风雪在凌晨两点达到顶峰。维塞沃德蜷缩在坦克底舱进行夜间值勤,柴油加热器的嘶鸣中,他摸出贴身口袋里的镀金怀表——表盖内侧的尼古拉二世侧像己经被锉刀磨平,取而代之的是用坦克润滑油描画的镰刀锤子。这是去年生日时,父亲托农庄运输队捎来的"赎罪券"。当时装着怀表的麻袋还沾着马粪,和红军缴获的波兰军官行李箱摆在一起。

履带碾过十月革命纪念日游行的彩纸碎片,将列宁格勒坦克兵学院门前的《真理报》头条碾进泥泞。维塞沃德攥着莫斯科第279号密令的抄本,指节抵在"阶级成分审查"的钢印凹痕上。政治部走廊的霉斑在碘钨灯下泛着幽光,像极了父亲农庄里那些永远晒不干的马鞍垫。

1931年 10月 基辅

宿舍房门被粗暴的推开,"科罗廖夫同志,请解释这份骑兵刀保养记录。"审查委员的圆框眼镜反着冷光,推过一张泛黄的物资清单。那是三年前他偷偷塞进父亲行李的哥萨克马刀油——装在伏特加酒瓶里的琥珀色液体,此刻正在档案袋里凝结成罪证。

走廊尽头突然爆发的欢呼声震得窗棂作响。维塞沃德知道,那是工人子弟们在庆贺谢尔盖·伊万诺维奇打破装弹记录——那个顿涅茨克矿工的儿子,能用布满煤灰的双手在27秒内完成T-18坦克的炮弹装填。而自己昨天刚被后勤处通报,因为在炮膛清洁器上多领了200克枪油。"1930年11月7日,你向集体农庄寄过什么?"委员的钢笔尖扎进纸面。维塞沃德盯着对方领口的红旗勋章,喉结上下滚动。那天他寄的是母亲留下的银质圣像,熔成了T-26坦克的轴承滚珠。但此刻说出来只会像滴进雪地的鲜血,瞬间引来更多鲨鱼。

审查室的门被撞开时,瓦西里政委的大衣带着乌拉尔铁矿的腥气。政治委员将一沓电报拍在桌上,最新油墨印着国防人民委员会的公章:"莫斯科要的是能开罐头的刀,不是摆弄绣花针的公子哥!"他布满冻疮的手指点在维塞沃德的档案照片上,"明天开始,你的坦克编号改为'鞍山'。"

深夜的维修库里,T-26坦克的倾斜装甲在月光下泛着青灰。维塞沃德把鹿皮缠在改锥上,开始清理主炮闭锁机里的积碳。三小时前,瓦西里特意"安排"他在泥沼地带进行夜间驾驶训练——那些特意加厚的黏土层,分明是模仿波兰边境的春汛地貌。"需要帮忙吗?"谢尔盖的影子投在炮塔上,这个总把《联共党史》塞在工具包里的红发青年,此刻正晃着半瓶医用酒精。维塞沃德沉默着递过履带扳手,看着对方熟练地拆开诱导轮护板。两个阶级敌人的后代在坦克底盘下分享酒精棉球时,维修库的挂钟正指向列宁格勒时间凌晨三点。

选拔考核当天,捷尔任斯基广场上竖起了模拟华沙城区的石膏建筑群。维塞沃德被编入第三突击集群,指挥编号Z-101的改进型T-26。这些T-26均更换为45mm炮,这让狭小的炮塔显得更加拥挤的同时也降低了炮塔的转速。当他钻进尚带焊渣的驾驶舱时,发现观瞄镜的密位分划板有道裂痕——正是三个月前实弹训练时被政委"检查"过的那个部件。"全单位注意!"演习指挥部的喇叭突然炸响,"西北方向出现'白色波兰'骑兵集群!"维塞沃德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战术地图上,代表敌军的蓝色箭头正从涅瓦河模拟区包抄而来,这分明是1920年苏波战争中父亲参与过的卡缅涅茨突击战翻版。

柴油机在极限转速下发出哀鸣。维塞沃德透过裂痕扩散的瞄准镜,看见三百米外的木质骑兵靶标正在液压装置驱动下起伏奔驰。父亲教过的哥萨克骑射口诀突然在耳畔炸响:当马耳与准星尖重合时,铅弹会穿透第三根肋骨...

炮弹出膛的瞬间,分划板的裂纹恰好割裂了斯大林画像。被击碎的骑兵靶标在硝烟中化作纷飞木屑,如同那年父亲在农庄焚烧沙俄军旗时腾起的黑蝶。电台里传来指挥部暂停演习的刺耳电流声时,维塞沃德正盯着炮闩上缓缓凝结的冰晶——零下十五度的严寒中,他呵出的白雾在观察窗上写下了某个被禁止提及的名字。"蓄意破坏国家财产!"瓦西里踹开舱门的力度让整个炮塔都在震颤。政委手中的马卡洛夫手枪顶着维塞沃德的太阳穴,枪管还带着人体温度,"从实弹训练时你就计划好了?用资产阶级军事思想对抗机械化战术?"

后续审查持续了整整西十天。当维塞沃德从禁闭室出来时,谢尔盖己经成为列宁格勒-莫斯科联合坦克学院的明星学员。训练场上新竖起的标语牌写着"技术决定一切",而他的T-26坦克被刷上猩红大字:警惕旧世界的幽灵。

1932年 4月 基辅

但命运齿轮总是卡着意想不到的齿槽转动。春天,当谢尔盖的BT-5快速坦克在哈尔科夫郊外因传动轴断裂坠崖时,正是维塞沃德用父亲教的骑兵套索吊下了悬崖。两个满身油污的年轻人坐在扭曲的炮管上分食黑面包时,远处的第聂伯河水电站正在斯大林画像下吐出第一度电。"知道为什么莫斯科需要我们吗?"谢尔盖擦着脸上的变速箱油,突然指向天际线。暮色中,图波列夫设计局的巨型风洞正在吞没最后一缕霞光,"听说日耳曼人在试验新战车,好像叫三号坦克,同志们需要能撕开日耳曼防线的利齿。

(第一卷就到此结束,鉴于苏联篇男主没法过早出场,于是我写了这位用来进行衔接至1936年,因为一碟醋包的饺子,原型干了什么我不想过多评价,这里只会写一个我个人理解下的科罗廖夫,一个用兵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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