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允棠每日里被伺候得很好,很周到。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开心。
总觉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块儿……
与此同时,另一边。
当谢沉宴得知叶允棠身赴赫卓族领地之后,顿觉心慌,仿若心尖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整个人都乱了分寸。
他心急如焚之下,当即调遣麾下精兵强将,连续多日对赫卓族展开围剿,妄图闯入那神秘莫测的赫卓族禁地。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每一次的强攻都如同以卵击石,铩羽而归。
只因那赫卓族禁地设有奇诡无比的阵法,若无赫卓族王室血脉之人引领,任他有千般手段、万般能耐,也休想踏入半步。
“陛下!”
一名传令兵匆匆入内,单膝跪地,打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死寂。
谢沉宴猛地转身,眼中满是急切与期盼,连声问道:“可抓到人了?快说!”
那传令兵面露难色,犹豫了一瞬,才战战兢兢地回道:“回陛下的话,这赫卓族人实在太过狡黠,咱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到的尽是些普通死尸,赫卓族王廷的关键人物,竟是一个也寻不见踪影,我等实在是……”
话未说完,他便觉一道森冷的目光如利剑般射来。
吓得赶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谢沉宴怒极反笑,笑声中却透着无尽的悲凉与不甘。
“好一个赫卓族,朕当真小觑了他们!”
他负手而立,望向赫卓族方向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重重山峦。
心中暗忖,叶允棠此刻究竟安危如何?
自己又该如何才能突破这重重困境,将她安全带回?
一时间,愁绪如麻。
萦绕心头,经久不散。
叶允棠不知怎地,这几日总觉得心口时不时地就会有一阵疼意袭来。
“允棠,这里风大,怎么坐在这里呢?”
赫卓熵早就瞧见了叶允棠坐在那里出神,心口没来由一阵不爽。
“就是觉得有些闷了,想来这里吹吹风。”
叶允棠见到赫卓熵过来,勉强冲他笑笑。
赫卓熵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眼底的悲凉,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一个新奇的好玩意儿递给她。
“你瞧瞧,这时我从外面给你带回来的万花筒。”
叶允棠接过万花筒,手指轻轻着筒身,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她将万花筒凑近眼前,缓缓转动,五彩斑斓的图案在眼前变幻交织,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
赫卓熵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喜欢吗?只要你开心,往后我常给你寻些好玩的物件来。”
叶允棠放下万花筒,轻轻点头:“多谢公子,挺有趣的。”
可话音刚落,心口又是一阵刺痛,她忍不住捂住胸口,眉头紧皱。
赫卓熵见状,神色骤变,赶忙扶住她。
“允棠,你怎么了?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我这就去叫巫医!”
说着,便要起身。
叶允棠伸手拉住他,微微摇头:“不必了,许是这几日歇得久了,有些乏闷,不碍事的。”
她心中暗自疑惑,这莫名的疼痛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失忆带来的后遗症?
又或是自己中蛊之后留下的隐疾?
赫卓熵却不放心,扶着她回房,又命侍女端来热汤、点心,悉心照料。
待叶允棠气色稍好,他坐在床边,轻声说道:“允棠,你安心养着,我定会想尽办法让你恢复如初。
这几日,族里来了些江湖异人。
听闻他们会很多魔戏,我已安排明日让他们来为你表演解闷。”
叶允棠心中一暖,低声道:“有劳公子费心了。”
这一夜,叶允棠睡得并不安稳,梦中总有一些模糊的身影闪现,似曾相识,却又怎么也抓不住。每每惊醒,心口便会泛起一阵钝痛。
次日清晨,赫卓熵带着几位江湖异人准时而至。
叶允棠看着台上的戏耍之人,总觉得这一幕幕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不觉之间,她也是看得入了迷。
“哟!这不是我们金屋藏娇的女主么?今日总算是舍得出来了?”
一道凉薄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叶允棠回眸看去,那一头的宝钗在日光下无比耀眼,晃得她差点睁不开眼睛。
“你是谁?”
女子一听这话,瞬间就不乐意了。
“你住在我家里,你竟还敢问我是谁?!”
女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几步上前,将手中的团扇重重一合,指着叶允棠的鼻尖。
“我乃赫卓熵的妹妹,赫卓瑶!
你这外来的女子,平白无故鸠占鹊巢,住我兄长的院子,使唤我家的侍女!
如今倒好,连我是谁都不晓得,当真没规矩!”
说罢,还嫌不够解气,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叶允棠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骂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嗫嚅道:“我……我并非有意,只是失了记忆,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赫卓瑶听了这话,眼中的鄙夷却未减半分,撇嘴道:“哼,失忆?
谁知道你是真是假,莫不是想借此攀附我兄长,赖在这里不想走吧!”
叶允棠心中委屈,却不知如何辩解,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
正在这时,赫卓熵听闻动静匆匆赶来。、
但见妹妹一脸盛怒,叶允棠面露窘态,心中已然明了。
他沉下脸,呵斥道:“瑶儿,不得无礼!叶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能如此出言不逊?”
赫卓瑶见兄长动了怒,心中虽惧。
可嘴上仍不饶人:“兄长,你可莫要被这女子迷惑了,她来历不明,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赫卓熵走上前,将叶允棠轻轻护在身后。
语气坚定:“瑶儿,你若再这般胡闹,我便罚你去祠堂思过。”
赫卓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兄长竟为了一个外人如此训斥自己。
眼眶一红,跺脚道:“好,好,你就护着她吧!我倒要看看,这女子有什么能耐。”
说罢,转身哭着跑开了。
赫卓熵回头,看着叶允棠,满是歉意:“允棠,莫要往心里去,瑶儿她自小无父无母,被我这个兄长宠坏了,说话没轻没重的。”
叶允棠微微摇头,轻声道:“无妨,是我给公子添麻烦了。”
赫卓熵心中一痛,柔声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于我有恩,照顾你是我分内之事,况且我心悦……”
二人正说着,一旁的花丛中却有细微的响动。
叶允棠眼神一瞥,“是兔子,居然是一只雪白兔!”
不知道为什么。
她看到这些兔子总觉得十分的亲切和欢喜。
“原来你喜欢兔子啊?”
赫卓熵将脸上的失落隐去,伸手将地上的兔子捧了起来,放到她的手中。
“嗯,我觉得小兔子眼睛红红的,很是可爱。”
尤其,令她有种莫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