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宫廷,仿若一座隐匿在庄重与威严之下的舞台,其上的每一幕剧情都被宫廷礼仪这一无形的脚本严格规范着,人物的言行举止、起坐行止皆需遵循那繁缛细致的礼仪准则,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一场看不见硝烟却足以影响众人命运的风暴。
在这暗流涌动的宫廷之中,前有御医们心怀叵测地百般刁难,林悦已然深陷困厄之境,犹如置身于荆棘丛中,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然而她并未就此被困境束缚手脚,而是凭借着自已的机智聪慧与扎实医术,一次次巧妙地化解危机,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中努力站稳脚跟,守护太后的安康。
自上次在商讨太后调养方案时被张御医、王御医等人故意为难后,林悦便深知,他们绝不会轻易罢手,往后的日子里必定还会使出更多阴损的招数。果不其然,没过几日,新的困厄便又接踵而至。
这日清晨,阳光透过宫廷那雕梁画栋的屋檐,洒下丝丝缕缕的光线,映照在太医院那朱红色的大门上,泛起一片柔和的光晕。太医院内,药柜林立,犹如一个个沉默的卫士,整齐地排列着,各种药材按照品类、功效摆放得井然有序,空气中弥漫着浓郁醇厚的药香,那是无数药材混合而成的独特气息,仿佛诉说着宫廷医事的严谨与神秘。
林悦身着淡雅的御医服饰,衣料质地精良,袖口与领口处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彰显着她御医的身份。她迈着轻盈而端庄的小碎步,仪态优雅地走进太医院,每一步的距离都恰到好处,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却丝毫不见凌乱。进入太医院后,她先是朝着正堂上方悬挂的宫廷医事圣训匾额行了一个万福礼,双手轻轻交叠于腰间右侧,手指自然弯曲,低头弯腰,动作轻柔而舒缓,口中轻声说道:“谨遵医训,愿尽已力,护宫廷安康。”礼毕,她才直起身来,目光平视前方,眼神中透着专注与虔诚,而后沿着药柜间的通道,缓缓走向存放药材的区域,准备为太后后续的调养做细致的药材挑选工作。
此时,张御医和王御医暗中勾结了太医院里几个唯他们马首是瞻的小太监,提前躲在药柜的拐角处,眼神中透着狡黠与恶意,就等着找机会给林悦使坏。他们藏身的位置极为隐蔽,既能观察到林悦的一举一动,又不易被发觉,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身体都尽量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提前暴露了自已的行迹,毕竟在这宫廷之中,若被发现暗中谋划不轨之事,那可是违背宫廷礼仪、冒犯皇家威严的大罪,后果不堪设想。
待林悦走到一处存放珍贵药材的药柜前,正伸手去拿那味关键的人参时,王御医朝小太监们使了个不易察觉的眼色,那眼神中既有命令的意味,又带着一丝紧张,毕竟这等暗中使坏的行径一旦败露,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一个小太监心领神会,先是偷偷调整了一下自已的站姿,确保自已待会儿冲出去的动作看起来像是不小心,然后深吸一口气,装作匆忙赶路的样子,故意从旁边快步走过,装作不小心撞了一下林悦的手臂。这一撞,看似不经意,实则力度把控得恰到好处,既能让林悦手中的人参掉落,又不至于显得太过刻意。
林悦只觉手臂一麻,手中的人参便“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那小太监见状,赶忙跪地求饶,他先是膝盖着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随后整个身子匍匐在地,双手向前伸展,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口中高喊着:“林御医恕罪啊,奴才走得急,没瞧见您,实在是罪该万死啊。”那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甚是惶恐,可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脸上虽满是惊慌之色,可眼角的余光却偷偷瞥向张御医和王御医所在的方向,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任务。
林悦眉头一蹙,心中明白这定然不是意外,可眼下也不好发作,毕竟宫廷礼仪要求众人需时刻保持克制与涵养,即便面对他人的冒犯,也不能轻易失了礼数,否则便会被视为缺乏教养、不懂规矩之人,遭人诟病。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悦,微微俯身,伸出右手,做了个虚扶的动作,说道:“起来吧,下次走路可得小心些。”她的声音虽平稳,却透着一丝淡淡的严肃,目光中也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看向那小太监的眼神里隐含着对这拙劣把戏的洞察。
