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是嬴政的小儿子,嬴政不忍心下重手惩处。
但,别人可不是嬴政的儿子!
收敛笑容,嬴政冷声开口。
“朕的胡亥,自幼聪颖、乖巧伶俐。”
“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传,赵高,胡夫人觐见!”.
一个时辰后,御书房外.
赵高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以稳固身躯。
但鲜血却在顺着他的下裳滴落于地。
没一会儿,地上便多出了一摊血池。
半晌后,御书房内传来禁军的呼声。
“传赵高,觐见!”
赵高艰难的撑起脚步,走进御书房,再度跪倒。
“微臣,拜谢陛下宽宏!”
嬴政冷然看向赵高。
“赵高,你是胡亥公子的夫子。”
“胡亥公子变成这般模样,你有重责。”
“朕问你,你可否做好胡亥的夫子?”
“若是不能,那朕便趁早为胡亥另择贤良!”
赵高沙哑着嗓子果断回应。
“微臣疏忽了对胡亥公子的管教,此乃微臣之失。”
“此事,微臣定当铭记于心,绝不再犯!”
嬴政略略颔首。
“朕不求胡亥有多优秀。”
“但朕却绝不希望胡亥失了我大秦皇室子嗣之间的情义。”
“窃取兄长功劳这等事,朕只会容忍一次。”
“若是再有下次,那便不是仗责三十这么简单的了。”
“赵高,你明白么?”
赵高额头触地,正声开口。
“微臣,明白!”
嬴政淡声道:“退下吧。”
“微臣遵命!”
踉跄的离开御书房,赵高心中满是怒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时辰前,赵高还在家里吃着烤肉唱着歌,娇妻美妾皆在侧,美好生活乐无边。
突然就闯进来了一队禁军。
突然就被摁在御书房外打了三十棍。
突然就听说胡亥冒领赢羽的功劳。
赵高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
“关键还是在于胡亥!”
让太医令的医者帮自已处理了伤口,赵高就快步跑向胡亥的寝宫。
“呜呜呜”
“父皇不爱我了,只有你们陪着本公子了!”
刚进殿门,赵高就听到了胡亥的哭声。
加快脚步进入卧房,赵高便看到胡亥正怀抱两头粉红色的小猪仔,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乍一看,就好像三头猪一样!
胡亥之母胡夫人坐在胡亥不远处,一脸的无奈和绝望。
赵高:!!!
看到这一幕,赵高更懵了。
“胡亥公子,你在做什么!”
胡亥仰起头,待看清赵高后又委屈的想哭了。
“夫子,父皇他打本公子!”
赵高指着那两头小仔猪怒斥。
“为师问的是你现在在做什么?”
“为何抱着两头猪不撒手?”
胡亥抽了抽鼻子,认真的说:“它们不是猪,它们是佩奇。”
“这一头叫小花,这一头叫小红,它们都是弟子的宠物。”
赵高瞬间血压升高,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今日公子就是因为这两头猪而被陛下训斥,甚至被陛下责打。”
“此等祸乱人心的玩物,不当继续留在公子身边!”
“胡夫人,为何还不将这两头猪送走?”
胡夫人恨其不争的瞪了胡亥一眼。
“本夫人苦劝未果。”
“令人抢走这两头猪,亥儿甚至以自绝相逼!”
“本夫人,实在是没办法了。”
胡亥更是紧张的赶忙抱紧了两头猪。
“夫子,您不是也经常给弟子送些狗和鸡玩耍么?”
“但那些鸡和狗都没有小红和小花可爱。”
“既然弟子能与那些狗和鸡玩耍,为何不能和小红与小花玩?”
赵高突然生出一丝悔意。
他给胡亥送狗送鸡,就是希望万一胡亥能继承大位,那就去做个只爱斗鸡走狗的君王。
如此一来,他赵高方才能把持朝政。
但现在看来,局面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了!
赵高认真的看着胡亥。
“夫子送与你那些动物时,是否也告诉你,不能被陛下所知,更不能被陛下所见。”
“在陛下面前,你必须好好学习,展现出最好的一面?”
