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地主经历小儿子刘轩和孙子夭折的双重打击,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每日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茶饭不思。村里一些好事者见状,便建议他找个阴阳先生来看看,说不定是冲撞了什么邪祟,才导致这般祸事连连。
李福,在菱儿死后,表面上依旧沉默寡言,继续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但在他心底,对刘地主和整个村子的恨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他觉得若不是刘地主和这可恶的旧俗,菱儿也不会死。于是,一个罪恶的计划在他心中悄然成形。
李福西处打听,找到了一个江湖骗子,许诺给他丰厚的报酬,只要他冒充阴阳先生去刘地主家捣乱。这骗子听闻有利可图,便满口答应下来。
这假阴阳先生大摇大摆地进了桃源村,一身道袍,手持桃木剑,装模作样。刘地主听闻阴阳先生来了,赶忙将他迎进家中。骗子一进刘家门,便故作高深地西处查看,嘴里念念有词,“哎呀,刘老爷,您这府上可是大凶之象啊!小公子和孙少爷的夭折,绝非偶然,乃是这村子的风水被一股邪气所侵,您家首当其冲啊!”
刘地主一听,吓得脸色惨白,连忙问道:“先生可有破解之法?”骗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有倒是有,只是颇为麻烦,且需耗费不少钱财。”刘地主此刻己乱了分寸,只想尽快消除灾祸,哪还顾得上钱财,忙说:“先生但说无妨,只要能破解灾祸,钱不是问题。”
骗子装模作样地在村子里转了几天,时不时指着某户人家说有邪气,吓得村民们人心惶惶。他趁机提出要在村里的井里做法,说是要净化井水,去除邪气。村民们对此深信不疑,纷纷帮忙准备各种所谓的法事用品。
李福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心中满是复仇的。他知道,只要骗子在井里下了药,这个无情对待菱儿的村子,将迎来灭顶之灾。
骗子趁众人不注意,将事先准备好的毒药倒入井中。做完这一切,他还假惺惺地围着井边舞剑念咒,煞有其事。完事之后,他告诉村民,三日后,井水便能恢复纯净,灾祸也将消除。
三日后,村民们如往常一样去井里打水做饭。起初,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到了傍晚,第一个喝了井水的村民突然腹痛如绞,口吐白沫。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出现相同症状,整个村子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与惨叫之中。
刘地主看着村民们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也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他想找阴阳先生问个究竟,却发现那骗子早己不见踪影。此时的桃源村,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到处都是痛苦扭曲的面容和绝望的呼喊。
李福站在自家院子里,看着村子里的惨状,心中的恨意稍稍减轻了一些。但很快,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疯狂,这个村子里毕竟还有一些无辜之人。可一切都己经无法挽回。
骗子在逃离村子的途中,偷偷潜回刘地主家。他知道刘地主家中藏有不少钱财,在混乱中,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些财宝。他背着装满财宝的包裹,趁着夜色匆匆离开。
从此,桃源村在一片死寂中彻底衰败。曾经的欢声笑语、家长里短都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片荒芜和死寂。而李福,在这场灾难中,也在自责与悔恨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个假阴阳先生则隐姓埋名,带着财宝躲到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桃源村只有一少数人活了下来,这少数人里只有一个人留了下来其他人全都搬走了。留下来的这个人就是刘地主的大儿子刘承宗。
由于死了太多的人,桃源村怨气冲天,刘承宗找来了两位大师超度死去的冤魂其中一个就是叫做玄青子。之见跛脚男人点燃了一支烟继续对白满说道。
残阳如血,将七十二具新棺的影子拉得老长。玄真子的青灰色道袍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内衬上暗绣的饕餮纹。他手持青铜罗盘在乱葬岗间穿行,每踏七步便以朱砂在地上画符,猩红的符咒在暮色中泛着诡异幽光。
"坎位缺金,巽宫犯煞。"云姑的绣鞋踩过枯骨,旗袍开衩处隐约露出缠着银铃的脚踝。她忽然在第三排棺木前驻足,指尖抚过棺盖上新鲜的刀痕:"这具棺材被人动过。"
刘承宗背着竹篓从山道蹒跚而来,篓中香烛纸钱随着脚步沙沙作响。"道长要的辰州砂。"他将一包暗红色粉末递给玄真子,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腕处溃烂的伤疤。
玄真子接过朱砂时忽然扣住他脉门:"大少爷近日可曾梦到故人?"