张御医这时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迈着四方步,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缓慢,双手背在身后,官服的衣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尽显一副故作威严的姿态。走到近前,他先是假意斥责那小太监,脸上带着怒容,可那眼神却并未看向小太监,而是朝着林悦的方向瞥去,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他提高了声音说道:“你这毛手毛脚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冲撞了林御医事小,要是耽误了太后用药,那可就是大罪了。”说罢,他这才将目光转向林悦,微微拱手行了一礼,只是那礼节做得颇为敷衍,身体只是象征性地前倾了一下,眼神中依旧透着阴阳怪气的神色,接着说道:“林御医,这人参可是珍贵之物,如今掉在地上,沾了灰尘,怕是不能用了呀,这可如何是好呢?”他说话时,语速刻意放慢,每个字都咬得很重,仿佛是在刻意强调问题的严重性,试图给林悦制造更大的压力。
林悦心中暗自冷笑,心想这分明就是他们故意为之,却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可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她先是微微欠身,回了张御医一礼,这一礼行得极为标准,身体弯曲的幅度、双手摆放的位置都恰到好处,尽显谦逊与礼貌,随后说道:“张御医莫急,这人参捡起来清理干净,仔细查看一番,若是没损坏,还是可以用的。”说着,便微微下蹲身子,准备去捡人参。她下蹲的动作优雅轻盈,裙摆自然地垂落在身侧,丝毫没有因为动作而显得失态。
张御医却不依不饶,又往前走了一步,站得离林悦更近了些,他再次拱手行礼,这次行礼的幅度比之前更小了些,透着一股傲慢的意味,说道:“林御医,这宫廷用药,向来要求严苛,哪怕有一点瑕疵都不行啊,万一这沾了灰尘的人参用在太后身上出了岔子,你我可都担不起这责任呐。”他一边说,一边双手抱胸,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手臂,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仿佛终于抓住了林悦的把柄,就等着看她如何收场,那副模样全然不顾宫廷御医之间应有的相互尊重与谦逊之礼。
林悦站起身来,手中拿着那根人参,仔细端详着,心中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她深知,若是顺着张御医的话说下去,这人参不能用了,那重新调配药材又要耗费不少时间,势必会影响太后的调养进度,这正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结果。突然,她灵机一动,脑海中闪过曾经在古籍中看到的相关记载,于是说道:“张御医说得固然在理,不过这人参虽掉落在地,但只是表皮沾了些许灰尘,只需用干净的湿布轻轻擦拭,再以清水冲洗片刻,置于通风处晾干,其药效并不会受到太大影响。我曾在古籍中看到过此类处理方法,也曾在民间行医时试过,并无不妥之处。”她说话时,目光坚定而坦然,直视着张御医的眼睛,手中拿着人参,微微抬起,向众人展示着,以表明自已所言非虚,同时也遵循着宫廷中与人交流、阐述观点时需坦诚且自信的礼仪要求。
张御医一听,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林悦这么快就想出了应对的办法,心中虽有些懊恼,可还是不甘心就此罢休,继续刁难:“哼,古籍记载也未必就全对呀,你说民间试过,可民间的情况怎能和宫廷相比呢。这关乎太后的用药安全,可不能仅凭你一面之词啊。”他说这话时,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双手从胸前放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试图以此来掩饰自已内心的慌乱与不甘,可那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显得很是傲慢,眼神中满是质疑与不屑,全然不顾自已这般咄咄逼人的态度已然违背了宫廷御医之间应有的平和商讨、互相尊重的礼仪规范。
林悦不慌不忙,环顾了一下在场的其他御医,然后朝着众人依次拱手行礼,每一个礼节都做得认真而恭敬,眼神中满是诚恳,说道:“各位御医大人,我愿当着大家的面,将这人参按照我说的方法处理,然后咱们一同查看,若有任何不妥之处,我自会另寻人参补上,绝不让太后的用药有丝毫差池。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她的声音清晰悦耳,传遍了太医院的每一个角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楚地听到她的提议,同时也展现出了她在面对质疑时的坦然与自信,以及对宫廷礼仪中尊重众人意见这一准则的严格遵循。