胡亥点了点头。
“弟子记得呢,弟子从来没让父皇见到过。”
“弟子也都是依照夫子之言行事的。”
赵高沉声道:“但这两头猪已经被陛下所知。”
“它们,不能再留了!”
话落,赵高直接抽出腰间佩剑,便欲要斩杀这两头猪。
“不要!”
胡亥展开双臂拦在了两头小猪面前,哭嚎着摇头。
“不要伤害它们。”
“弟子要养着它们,要它们陪弟子玩!”
胡亥潜入佩奇乐园后,卦夫便让胡亥跟这两头猪玩。
而且每次没玩多久,卦夫就会再以赢羽的名义赶走胡亥。
这就使得胡亥到现在都没玩腻,反而对这两头猪的感情更深了。
胡亥怎么能容忍这两头猪死于赵高之手?
赵高死死的盯着胡亥,冰冷的声音从牙缝里迸了出来。
“胡亥,你果真要拦着为师?”
胡亥倔强的瞪着赵高。
“弟子要拦!”
“要杀它们,先杀弟子!”
胡夫人紧张的看着两人对峙,呼吸都下意识的放缓。
赵高怒声大喝。
“你当为师不敢?”
胡亥用力点头。
“夫子不敢!”
赵高:……
好吧,他真的不敢。
看出赵高的势弱,胡亥得意的轻哼一声,带着两头猪转头就跑去了后院。
剑刃无力垂落,赵高无奈长叹。
算了。
累了。
毁灭吧!
指望着胡亥上进?
没戏了!
但谁让自已是胡亥的夫子呢?
胡亥若是不能站稳脚跟,自已也得倒霉啊!
胡夫人担忧的看了胡亥一眼,又赶忙对着赵高屈身一礼。
“赵夫子,亥儿实在顽劣。”
“本夫人代亥儿给夫子致歉!”
“来人,上酒!”
赵高还剑入鞘,无奈的拱手一礼。
“夫人多礼。”
“是微臣这个做夫子的没能教好公子,反而连累了夫人。”
赵高隐约可以看到,胡夫人的动作也不是很利索。
可见胡夫人也定在后宫中受了惩罚。
胡夫人举起酒爵,饮尽爵中酒,随即将酒爵用力顿在案几上。
“本夫人不在乎自已受苦。”
“只是此次之后,亥儿在陛下心目中的形象定然一落千丈。”
豪迈动作,将胡夫人那东胡公主的出身彰显的淋漓尽致。
说着说着,胡夫人便是咬牙切齿。
“我儿如此乖巧伶俐,向来最得陛下宠爱。”
“那赢羽为何要如此坑害我儿?”
“定是那郑夫人嫉妒本夫人的美貌和身材,才出此毒计!”
“该死的毒妇,该死的赢羽!”
“赵夫子,您一定要帮帮亥儿!”
赵高面露自嘲。
帮?
本官倒是想帮,但胡亥会听么?
然而想归想,赵高却也很清楚,他的未来能成就何等高度,还得看胡亥。
沉吟半晌过后,赵高突然开口。
“夫人,公子的性子您也看到了。”
“短时间内恐怕很难矫正。”
胡夫人有心争辩,但最终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赵高继续说道:“如今分封制已经彻底没了希望。”
“公子想当个富贵闲人,以后靠着封地过活?”
“想都不需要想了。”
“倘若公子不能得陛下看重,许以一官半职,那公子日后将无依无靠!”
胡夫人心中一乱,攥紧了双手,恨恨出声。
“该死的赢羽!”
“若非是他竭力劝谏,陛下又怎会那般坚定的拒绝分封?”
“他就是个傻子!”
“自已不得封地,却也不让其他兄弟得封地!”
说话间,胡夫人对赢羽的恨意愈发汹涌。
赵高声音沉重的说:“陛下对公子十分宠溺。”
“但这份宠溺是因为公子是年岁最小的子嗣,又还是个孩童。”
“然而公子总会长大的。”
“若公子长期如此顽劣,陛下对公子的宠溺之情也会随之消退。”
“你我必须趁着陛下对胡亥的宠溺尚未退却,先帮公子站稳脚跟!”
