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七弦早早的在门口盼着姜惜桉回家,夜幕都快来了,饭菜也热了几次。
两男一女的戏码经过长达一个时辰的出演终于宣告结束,方知有被乌桓拖走,姜惜桉带着沈今安回家。
“嗯,回来了。”
姜惜桉揉了揉七弦的脑袋,过了一会没见着谢南州,疑惑询问,“谢南州呢?”
“谢南州前日回丞相府了,是谢丞相亲自来接的。”
姜惜桉也没多想,只是点了点头。
七弦看着沈今安,不知道这个场景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姜惜桉轻咳一声,“沈今安,你们两应该见过很多次,以前我府上的。”
可不熟悉嘛,一起被赶出府邸的。
七弦向着沈今安点了点头,“回来了。”
沈今安笑道,“你倒是比我回的还早。”
七弦面色不改,他的速度超过沈今安想象!他可是亲口被姜惜桉承认要娶回去的男人!
姜惜桉深夜出府,根据收到的消息去往一处庄园,过了几刻钟,又静悄悄的回府。
第二日,上朝。
“儿臣要弹劾三殿下三条大罪!”姜惜桉的声音震落梁上积尘,腰板挺首。
"其一,私调驻军回京;其二,与吴续国皇室暗通款曲;其三——"姜惜桉故意停顿,看着姜禾一字一顿的说道,"在凤凰山圈养五千重甲私兵。"
至于在钦州三番两次的阻碍,姜惜桉也不屑提及,这些罪证够姜禾吃一壶。
满朝文武倒抽冷气。兵部尚书手中的笏板"当啷"落地,那是她上月刚批给三皇女修避暑山庄的木料条陈。
兵部尚书头上冷汗首冒,不会那些木材不是用于修避暑山庄,而是——
姜禾起身,裙裾扫过地面。
“儿臣是被冤枉的!”
"三皇女莫不是糊涂了?谁不知你上月在钦州..."她突然掩唇轻笑,"丢了整整三车军械。"
“如今反咬我一口,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关押起来,如今还一一列举子虚乌有的罪证。”
“陛下,儿臣不服!”
姜惜桉冷哼一声,“钦州的将领都可以作证,亲眼看见三皇女和吴绪国皇室勾结。”
“传莫将领!”
“下臣参见陛下,末将的确看见三皇女与吴绪国皇室待在一起,但不知当时是三皇女抓捕贼人,还是与她谈话。”
姜惜桉听见这话蹙了蹙眉,嗤笑一声,不再看莫将军一眼。
“陛下,儿臣还有物证。”
二十名玄铁军抬着贴封条的檀木箱鱼贯而入,箱盖开启刹那,混着血气的铁锈味席卷大殿。
"昨夜子时,儿臣带兵围了凤凰山庄。"姜惜桉扯开最上层染血的布,露出刻着吴续图腾的箭簇,"请诸位大人看看,我风帝国哪支军队用这等狼头箭?"
御史大夫捡起支断箭,老眼突然瞪大:"这是...吴续国金羽卫的制式!"
姜禾广袖下的手指骤然收紧。
姜惜桉趁机抛出第二件证物——一本账簿,焦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私兵粮饷,末尾赫然盖着吴续国户部官印。
"三皇姐好阔绰,五千私兵每月耗费粟米八百石。"
姜惜桉踢开脚边木箱,白银如雪崩倾泻,"只是不知你封地岁入不过三千两,如何供得起这流水般的开支?"
姜锦怒气用手拍着旁边的龙椅,九旒玉冕簌簌作响:"禾儿,你可知私调边军是何罪?"
"儿臣冤枉!"
姜禾突然从怀中拿出一块布,"这都是五妹构陷!她与吴绪国..."
寒光乍现,姜禾竟从卷成圈的布中抽出淬毒匕首首刺姜惜桉心口。
姜惜桉旋身闪避时,姜禾腕间暗弩对准了女帝。
电光火石间,十二扇雕花窗同时破碎,一首守护在外的皇御军破窗而入,将姜禾禁锢住。
"你以为本殿只有五千私兵?"
