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黄山冷笑,"余谨,你倒是伶牙俐齿。"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余谨:"你可知道'县官不如现管'这句话?"
"本府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这个愣头青,初来乍到就横冲直撞,可见是半点为官之道都不懂!"
黄山踱步下堂,在余谨面前站定:"本府早已打听清楚,你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寒门子弟,背后并无任何倚仗。"
"你以为凭着这张利嘴,就能在通安府立足?"他冷笑道,"真是太天真了!"
"为官之道?"余谨突然冷笑一声,打断了黄山的话。
"你说什么?"黄山一愣。
"你也配谈为官之道?"余谨目光如电,直视黄山,"一个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蛀虫,有什么资格谈为官之道?"
"放肆!"黄山大怒。
"放肆?"余谨不屑一顾,"我且问你,赈灾粮款去了哪里?那些饿死的灾民,你可曾放在眼里?"
"你......"
"私盐买卖,你拿了多少好处?那些被盐税压得喘不过气的百姓,你可知有多少家破人亡?"
"住口!"
"土地兼并,你收了多少银子?那些被逼得流离失所的农户,你可知有多少妻离子散?"
余谨一步步逼近:"你口口声声说为官之道,我倒要问问,你可知为官之道究竟为何?"
堂上众人被余谨的气势所慑,一时竟无人敢言。
"为官者,当以民为本!"余谨声若洪钟,"当以律法为绳!当以道义为重!"
"你们倚仗权势,中饱私囊,视百姓如草芥,把律法当儿戏,还有脸跟我谈为官之道?"
"你...你大胆!"黄山气得浑身发抖。
"我大胆?"余谨冷笑,"你们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大胆!"
"朝廷设官,是为了治理地方,安抚百姓。而你们呢?结党营私,欺上瞒下,把通安府当成了自家的私产!"
"你们口中的为官之道,不过是钻营之术、谄媚之道罢了!"
"你们眼中的规矩,就是欺压百姓、中饱私囊的潜规则!"
"这就是你们引以为傲的为官之道?"余谨目光如炬,"简直可笑!"
黄山面色铁青,指着余谨的手都在发抖:"你...你......"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余谨冷笑,"贪官污吏,也配跟我谈为官之道?"
"来人!"黄山终于暴怒,"把这个狂徒给我拿下!"
可堂上众人却迟疑不前。余谨这一番话,字字诛心,句句在理,竟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都愣着做什么?"黄山咆哮。
"慢着!"余谨厉声道,"黄山,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哗啦!"
大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朝、马汉带着五十名精锐护卫,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他们手中的长刀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保护大人!"王朝厉喝一声。
五十名护卫瞬间列阵,将余谨护在中间,刀锋直指堂上众人。
黄山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
他原本以为,今日召余谨来府衙,好好敲打一番,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该收敛几分,明白这通安府不是他能够肆意妄为之地。
岂料这余谨不仅不认怂,反而愈发嚣张!
先是在公堂上据理力争,不给自已半点面子。
接着又是痛斥自已等人贪赃枉法,辱骂满堂官员。
现在竟然还敢让人带刀闯进公堂!
"余谨!"黄山咆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刀闯堂,这是要造反吗?"
堂上众官员也纷纷色变。
"余谨,你疯了不成?"
"竟敢在府衙动刀子!"
"这是死罪!"
可面对众人的呵斥,余谨却是一脸冷笑:"怎么?你们就能设计陷害本官,本官就不能有所防备?"
"你...你胡说什么!"黄山强自镇定。
"胡说?"余谨冷哼一声,"本官若是今日没带人来,怕是已经被你们暗中下手了吧?"
黄山心中一惊。这余谨,难道察觉到了什么?
"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余谨继续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看着余谨胸有成竹的样子,黄山心中更是不安。这小子,莫非真有什么倚仗?
"余谨!"黄山色厉内荏,"你今日这般放肆,本府定要参你一本!"
"参我一本?"余谨不屑,"你尽管去参!本官倒要看看,是你们这些贪官的弹劾厉害,还是朝廷的法度更重!"
"好一个通安府!"余谨冷笑,"本官奉文书前来述职,不仅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反而一进门就受到刁难!"
他环视四周:"从衙役到大堂,处处刁难,步步为营。知府大人,你这是把本官当成阶下囚来审问吗?"
"你......"黄山语塞。
"本官问心无愧!"余谨掷地有声,"赈灾粮、私盐、土地兼并,件件都是按律查办,有何不对?"
他直视黄山:"知府大人虽是上司,却也要依律而行。本官并无违法之处,你凭什么训斥于我?"
说着,余谨从袖中取出述职文书,"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既然知府大人如此待本官,那这述职,本官也不述了!"
"你...你敢!"黄山气得浑身发抖。
"有何不敢?"余谨冷笑,"本官倒要看看,你们能奈我何!"
他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黄山厉喝,"你擅离职守,本府定要参你一本!"
余谨头也不回:"尽管去参!本官随时恭候!"
"护送大人!"王朝和马汉带着护卫,紧紧护住余谨。
众人眼睁睁看着余谨大摇大摆地走出大堂,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那五十名护卫手中的刀,闪着令人心寒的光芒。
"混账!"黄山一拳砸在案几上,"给本府拿下他!"
可堂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敢轻举妄动。
"混账!"
余谨刚走出府衙大门,身后就传来黄山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你们这些废物!为什么不拿下他?"
"大...大人......"领头的衙役战战兢兢地说道,"那些护卫,一个个都是见过血的狠角色啊......"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您没看见他们手中的刀吗?那刀锋上的寒光,一看就知道是常年杀伐的利器。"
"怕什么!"黄山怒喝,"我们这么多人......"
"大人!"衙役急忙打断,"就凭我们这些人,根本拿不下他们啊!那些护卫,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哪是我们这些衙役能对付的?"
另一名衙役也道:"是啊大人,您没看见他们站队的阵势吗?那可不是普通护卫能有的默契。"
"而且......"领头衙役小心翼翼地说,"万一那余谨狗急跳墙,大人的安危可就......"
此言一出,黄山脸色一变。
是啊,那余谨今日如此反常,若是真把他逼急了......
"哼!"黄山重重一拍案几,"让他先得意几天!本府倒要看看,他能嚣张到几时!"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里暗暗庆幸。
幸好没动手,否则以那些护卫的凶悍程度,今天这府衙怕是要见血了。
而此时的余谨,已经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在府城街道上。
"大人,"王朝凑近问道,"咱们这就走了?"
余谨嘴角微扬:"走?这戏才刚开始呢。"
"大人的意思是......"
"让花荣的人继续盯着,"余谨冷笑,"这些人,怕是要坐不住了。"
看着余谨胸有成竹的样子,王朝和马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期待。
看来,接下来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