胡夫人赶忙发问。
“怎么才能帮亥儿站稳脚跟?”
“若是本夫人做什么,本夫人定然竭力而为!”
赵高低声开口:“给公子,找个靠山!”
胡夫人目露沉吟:“找个,靠山么?”
半个时辰后,赵高一瘸一拐的走出咸阳宫。
回望宫门,赵高自嘲一笑。
“你伤为师如此之深,为师却还要竭力帮你?”
“这,就是臣子的命么!”
“但本官,不认命啊!”
时间一天天流逝。
随着焚书令的扩散,天下动荡愈发剧烈。
但这都不影响胡亥把两头猪养的白白胖胖。
十天后。
麒麟殿。
“启禀陛下,截至昨日晚,各地已焚烧《周礼》等书共一千六百余万卷!”
“各学派驻地、各大族府邸已抄查过半。”
“各地守军正在加紧盘查,力求不放过任何一卷!”
听到这话,一众朝臣不由得暗自咂舌。
那可是一千多万卷书籍!
全堆起来的话,怕不是能填满两个麒麟殿了。
而这,也更印证了儒家弟子的数量到底有多么骇人!
嬴政略略颔首。
“善。”
“各学派典籍修订的工作进行的如何了?”
赢羽出列拱手。
“回禀父皇,儿臣正与大儒冉仲康、大儒孔哲一同修订儒家典籍。”
“预计半个月内可以修订完毕。”
“法家典籍无须再行修订,墨家等学派正在商讨,尚无定论。”
嬴政点了点头。
“朕也知此事于各学派而言颇为艰难。”
“朕可以宽限些许时日。”
“但此事朕不希望拖延至明年!”
高台之下,群臣拱手。
“臣等,遵命!”
嬴政淡声发问。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奏禀?”
预定事务处理完毕,嬴政都准备宣布下朝了七。
但赵高却阔步上前,拱手一礼。
“启禀陛下,微臣有谏!”
“公子胡亥虽然尚且年幼,但却是皇室公子,合该早早定下婚约。”
“微臣请命,陛下为公子胡亥与王氏王娴赐婚!”
王贲:???
本来昏昏欲睡的王贲瞬间精神了起来。
有人打本侯女儿的主意?.
嬴政微微皱眉。
“王氏王娴?”.
“朕记得,那是通武侯之女,现年十五岁。”
赵高颔首道:“便是通武侯之女,王娴。”
“虽然王娴年已十五,胡亥公子年方八岁。”
“但微臣以为,二人却不失为一份佳缘!”
赢羽无语的看向赵高。
女方比男方大了足足七岁!
且男方还是我大秦公子,又不是不想努力了的小白脸。
你管这叫佳缘?
你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也是没谁了!
嬴政也皱眉俯视着赵高。
“爱卿何出此谏?”
赵高面露无奈。
“陛下当知,胡亥公子近些日子来的性子有些贪玩了。”
“微臣几经努力、严词教导,胡亥公子却愈发逆反。”
一想到前几天胡亥的窃功之举,嬴政眉头皱的更深了。
同时嬴政看向赵高的目光也颇为不满。
朕的儿子,怎么会不堪?
一定是你这个做夫子的没教好!
见嬴政欲要呵斥,赵高赶忙再度开口。
“微臣以为,这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便在于胡亥公子乃是陛下的幼子。”
“胡亥公子并不像扶苏公子、羽公子一般出生于大秦最危难的时期。”
“对自已肩上的重任没有清晰的认识。”
“但若是能为胡亥公子许下一门婚约,胡亥公子肩上便也有了清晰的责任。”
“这份责任,想必会让胡亥公子变得更成熟!”
嬴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爱卿此言,有几分道理。”
“但胡亥与王娴的年岁差的有些大了。”
赵高赶忙拱手:“正是因为年岁差的大了些,二人更是佳缘!”