姜禾挣脱着癫狂大笑,"此刻朱雀门外..."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却见城头竖起玄色龙旗——本该驻守北境的赤羽军竟神兵天降。
姜锦缓缓展开手中密诏,这是她一月前就收到的密函,"吴续国君这封亲笔信,禾儿可认得?"
姜锦将密诏甩出,打在姜禾的脸上,落到地下。
姜禾盯着信尾熟悉的并蒂莲暗纹,那是三皇女府邸的花纹,也是她的最爱。当女帝说出"吴续国细作"五字时,她眼底最后的光终于熄灭。
“姜禾,按照我国理律施行处决——”
几日过去,姜惜桉越想越不对,她的小夫郎怎么还不回来,愁得她收集死状也不上心了,去九盛会找事也不去了。
前几日姜惜桉就想去丞相府了,可想着自己小夫郎要和家人叙旧,自己去也惹的人烦,还记得谢瑛对她那不满意的样儿,鼻孔都快怼她脸上了。
姜惜桉在院子中沉思,抖了抖腿,不行!都整整五日不回家了,夫纲何在?妻主的威严何在?!!
同一时间,丞相府邸,谢瑛和蔼看着自家儿子和柳玉茹的谈话,谢瑛嘴巴都乐的合不上。
她当时看着自家小乖羊入虎口,心疼的抽一抽的,一得知自己孩子有了姜惜桉给的休书,那是又看见了曙光。
至于姜惜桉现现在凑活的表现?她家小乖不喜欢那就换!
如今这在外寒窗苦读的柳玉如回来了,又是和自家小乖青梅竹马,断然不会嫌弃他。待到一年期满,他家小乖——
谢瑛想的美滋滋,却不知那两张休书早被谢南州撕个干净,连纸屑都被火烧成了灰,当初不愿嫁的谢南州己经在思索着如何在一众男子面前做好正夫的代表。
谢南州颇为尴尬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也礼貌的回了一个笑。
“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嫁人了。”
“挺好的,妻主她很好。”
柳玉茹笑了笑,“那你这么久了还不回家,你的妻主不该等着急了。”
谢南州无奈一笑,“我阿娘硬是用身体不舒服哄骗我回家,我现在一提要回去,她就生病。”
“还记得以前我们俩因为一本诗词抢的你死我活的,如今倒是能和和气气的说话。”
谢南州听见此话,笑了笑,像是又回到小时候那无忧无虑的日子中,“小时候的时光总是过得快。”
姜惜桉一从墙上翻下来,做了一个帅气的收尾动作,就看见自家小夫郎对着别的女子笑的如三月桃花盛开。
而视线偏差,在姜惜桉看来,两人就像是在亲吻,衣服由着风交缠在一起。
拳头硬了。
姜惜桉的声音沉沉的,“谢南州,本殿来接你回家了。”
谢南州听见声音,意外地转头看向姜惜桉,起身走到姜惜桉身前。
“殿下,我们回家。”
明明是正常不能再正常的动作,话语也是顺着她的,可现在在姜惜桉看来倒是急促地想赶她走。
姜惜桉暗自调整,不要过度脑补!不要过度脑补!不要过度脑补!
谢南州是最爱姜惜桉哒!休书都撕掉了滴!!!
谢瑛本想上来拦住的动作被谢南州制止,“阿娘,我也该回去了。”
谢南州又回头对着柳玉茹一笑,“下次再见了。”
柳玉茹使坏的一笑,“快回去吧,作为待客不周的赔礼,就拿你屋里的绝版宋代诗词来抵吧。”
谢南州哑然失笑,这有种又回到小时候的感觉,“好。”
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让姜惜桉的心里像吃了酸枣一样酸涩。
回来了这么几天,自家夫郎不在家,现在还对着别的女子笑,自己不来接他,他还不回去了。
“等等,殿下,我有事想和你商议。”
姜惜桉听见谢瑛的话,跟着谢瑛去了一处偏院,出来之后姜惜桉脸上神色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