其他御医们听了,先是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之间微微点头示意,他们中有些人虽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但也觉得林悦说得有理,况且太后的病情耽搁不得,在这宫廷之中,一切行事都应以太后的安康为重,这是最基本的宫廷准则。于是,众人纷纷整理了一下衣袍,朝着林悦拱手回礼,表示同意她的做法。
林悦见众人认可,便微微欠身致谢,随后找来了干净的湿布和清水,动作娴熟地开始处理人参。她先是走到一旁专门用于清洗药材的案台前,轻轻将人参放置在案台上,然后拿起湿布,用右手握住湿布的一端,左手托住湿布下方,小心翼翼地朝着人参的表皮擦拭而去,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眼神专注而认真,每一个擦拭的动作都透着谨慎,仿佛她擦拭的不是一根人参,而是关乎宫廷兴衰的稀物。擦拭完后,她又将人参放在清水中轻轻冲洗,右手拿着人参,让水流缓缓从人参上流过,同时用左手轻轻拨动水流,以便更彻底地去除每一处可能残留的灰尘杂质,整个过程中,她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人参,全神贯注地把控着每一个细节,确保不会对人参造成丝毫损伤。最后,她将人参放在通风良好的地方晾干,选了一个干净的托盘,把人参放置其上,再将托盘放在靠近窗户且阳光不会直射的通风口处,摆放的位置和角度都经过了仔细考量,尽显细致与用心。
待人参处理好后,林悦双手捧着托盘,迈着小碎步走到众人面前,先是微微弯腰,将托盘呈递给离自已最近的一位御医,说道:“大人,请您先查看。”那位御医赶忙起身,先是恭敬地向林悦行了一礼,这才接过托盘,仔细端详着人参,其他御医们也纷纷围拢过来,一同查看。众人仔细端详着,发现这人参经过处理后,色泽依旧良好,质地也未受损,药效看起来并未受到影响。就连张御医和王御医也一时找不到理由再反驳,只能暗自咬牙切齿,心中对林悦的恨意又多了几分,可表面上却也不得不跟着众人一起点头称赞,只是那笑容显得格外僵硬,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愤恨,却又不敢太过表露出来,毕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还需维持着基本的宫廷礼仪,不能失了身份。
此事刚过没几日,林悦又遭遇了另一个棘手的困局。
那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御花园中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仿佛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宫廷中徐徐展开。太后久病初愈,心情烦闷,便想着在这御花园中散步赏花,以舒缓近日养病的压抑心情。林悦作为太后的贴身照料之人,自然陪同在侧,时刻留意着太后的身体状况。
出行前,林悦先是来到太后寝宫,在宫门外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装,确保衣摆平整、领口端正,头上的发饰也没有丝毫歪斜,这才轻声对守门的太监说道:“劳烦公公通传一声,林悦前来迎候太后出行。”那太监微微点头,转身进了寝宫,不多时,出来示意林悦可以进去了。
林悦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寝宫,一见到太后,便立刻跪地行礼,先是双膝跪地,双手伏地,额头轻轻触地,口中高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愿太后今日出行愉悦,凤体安康。”行完大礼后,她才缓缓起身,低着头,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太后的吩咐。
太后今日身着一身素雅却不失华贵的常服,头戴精致的珠翠发饰,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只是大病初愈,脸色仍略显苍白。太后微微点头,说道:“林御医,今日这天气甚好,哀家想去御花园走走,你陪着哀家吧。”
林悦赶忙应道:“是,太后,臣定当尽心竭力,护太后周全。”说罢,她便跟在太后身后,与一众宫女太监们一起,簇拥着太后朝着御花园走去。
众人来到御花园,太后看着满园的繁花,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心情也似乎好了许多。她缓缓走着,时而停下脚步,俯身闻一闻花香,时而伸手轻轻触摸一下花瓣,沉浸在这春日的美景之中。林悦则紧跟在太后身侧,保持着一步左右的距离,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太后,时刻留意着太后的神色和身体状态,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突况,同时,她的身姿挺拔,仪态端庄,每一个动作都符合宫廷侍奉主子出行的礼仪规范,尽显恭敬与专业。