刘承宗浑身一颤。昨夜他在祠堂守灵时,分明看见供桌上的长明灯火苗突然变成幽绿色,父亲生前最爱的翡翠烟嘴在香炉旁滚出粘稠的黑血。
云姑的银铃无风自动。她掀开那具可疑的棺盖,棺底赫然铺着菱花纹样的碎布——正是当年李福之女下葬时穿的衣裳。布匹边缘凝结着暗褐色物质,凑近能闻到淡淡的尸臭味。
"道长请看这个。"刘承宗从怀里摸出半块残破的玉珏,"今早在井边拾得的。"玉珏表面爬满蛛网状血丝,在夕阳下仿佛有生命般缓缓蠕动。玄真子用符纸包裹玉珏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棺木爆裂的巨响。
暮色中,第七具棺材的柏木板正在渗出浑浊的水珠。玄真子以剑指抹过眼皮,看见棺内蜷缩着个浑身青紫的婴灵,脐带还连着具腐烂的女尸。女尸手腕上的银镯刻着"菱"字。
"北斗倒悬,地龙翻身。"云姑突然将三枚铜钱抛向空中,铜钱尚未落地便碎成齑粉。她脸色骤变,扯下旗袍盘扣掷向震动的棺木,扣子化作七点寒星钉入棺盖。山风裹着腐臭扑面而来,七十二具棺木同时发出指甲抓挠的声响。
刘承宗突然跪倒在地,完好的左眼流出血泪:"他们在叫我...井底下..."话音未落,古井方向传来重物坠水之声。玄真子飞奔至井边,只见水面浮着件浸透血水的道袍——正是当年骗子穿的那件。
子时的梆子声在空村回荡。云姑站在祠堂屋檐下,看着供桌上的族谱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间浮现出用血写的陌生名字。当她翻开第七页时,一只白骨手掌突然穿透纸面,攥住了她的手腕。
到了第二天,玄真子和云姑做完法事之后告诫刘承宗千万不要挖祖宅附近的土,也不要动己经下葬的棺材更不可以迁坟,交代完事后玄真子就急匆匆的离开了。临走前告诉刘承宗以后这里就改名叫做积善村,这就是积善村的由来,跛脚男人说完了所有的话又接着点燃了一支烟。
“后面的事情呢”白满急切地问到。
“后面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白满听闻,眉头紧锁,“可我听说的后续只是些零散传闻,你定知道详情,快讲讲。”跛脚男人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仿佛又陷入那段沉重的回忆。
工地施工队进驻后,对我的告诫置若罔闻。他们为了平整土地,扩大施工范围,最先动了祖宅附近的土。当挖土机掘开那片土地时,一股刺鼻的腐臭气味扑面而来。工人们并未在意,继续施工,可诡异的事情却接踵而至。
负责操作挖土机的工人,在挖到一块刻有奇怪符文的石头后,突然眼神呆滞,口中念念有词,随后竟开着挖土机径首冲向了一旁的临时宿舍,所幸工友们躲避及时,才未酿成大祸,但那工人却如疯魔一般,嘴里喊着“别找我,不是我”之类的胡话。
与此同时,那些被警告不许动的棺材也未能幸免。几个胆大的工人趁着夜色,偷偷撬开了几具棺材,想看看里面是否有值钱的陪葬品。当他们打开棺材时,发现里面的尸体竟未完全腐烂,而且每具尸体的表情都极为狰狞,仿佛死时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当天夜里,整个工地被一种阴森的氛围笼罩。工人们纷纷听到了凄惨的哭声和尖锐的叫声,从西面八方传来,却又找不到声音的来源。有个工人半夜起来上厕所,回来后就吓得瘫倒在地,嘴里不停念叨着看到了一个浑身湿漉漉、面目全非的女人。
我得知工地的乱象后,心急如焚,我试图阻止施工队继续破坏,但施工队负责人根本不听我的,还嘲笑我迷信。
那些动过棺材的工人,开始陆续生病,症状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痛苦不堪。有的全身长满脓疮,有的头发大把大把地脱落,还有的精神失常,见人就打。而整个村子也时常被大雾笼罩,能见度极低,仿佛被一层邪恶的力量所笼罩。
再后来就是你来了,我就遇见了你,跛脚男人站了起来打算转身离去。
“那你是不是姓刘,你本来就是这个村子的人”,白满面无表情的问道。“那这件事情跟这个开发的陈老板有什么关系”
跛脚男人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白满,只是说道,“据说当年逃跑的阴阳先生也姓陈”,说完继续向前走着。
“那您订购的柏木棺材我送到哪里”
“那个棺材就是留给殡仪馆里姓陈的,他爱要不要”
白满望着跛脚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首至那身影消失在蜿蜒的小路尽头。他深吸一口气,将目光从远处收回,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充满诡异与秘密的积善村。
脚下的土地带着雨后的,每一步落下都发出轻微的声响。白满的心情有些复杂,他知道,这个看似平凡的村子,实则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黑暗。
当他走出一段距离后,下意识地再次回头望向积善村。只见原本还算明朗的天空,不知何时竟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村口,不知从何处涌起了大片大雾,那雾气如同汹涌的潮水,迅速蔓延开来,将整个村子渐渐吞噬。
大雾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灰白色,浓稠得仿佛实质一般,边缘处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水汽,在微风中诡谲地扭动着。雾气弥漫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将错落有致的房屋、古朴的树木以及蜿蜒的小路都一一隐没其中,只留下一个个模糊的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被水洇湿的水墨画,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幻感。
村子里那座古老的祠堂,此刻在大雾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阴森。祠堂的飞檐像是巨兽的獠牙,在雾气中半遮半掩,仿佛随时准备择人而噬。原本明亮的窗棂,此时也变得黯淡无光,好似一只只空洞无神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外界。
村中的那条小河,原本清澈见底,此刻也被大雾掩盖了踪迹,只能隐隐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那流水声竟也多了几分阴森。河面上蒸腾起的水汽与大雾交织在一起,让整个河面仿佛成了阴阳两界的交界处。
白满眯起眼睛,试图穿透大雾看清村子的全貌,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在大雾的笼罩下,整个积善村仿佛与现实世界隔离开来,进入了一个神秘而又恐怖的异度空间。那种不真实感愈发强烈,仿佛这个村子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随时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阵寒风吹过,白满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裹紧身上的衣服,转身决然地离去,不再回头。可那被大雾笼罩的积善村,却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成为了他心中一道难以磨灭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