“若是为胡亥与七八岁的女童赐婚,那后果很可能是胡亥与未婚妻一同去玩耍。”
“然而王娴就不同了。”
“王娴出身名门、聪颖伶俐、贤良淑德、性子果敢,且已经颇为成熟。”
“若胡亥公子再有胡作非为之举,王娴也可加以管束!”
听到赵高这话,所有朝臣都面露不屑。
你那是觉得王娴适合当胡亥的老婆么?
我们都不好意思拆穿你。
你分明是觉得王贲适合当胡亥的岳丈!
你就是在馋王翦和王贲在军中的影响力!
如此直白的利益捆绑,能站在麒麟殿中的人没有一人看不清楚。
嬴政更是看的一清二楚!
但正因为看清了这一点,嬴政反而有些心动。
嬴政从来都没准备让胡亥继承皇位。
如今分封制被彻底斩除,胡亥以后也不会有封地和封君之位。
若是能让王贲成为胡亥的岳丈,那即便新皇登基,胡亥也至少能保住安全和享乐!
嬴政转头看向王贲。
“王娴毕竟是通武侯之女。”
“通武侯,你怎么看?”
王贲皱眉拱手。
“陛下,末将仅有一子一女。”
“犬子王离多在军中,唯有小女作伴。”
“末将还没准备那么早将小女嫁出去。”
赵高乐呵呵的笑道:“通武侯,女儿总有出嫁的那一天。”
“莫非通武侯也是觉得王娴与胡亥公子的年岁不符?”
“年岁,从来都不是婚配的问题。”
“若是微臣没记错的话,昔日王翦将军还曾求娶我大秦公主呢!”
听到这话,不少朝臣哑然失笑。
伐楚之战时,王翦撒泼打滚,提出种种无赖条件的不愿出征。
迎娶嬴政之女,便是其中一件。
但王翦没想到,他狠,嬴政比他更狠!
真就把才十岁的四公主装进婚车,带上嫁妆,给已经年逾六旬的王翦送了过去。
把王翦吓的连夜收拾行装,撒丫子就往前线跑,再也不敢拒绝出征。
见赵高提起此事,王贲不爽的瞪了赵高一眼。
“但家父却也自觉配不上公主,令军士当夜便将公主送回了咸阳城!”
赵高随意的笑了笑。
也没争辩,只是拱手再礼。
“微臣再谏,为公子胡亥与王氏王娴赐婚!”
嬴政笑呵呵的看向王贲。
“通武侯意下如何啊?”
看着嬴政的笑脸,王贲明白,嬴政已经做出了决定。
虽然王贲舍不得王娴,更不想跟胡亥、赵高一系人马扯上关系。
但王家世代相传的谨慎还是让王贲无奈拱手。
“末将以为……”
然而不等王贲说完,一道惊呼却陡然传来。
“陛下,阿翁,不可啊!”
王贲和嬴政循声望去,便见王离突然站起身来,焦急的连连摆手。
面对王离的突然发言、打乱朝议秩序,嬴政颇为不满,皱眉喝问。
“有何不可!”
“难道爱卿以为朕之爱子与通武侯之女,并不般配?”
这话,说的很重!
王离更是被吓的额头冒汗。
王离很想说,真的不般配!
是,王娴年岁大,可以看护着胡亥。
但这都是对胡亥自已的好处。
然而胡亥长大之后呢?
王娴已经上了岁数,又怎能得胡亥的宠爱?
这哪里是在找妻子,这分明是在找带孩子的保姆!
王离怎么能容忍这等事发生!
可惜,再给王离一万颗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
惊慌的眸光乱转间,王离突然瞟见一脸好奇吃瓜的赢羽,当即灵光一闪。
“陛下,微臣绝无此意。”
“只是舍妹心仪的乃是羽公子,怎能将舍妹嫁给胡亥公子?”
吃瓜吃的正欢的赢羽愣住了。
“王离你说啥?”
“王娴心仪的是本公子?”
“你开什么玩笑!”
