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和林青洲坐同一张桌子吃饭。
然而珍妮却像看不到她一样,没有给她同病相怜的眼神给予回复。
陈柏安静地开着车,听到林青洲的话,罕见地笑了下。
“林董去年的纪念日,应该也很浪漫。”
说起来去年林青洲给宋柔买的爱马仕包包还是陈柏送到家里的呢。
珍妮生气地瞪了陈柏一眼,哪有这么上赶子拍马屁的!
去年的结婚纪念日?
浪漫?
宋柔没忍住笑出声,她笑得林青洲黑了脸:“陈柏,你又想停职了?”
陈柏不再说话。
宋柔在后视镜里看到陈柏轻微地挑了一下眉。
倒是珍妮转过头来,微笑道:“为什么这么说?去年发生了什么吗?boss?”
林青洲在宋柔的目光下,镇定温柔地道:“去年没有结婚纪念日。”
“为——”珍妮还欲再问,陈柏紧接着打断她的话:“到了,林董。”
车子停在路边,林青洲吩咐他俩先回公司。
随后牵着宋柔的手进了日料店。
这一路上可谓是满面春风,一身手工定制工期五年的高定黑色西装,领口别了朵尊贵的王子领结,身形高大,肩宽腰劲瘦,俊美的面庞看谁都是一副含情脉脉的眼神。
引得路人频频注目。
寸土寸金的CBD中心,两人跟着服务生的指引进了一间需要提前预定的包厢。
装潢静雅复古,长长的座椅大约能容纳西五人,厨师恭敬地站在里侧等待。
“林先生,‘澜水’今日只服务您一人。”
大约是包间的名字。
林青洲刚把宋柔的包放置好,闻言似笑非笑:“一个人?那我让我老婆出去?”
宋柔转身欲走,被林青洲一把拉回来,绑在怀里低哄:“要出去也是我出去。”
厨师的笑僵在脸上,连忙道歉:“抱歉,林先生,是您二位!”
林青洲懒得搭理他,看也没再看他一眼。
刚好苏子澄嬉皮笑脸进来,厨师便眼疾手快地开始备菜。
“哥,怎么想起关照我的生意了?”
林青洲冷哼:“听你这意思,我还得消费不成?”
“您这话说的,我把这店送您您都不带瞧一眼的。那几个子儿在林董眼里算个什么?”
林青洲慢悠悠替宋柔斟上一杯热茶:“几天不见,橙子恭维的本领愈发精进。”
“哪里哪里。”
宋柔听得不耐烦:“你不想掏钱我掏。”
来来回回在这演什么兄友弟恭呢?
林青洲挨训,转头就给苏子澄斜去冷冷一眼。
苏子澄莫名其妙,这火怎么又烧到自己身上了。
他也不敢多待,找了个借口和林青洲打过招呼就跑了,像是身后有狼在追。
“你有钱吗?”林青洲慵懒往椅背一靠,逗她。
宋柔将瓷白的手背亮出来,表情戏谑,像“人生易如反掌”的梗图。
“这钻戒不值钱?”
“……”
林青洲现在的脸色就和铁板上挣扎的活章鱼一样难看,他弯下腰,朝宋柔靠过来,低声。
“你要是敢把戒指抵了,我不敢保证这颗戒指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宋柔脸色也变得难看。
“知道了。”她收回手,只能顺着他来。
林青洲长叹口气,无奈将她的脑袋扣在胸前。
“乖宝宝。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不一会,便有长相端正的服务生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献上,花瓣上还有新鲜的露水。
林青洲含笑问道:“喜欢吗?宝宝。”
宋柔摇头。
“去年的话应该会喜欢。”
林青洲面不改色,分明穿着贵公子,可那副做派却显然不像个正常人,他随手将花扔回服务生怀里,解开西装纽扣。
“上菜吧。”
前菜的间隙,林青洲一首盯着宋柔,她百无聊赖地翻阅着菜单,什么都不在意。
林青洲气不打一处来,忍无可忍。
“你觉得陈柏怎么样?”他问得猝不及防。
话到嘴边的“不就忘了一次纪念日,你要念叨到什么时候”咽下,林青洲生硬地将这份怨气转移到了先提出旧事的陈柏身上。
宋柔一愣:“很专业。”
想到他阴晴不定的性格,宋柔皱眉问道:“你不会想辞掉他?”
林青洲两指扣着小木碗,动作斯文的喝了口汤。
“所以我在问你的意见。”
宋柔收回视线,咬了口肥沃的大腹,闭着嘴巴嚼,随口道:“后宫不得干政。”
林青洲咬着后槽牙,“这是商,算不得政。”
“要是政的话,你就不问我了?”宋柔慢条斯理吃寿司。
辛辣却上头的芥末辣的她眼泪汪汪,搭配这句话——林青洲毫无意外地心软了。
“当然不是。”
他现在特别喜欢看宋柔吃饭,明明知道她在故意气他,但林青洲心里扭曲的想着,宋柔因为他忘记纪念日而生气——
这是她爱他的侧面描写。
林青洲看她吃得这么香,便把方才的问题都抛到脑后,温声询问:“喜欢吃吗?我给家里请个厨师?”
宋柔搞不清他怎么变脸如此之快,纳罕地拒绝:“不用了,孙婶做得蛮合口味。”
说完才注意到面前厨师长失落的神情。
宋柔一噎,心说你逃过一劫懂不懂?
吃过午饭,林青洲拉着晕碳的宋柔来到隔壁SKP,相熟的柜姐都热情地招呼林青洲。
林青洲刚应付两声,便见宋柔扭头去了隔壁冰淇淋店。
他只能过去哄小孩似的给宋柔买了支甜筒。
“现在可以陪我逛街吗?”林青洲说:“等天气冷了我们去三亚,去挑挑喜欢的衣服。”
宋柔没兴趣,随意买了两件,两人驱车回了家。
好歹是个纪念日不是,宋柔以为林青洲会选择今晚在现代人居住的卧室休息,没想到他进门就首奔地下室。
贵气的西装被粗暴地扔在地板,宋柔光着脚踩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