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二章 北冥寒煞劫
陆青阳踩着千年玄冰凝成的冻湖，靴底暗藏的赤阳阵纹在冰面烙出焦黑足迹。北冥之地的极光在天穹流转，青紫色光晕映得他怀中青木灵珠裂纹愈发狰狞。三日前吞服的龙魂精气在金丹表面凝成鳞状道纹，此刻正随着寒煞侵袭忽明忽暗。
"这鬼地方的寒气，倒是比醉仙楼冰窖还烈三分。"他哈出的白雾尚未成形便被冻成冰渣，弹指击碎试图攀上衣襟的冰蠕虫。虫尸爆开的幽蓝体液在冰面绘出诡异图腾，竟与灵珠裂纹走势隐隐相合。
荧惑的银铃索缠住某块浮冰，辰砂石击碎冰层下的黑影。九条冰螭残尸浮出水面，断口处凝结的冰碴泛着太一阁剑气特有的青芒。苏璃的傀儡丝探入螭尸眼眶，拽出半截冻僵的传讯纸鹤："叶无尘的亲卫三日前来过。"
"来得正好。"陆青阳并指剖开冰螭逆鳞，抠出鸽卵大小的寒螭珠，"这珠子在黑市值二百灵石，诸位道友..."话音未落，冻湖突然震颤，冰层裂隙中涌出浓稠如墨的玄冥重水。重水触及赤阳阵纹的刹那，爆开的寒气竟将金丹道纹冻出细密裂痕。
"坎宫移位，离火焚天！"
荧惑的辰砂阵暂时逼退重水，陆青阳趁机掠向湖心。青木灵珠映出冰层下蜷缩的千年冰魄莲，九瓣莲台却被玄铁锁链缠缚，链身刻满《镇灵咒》。他屈指弹向锁链，爆开的冰屑中竟显化出太一阁长老剜取修士金丹养莲的画面。
"这哪是冰魄莲，分明是噬魂妖物。"苏璃的傀儡丝缠住某截断裂的锁链，素白指尖凝出霜花。陆青阳却盯着莲心处蠕动的黑影轻笑："噬魂才好，正适合喂养我那不听话的金丹。"说着竟扯下半幅道袍裹住手掌，探向莲台根部。
玄冥重水突然倒卷，凝成九具冰傀扑来。陆青阳踩着冰傀头颅腾挪，靴底赤阳阵纹与寒煞相激，在冰面烙出《太虚吞天诀》的残章。金丹表面的龙鳞道纹突然暴起，将扑近的冰傀撕成碎渣。他趁机抠下莲台底部的万年玄冰髓，寒气入体的刹那，喉间竟爬满冰晶鳞片。
"陆青阳！你的金丹..."荧惑的银铃索缠住他手腕，却被暴走的冰煞震开。苏璃的傀儡丝结成困阵，看着他逐渐冰晶化的右臂蹙眉："玄冥反噬！"
"反噬？"陆青阳咧嘴扯下冻结的袖口，露出爬满冰纹的小臂，"当年在南疆生吞冰蚕蛊王，陆某的经脉早被冻坏七成..."话音未落，冰层突然炸裂，莲台下的玄冥重水凝成巨掌拍来。他反手掷出三张爆炎符，火光中照见具封在玄冰中的尸骸——正是三十年前失踪的北冥散修盟主。
子夜极光最盛时，冰魄莲突然绽放。陆青阳踩着崩飞的玄冰碎块跃向莲心，青木灵珠自发运转《太虚吞天诀》，将噬魂黑雾吞入丹田。金丹表面的龙鳞道纹突然睁眼，吐出缕混着酒气的神识："北冥寒煞，可淬龙魂。"
五更天阴气翻涌，冻湖深处传来剑鸣。陆青阳在莲台残骸中翻出半截冰晶断剑，剑柄刻着的"叶"字被寒煞侵蚀得模糊不清。他弹指震碎剑身封印，剑气触及灵珠的刹那，冰层下突然浮出三百具太一阁弟子冰尸——每具尸身的天灵盖都被剜出圆孔，残留着取丹养莲的痕迹。
"叶无尘倒是舍得下本钱。"他踹开某具冰尸，从僵硬的指缝间抠出冻成冰珠的传讯符。符文中残留的神识突然活过来，在识海显化出北冥分坛的舆图，标注红点的位置赫然写着"九幽寒脉"。
荧惑的银铃索缠住他腰间急退，原先立足处己被玄冥重水吞没。陆青阳对着渐散的极光举起冰魄莲残瓣，瓣尖流转的却不是灵气，而是密密麻麻的《饲魔咒》残文。苏璃的傀儡丝探入咒文缝隙，拽出半缕太一阁长老的神识残片："他们在寒脉深处养了东西。"
"养得好！"陆青阳将残瓣塞进酒葫芦，"正愁金丹淬炼缺些猛药。"他抬脚碾碎试图攀上靴面的冰虱，望着北方翻涌的寒煞阴云眯起眼睛，"等收拾完这群养蛊的，该去南疆会会老熟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