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祝梵音神清气爽的花楼中出来,身后的肖晟抱着包裹严实的顾堇修,
在外等候多时的南巳快步过来,挡在了祝梵音的面前:
“王爷,陛下请您进宫一趟,”
祝梵音垂眸盘算了一下,觉得也是时候该出现了,便从容点头:
“好,走吧,”
祝梵音便利落的翻身上马,离开前嘱咐肖晟:
“务必将人安全的送回去,”
肖晟恭敬的领命,将人放进马车中,缓慢的往王府而去,
待马车消失在视野中,南巳才收回目光看向祝梵音,
“王爷这几日一直都在花楼?”
“是啊,怎么了?”祝梵音转头和他对视,南巳这才看到祝梵音被咬破的唇瓣,很是别扭的开口:
“血……王爷的唇瓣上,有血!”
祝梵音闻言,满不在意的舔了舔唇,将上面的鲜血咽了下去,随后,不羁的勾唇一笑:
“呵,毕竟正值年少,急色了些也正常。”
南巳闻言,古铜色的脸上,陡然一红,慌张的收回目光,磕磕巴巴的开口道:
“王爷连续三日未曾早朝,这已经令满朝上下议论纷纷,若是再知道了您是在花楼中留宿三日,怕是会……”
接下来的话南巳没说,但祝梵音自然清楚,自已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那……统领大人会向父皇如实禀报吗?”祝梵音凝眸注视着他,
“现在还不到时候!”
“……”
祝梵音闻言一愣,随即仰头大笑起来,
这个答案,她万万没想到,她以为南巳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自已,却不成想他会这样回答,
“我这颗棋子,还不到暴露的时候。”
“本王不知,是何时得到统领大人的支持的?”祝梵音冷声询问!
“殿下不需要知道,只要清楚,不管任何时候,属下都愿意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南巳的话说的很真诚,很坚定,竟一时令祝梵音看直了眼,
两人一路安静的往皇宫而去,在走到半路时,祝梵音突然笃定的开口:
“你喜欢本王!”
南巳闻言惊讶的身心一僵,抓着缰绳的手,不自觉的暗暗收紧,
祝梵音勾唇冷笑,两人一路无言……
皇宫中,祝梵音跟着南巳径直进了御书房,在祝乾禛面前躬身行礼,
祝乾禛看向首领太监,太监会意带着众人退下,待房间中只剩下两人,祝乾禛才沉声开口:
“在花楼,玩的还尽兴吗?”
“回禀父皇,玩的不错,”祝梵音老实回答,却不成想居然激怒了祝乾禛,一把将面前的奏折全部扫在了地上,
“你放肆!”
祝梵音直起身,从容的和祝乾禛对视着:
“儿臣在您面前一向放肆,父皇又何必动气,”
“你……你竟敢流连烟花之地,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盯着你,你看看地上的奏折,都是参你不学无术,有损女德的,”
祝梵音随意的翻开几本,发现确实都是参自已的,很是无趣的扔到了一边,
“父皇,要如何处置儿臣?”
“处置你?朕现在恨不得拿马鞭狠狠的抽你一顿,让你好好的长长记性,”
“呵,父皇舍不得的,”祝梵音很是自信开口,
“你别太嚣张,朕再舍不得,也架不住你自已作死,”
祝梵音起身,走到桌边为祝乾禛倒了一杯热茶,
“父皇莫要动气,儿臣若是不去一趟花楼,他们也没有时间去处理证据,”
“……”
“你什么意思?你是故意的?”
祝梵音点头:“丞相一党牵连甚广,若想要彻底拔除,只能徐徐图之,绝不能着急,如今最令他们害怕的便是南峪村冤情,儿臣故意在花楼停留三日,就是为了让丞相有时间去南峪村处理罪证,”
祝乾禛不解的皱眉:“他将证据都销毁了,接下来还如何查?”
“南峪村之事不是销毁证据,就能万无一失的,所以这个其实并不不重要,”
祝梵音的话令祝乾禛陷入沉思,在想明白她的真正目的之后,祝乾禛忽的了然一笑:
“你这是…调虎离山!”
祝梵音点头:“父皇睿智!”
祝乾禛急切追问:“那你可有进展了?”
祝梵音点头:“已经略有眉目,应该很快就能取得进展,”
祝乾禛闻言终是松了一口气,拿起手边的热茶便大口喝了下去,
“好好好,再过半月就是春围了,到时朕一定要亲自斩他一臂。”
……
夜晚,祝梵音在皇宫中用完晚膳才大步出来,肖晟见状快步跑过来,急声禀报:
“王爷不好了,顾公子傍晚时,突然吐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