可就在众人漫步之时,王御医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只蝴蝶,偷偷将其放飞,那蝴蝶色泽艳丽,翅膀上的花纹精美绝伦,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它径直朝着太后飞去,在太后身边翩翩起舞,那灵动的姿态瞬间吸引了太后的注意。太后见这蝴蝶煞是好看,童心未泯,便忍不住伸手去捉,身子也跟着前倾了些许。
林悦见状,心中大惊,赶忙一个箭步上前,她顾不上宫廷中行走需保持的优雅仪态,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太后身边,伸出双手扶住太后,口中焦急地说道:“太后小心!”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地扶住太后的手臂,确保太后不会摔倒。好在有惊无险,太后并未摔倒,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脸色有些发白,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
张御医见状,立刻上前,他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袍,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关切的样子,然后朝着太后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口中高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臣等护驾不力,让太后受惊,实在是罪该万死啊,请太后恕罪。”行完礼后,他才站起身来,看向林悦,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林御医,你身为太后的贴身照料之人,理应提前防范此类情况发生,可如今太后受惊,你这失职之罪可不小啊。”他的声音故意说得很大,在这安静的御花园中回荡,引得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都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仿佛林悦真的犯下了天大的过错,而他这般大声喧哗,虽看似是在为太后鸣不平,实则已然违背了宫廷中应保持安静、不得随意喧哗的礼仪规范,可他为了达到为难林悦的目的,也顾不上这些了。
林悦赶忙跪地请罪,她先是规规矩矩地整理了一下裙摆,然后双膝跪地,双手伏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声音清脆而响亮,口中说道:“太后恕罪,臣确实疏忽了,没能提前料到会有此等情况,让太后受惊,臣甘愿受罚。”她心中虽明白这又是他们的阴谋诡计,可此刻太后受了惊,当务之急是让太后平复心情,恢复身体状态,其他的只能稍后再计较,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承担下了这份“罪责”,以显示自已对太后的忠诚以及对宫廷礼仪中犯错需主动请罪这一准则的遵循。
太后摆摆手,说道:“罢了,哀家也知道这只是个意外,林御医快起来吧,莫要自责了。”
林悦谢过太后,站起身来,却看到张御医和王御医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不甘之色。她知道,他们肯定还会借此大做文章,得想个办法彻底堵住他们的嘴才行。
于是,林悦对太后说道:“太后,今日之事确实是臣考虑不周,为防再有此类意外发生,臣觉得可让宫女们提前在御花园中巡查一番,将可能惊扰到太后的飞虫之类的都驱散开,同时,臣也准备些宁神静气的香囊,让太后随身佩戴,即便遇到突况,也能让太后的心神尽快平复下来。不知太后意下如何?”她说话时,微微欠身,目光温柔地看着太后,眼神中满是诚恳与关切,每一个字都咬字清晰,语速适中,遵循着宫廷中向主子进言时需礼貌、谦逊且有条理的礼仪要求。
太后听了,觉得很是妥当,点头说道:“林御医想得周全,就照你说的办吧。”
林悦又看向张御医和王御医,朝着他们微微拱手行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张御医、王御医,此次虽有意外发生,但咱们身为御医,理应共同想办法确保太后的安康,不知二位可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呀?”
张御医和王御医没想到林悦会将一军,顿时有些语塞,支支吾吾地说道:“这…… 这林御医的办法挺好的,我们…… 我们暂时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说罢,两人尴尬地低下头,不敢直视林悦的目光。
经此一遭,众人对林悦的机智和沉稳越发钦佩,那些曾摇摆不定的御医,也彻底看清了张、王二人的嘴脸,不再受其蛊惑。此后的宫廷御医间,少了许多勾心斗角,大家专注于医术钻研,齐心协力为太后调养身体。
而林悦在这复杂的宫廷之中,凭借自身的智慧与善良,一步步稳固了自已的地位,继续悉心守护着太后的安康,宫廷的日子也在这份祥和中缓缓流淌,仿佛之前的那些风波,都化作了她成长路上的点点印记,让她更加坚定地在宫廷医事之途上稳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