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将目光撇向敏常在。
叶允棠走了过去,问道:“敏常在,这东西你是什么发现的?你刚才跟菀嫔在后院都做了什么?”
敏常在抽抽搭搭道:“我本想着菀嫔姐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便想着带她去河边喂鱼,可她却想去后院赏花。
于是我便随她一道过去,可没走多久,她便看上了院中的一株不知名的野花。”
“然后呢?”
“我见她异常喜欢,便想着摘了给她,可菀嫔姐姐她想要带回去养着。”敏常在吸了吸鼻子,“我就自告奋勇去挖花根了,没成想就、就……”
“所以,是菀嫔让你去的?”叶允棠捕捉到重点。
敏常在点点头:“对啊,菀嫔姐姐你快帮我解释一下啊,就是你让我去的,对吧?”
菀嫔听到敏常在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万万没想到这平日里看似单纯的敏常在,竟会在此时将矛头指向自己,手在袖中不自觉地攥紧,强挤出一丝笑容。
声音却带着几分颤抖:“敏常在,你莫要乱说,我何时让你去挖那花根了,分明是你自己起的意。”
敏常在一听,瞪大了双眼。
眼中满是委屈与难以置信:“菀嫔姐姐,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
明明就是你看中了那花,还说要带回去养着,让我帮你挖地,在场的宫女们可都能作证啊。”
说着,她环顾四周,求助般地看向那些宫女。
宫女们纷纷低下头,不敢言语,她们深知此事牵连甚广,谁也不敢轻易表态。
叶允棠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有了几分判断。
她看向菀嫔,目光冷冽:“菀嫔,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
今突然前来又突然想去逛一逛,好好的花园你不爱,偏看上了那野花,就跟知道里面有什么似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谢沉宴此时也走上前,眼神如炬。
紧紧盯着菀嫔:“朕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实招来,否则休怪朕无情。”
菀嫔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陛下,皇后娘娘,臣妾……臣妾知错了,是臣妾一时糊涂,受人指使,才做出这等蠢事。”
“受人指使?”叶允棠挑眉,“你倒是说说,受何人指使?”
菀嫔咬了咬下唇,犹豫了片刻。
才嗫嚅道:“是……是太妃娘娘,她看不惯您深得陛下宠爱,又把持后宫,便想借臣妾之手,用这巫蛊娃娃陷害您。
臣妾本不敢应下,可她以臣妾家人性命相要挟,臣妾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没想到这背后竟牵扯到了太妃!
叶允棠与谢沉宴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抹凝重。
太妃见菀嫔竟然还敢反咬一口,便叶不顾其他,直接命人将许清风带了上来。
“好一个菀嫔啊,哀家没将你的事情抖出来,你便先来害起哀家来了!”
菀嫔见许清风浑身上下全是血迹斑斑,瞬间便绷不住了。
可事到如今。
她只想许清风什么也没有说,保全了她。
“你身为陛下妃妾,居然敢与太医私通,你可只这是诛你九族的大罪!”太妃一个眼神示下,便有小太监将两人之间来往的信笺呈了上去。
谢沉宴看后,面色嗔怒,当即下令:“将菀嫔带走,诛九族!”
此时的菀嫔瘫倒在地,泪如雨下。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陛下,臣妾知罪,求陛下开恩,饶过臣妾家人一命,臣妾从未想过要害皇后娘娘啊!
一切皆是太妃指使,她想借臣妾之手扳倒皇后,再将脏水泼到臣妾身上,好独揽后宫大权呐!”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目光纷纷投向太妃。
太妃脸色骤变,怒喝道:“你这贱婢,血口喷人,竟敢污蔑哀家!
分明是你自己心思歹毒,妄图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后,如今东窗事发,还想拉哀家下水!”
叶允棠美眸流转,心中已有思量。
她看向太妃,不卑不亢道:“太妃娘娘,眼下是非曲直尚未分明,您如此急着撇清关系,反倒让人起疑。
这信笺虽说能证明菀嫔与许太医有私,可这背后的谋划,究竟是何人主使,还需细细查证。”
谢沉宴亦是一脸沉怒,他负手踱步,片刻后,沉声道:“将菀嫔院子里的人全都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
菀嫔的贴身侍女被拖至殿中,已只剩了半条命。
见了谢沉宴,挣扎着叩首:“陛下……奴、奴婢……有罪……”
话未说完,便咳出几口鲜血。
“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谢沉宴怒目而视。
那贴身宫女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太妃:“是……是太妃娘娘,她以菀嫔娘娘家人性命与许太医之事相逼。
让菀嫔娘娘借机翻找出巫蛊娃娃来陷害皇后娘娘,奴婢们也……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太妃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她万万没想到这侍女竟然没死。
“你是菀嫔身边的人,自然是顺着自家主子来说,你的话是否为真,尚有待考证!”
此一时。
太妃身边的嬷嬷跨步走了出来,恭敬的跪在地上:“回陛下,确有此事,奴婢有证据可以证明。”
说着,便将藏在怀里的证据全都让齐忠呈了上去。
“你这时污蔑!你这狗奴才,竟敢背叛哀家!”
太妃气急败坏,却已乱了方寸。
谢沉宴冷哼一声:“事到如今,您老还有何话说?”
太妃强自镇定,狡辩道:“陛下,莫要轻信这奸佞小人的一面之词,她这是故意陷害哀家!”
叶允棠适时上前,呈上一份密函。
“陛下,臣妾此前曾暗中派人查探,发现太妃近日与宫外势力来往密切,这密函便是证据,再结合今日种种,太妃难脱干系。”
谢沉宴接过密函,匆匆浏览,眼中怒火更盛。
“太妃,你贵为皇室长辈,竟做出这等霍乱后宫、扰乱朝纲之事,朕念你往日情分,暂不将你交于刑部。
即日起,将幽禁其幽禁冷宫,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太妃手中的珠子断裂,散落了一地……
处理完这一干人等,谢沉宴转身,轻轻握住叶允棠的手,满是愧疚与疼惜。
“此番又让你受惊了。”
叶允棠温婉一笑:“臣妾与陛下夫妻一体,守护后宫,义不容辞。
只愿往后再无这般风波,宫中能得安宁。”
谢沉宴却苦笑一阵:“你想要的安宁,怕是暂时实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