上次,王离吃本公子的瓜,结果吃到了自已头上。
这次,本公子吃王家的瓜,结果也吃到了自已头上?
你搁这儿跟本公子玩儿风水轮流转呢!
王贲更是肃然的发问。
“娴儿心仪的人,是羽公子?”
“离儿你确定?”
赵高、嬴政等所有人全都将质疑的目光投向王离。
迎着近百双目光的注视,王离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王娴心仪的人会是夫子么?
应该、可能、大概,也是会喜欢夫子的吧!
至少至少,嫁给夫子可比嫁给胡亥强多了。
而且以后王娴成了自已的师母,兄妹之间也能多多走动。
想到这儿,王离心中愈发坚定。
“确实如此!”
“舍妹早就对羽公子颇为欣赏。”
“但彼时羽公子只是儒雅,却无霸气,舍妹还未心动。”
“然羽公子夺取九原城,却证明了其对内固然儒雅,对外却霸气勇武。”
“使得舍妹怦然心动!”
“前些日子羽公子凯旋之际,舍妹还拉着末将前去偷看。”
说着说着,王离自已都信了,语气也愈发笃定。
“自见了羽公子真颜之后,舍妹更是对羽公子情意浓浓。”
“这几日来,舍妹茶不思、饭不想、衣带渐宽、日渐憔悴。”
“倦手执丹青,无意间画出的却都是羽公子的模样。”
“末将作为兄长,对此心痛不已,正欲上禀家父,做媒求亲。”
“却未曾想,赵府令却要谏言赐婚!”
王离悲声而呼。
“末将怎能容忍舍妹嫁给不爱的人,天天以泪洗面啊!”
王离的话,把王贲说的一愣一愣的。
本侯那天天舞刀弄枪的女儿,会倦手执丹青?
本侯那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儿,会茶不思、饭不想的念着男人?
这特么是娴儿能做出来的事?
但再看着王离那坚定的表情,王贲却是心中一软。
纵是王娴武艺比之王离还强很多,但王娴却也依旧是个小女子啊。
是本侯这个做父亲的,太不关心娴儿了!
王贲眼眶微红,面向嬴政轰然拱手。
“启禀陛下,若小女心无所好,末将自当遵从陛下之令。”
“但既然小女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末将又怎能将其拆散?”
“请陛下,成全!”
嬴政的笑容倒是未曾消散,反而更浓郁了很多。
“朕倒是未曾想到,令媛与羽之间有这般情缘。”
“终生大事,自当多听听孩子们的意见。”
“此事,朕便不多言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
这重臣之子,嫁给赢羽和嫁给胡亥,于嬴政而言倒是没多大差别。
嬴政更不会为了成全一个儿子,就去伤害另一个儿子!
赵高焦急的再度拱手。
“陛下……”
嬴政冷淡的撇了赵高一眼。
“退下。”
赵高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无奈拱手。
“微臣,遵命!”
回身落座,赵高目光死死的盯着赢羽。
又是你!
赢羽,你倒是好算计。
竟然提前堵死了胡亥公子与王氏一族捆绑的机会。
为了针对胡亥公子,你究竟布置了多少暗手!
赢羽:……
如果你打听到了本公子的暗手,请务必告诉本公子。
本公子现在比你还懵啊!.
散朝之后,王贲大步流星的跑出宫门。
宛若重返沙场一般,策马狂奔回返武成侯府。
“娴儿!”.
快步跑回府内,王贲心痛大呼。
“娴儿,你心有千般重担、万般情意,为何不与为父分说!”
演武场上,王娴手里的长矛一抖,愕然看向王贲。
“什么重担?”
“什么情意?”
“阿翁你在说什么?”
王贲也愣住了。
看着身穿皮甲、英姿飒爽的王娴,王贲试探着发问。
“娴儿,你没有茶不思、饭不想么?”
王娴收回长矛,愈发不解的看着王贲。
“阿翁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家中食丞(厨师)做的餐食还是那么好吃。”
“娴儿一顿能吃两碗饭呢!”
“为何要茶不思、饭不想?”
王贲上下端详了着王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