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子!云娘子!”大门“砰砰”地被用力拍打。
听声音好像是隔壁的王大娘,云姣诧异地前去开门,就见王大娘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大娘怎么了?快进来喝口水。”云姣连忙将人迎进来,平日里夫君不在家,邻里间王大娘对她便很是照顾。
“哎呦!”王大娘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给自己顺气,“还喝什么水啊!”
“沈小郎君被抓走了!”
“什么?”云姣忙抓住王大娘的手,“怎么回事?夫君怎么会被抓走呢?”
王大娘的儿子是县衙里的捕快,每日都在县里巡逻,今日城南发生了一场命案,死者姓赵,还是个富家公子哩。
死的地方在春芳阁,是个青楼妓馆,要真是死在女人肚皮上也没人说什么,就偏偏这位赵公子死时嘴唇乌黑,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当时春芳阁的姑娘便报了官,县衙来人后便查与赵公子有来往的人,查来查去,最后竟从赵公子的贴身小厮口中得知,是一位沈公子的提议,他们家公子今日才回来春芳阁。
王大娘言简意赅,将事情大概讲了讲。
“怎么会这样?”云姣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娘子,陡然知道如此噩耗自然是六神无主。
“别慌别慌,等乔哥下值回家我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大娘见云姣心神不宁的模样,忙安慰道。
她叹了口气,这云小娘子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有点事便慌成这个样子,是个不能扛事儿的。
不过也难怪,云娘子平时胆子就小,除了去绣坊送绣活,也不出来和大家话家常,就自己一个人待着,冷不丁自家的顶梁柱出了事,可不就慌乱的不成样子。
王大娘怕她一个小娘子再出什么事,便在这里陪了她好一会儿。
天色渐晚,张乔回家后发现家中竟一个人都没有,吓了他一跳,他娘去哪里了?
他是个孝顺的,自幼丧父,全靠母亲一个人将他拉扯大,回家后发现家中空无一人,可想而知他的惊吓。
好在王大娘知晓儿子每日下值的时辰,约莫差不多,便带着云姣一起回家。
云姣心中焦急,却不知从何问起。
王大娘在一旁看得分明,叹了口气,“乔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小郎君一个读书人,怎会和命案牵扯到一起?”
“事情还没查出个结果呢,娘,现在还不能说。”张乔开口。
王大娘气得拍了儿子一下,她都信誓旦旦的和云娘子说好了,结果来了句不能说,这不拆他老娘的台吗?
“张,张大哥,我就想问问夫君现在有事吗?”云姣忍不住问道。
“就是!又没问你案子进展,就问沈小郎君的情况!”王大娘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张乔性子有些首,诚实地开口,“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若是和此案无关,过不了几天就会放人的。”
赵家是本县的富户,加上当时看到现场的人又不少,县衙将涉及到此案的人一并带走,等待案子查明,无关人等自然会被放回来。
“那我能去探望夫君吗?”
“这两日风声紧,过两天去县衙打点一下,应该可以。”张乔回答。
云姣听到后松了口气,面露感激,“谢谢大娘和大哥,不然我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一听见这话,张乔暗道一声不好,果然就见他那热心又爱大包大揽的娘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过两日让你张大哥带你去,定能看见你夫君!”
张乔看着他娘朝他使眼色,叹了口气,应了下来。
他是见过沈家郎君的,彬彬有礼的一位读书人,怎么也不能是命案的凶手,想来问题应该是不大。
云姣这两日在家中很是忧心,她取出一些银角子,心中忐忑,也不知这些够不够打点。
陈府正堂。
弟子被县衙的人带走,陈嵩来回踱步,“怎么回事?仪安怎么可能跟赵家子有交集?”
赵家子那就是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所以陈嵩笃定县衙是抓错了人。
只是他如今一介白身,也无法通过县衙打听情况。
“我记得庆阳县县令和二叔是同一年的进士,虽不算熟悉,但也有过几面之缘,不如明天我去拜访?”
看着陈师眉头紧锁的模样,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周宴之开口说道。
“周连亭?”陈嵩恍然,他和宴之的祖父一个辈分,倒是不了解下一辈的关系。
“也好,乡试在即,仪安多在牢中待一天就多耽误一天,此事还需宴之多费心了。”
周宴之点着椅子扶手的指尖微微一顿,应了下来,“先生放心,我既担了个师兄的名头,师弟有难,自然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