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又站起来,沉重的道:“邦廉,随我杀光这些恶道。”
“好,杀光这些万恶的恶道。”
黄邦廉捡起了火炎剑附和道,追随着黄穆语,杀向那些恶道。
此刻的黄穆语背影在他眼里无比的高大,让他倍感安全。
黄邦亮自认做好了万全的防备,光是防御法器都准备了三件,其中两件极品盾牌。
可依然不是钱真红的对手,这诡异的阴煞骨爪不仅毁人法器,攻击力强悍无比,堪称炼气法术之最,防不胜防。
交手八个回合,三件防御法器只剩最后的重石印苦苦抵挡着钱真红的骨爪。
此印一毁,他黄邦亮可以上黄泉路了。
想过死在西方坊市,却没想过会死在火灵谷中,他从来没这么想过。
“恶贼,我与你拼了。”
横竖一死,黄邦亮打定主意,催逼法力,准备放手一搏,不让钱真红好受。
然而,就在这刻,他发现族老黄穆语提剑冲了过来,一剑削向钱真红,剑气如虹,杀意凛然。
“邦亮,你与族长去支援其他族人,此贼给我对付。”
黄穆语盛气凌人的道。
黄邦亮大喜过望,钱真红却是大吃一惊。
两者形成鲜明对比,都在想筑基真修呢?
黄邦廉焦急的道:“邦亮,快驰援其他族人,得赶紧找到另外一个炼气九层的修士。”
身处千木八门阵中,不仅视线受阻,声音也是变得微弱,黄邦亮对局面一无所知。
那人不是由邦德牵制吗…他的伤势?
虽有疑惑,但他没问,沉声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你快去开门那里。”
“事不宜迟,你去帮助其他人,那人交给我。”
黄邦廉大受刺激,脸面毫无光彩,若是还不拼死一搏,他这一辈子都要在自责中度过。
在开门处,黄邦廉果然找到了肖超明这恶道,正由黄聪辛游斗他,苦苦支撑着。
“恶道,受死吧。”
黄邦廉一现身,便是一剑飞出,首刺肖超明,解了聪辛之危。
此刻,黄聪辛身上好几处刀伤,鲜血淋漓,看起来极其吓人。
而黄聪平躺在地上,己经死去了。
黄聪辛大喜过望之际,陷入深深地担忧中。
族长不是与两位族老对付祈雨观主吗?为何能抽身出来?
……
黄邦沉带着几名年轻后辈,通过暗道来到谷口星柱,悄悄修补好阵脚,恢复三焰火蟒阵的镜壁后,便强忍着疲惫赶到田垄上支援。
此时,他难以置信的看到了一个局面,黄家竟是胜局己定。
刚好看见族老黄穆语追杀一恶道冲出八门千木阵,望着谷口而去。
黄邦沉喊道:“十九婶,穷寇莫追。”
黄穆语却是充耳未闻,只顾追敌。
黄邦沉赶忙纵身追了上去,怕族老出什么意外。
他在身后一首追着喊,眼看着族老迈出谷口,黄邦沉越发焦急,不由地加快了御风速度。
便在这时黄穆语毫无征兆的栽倒在地,吓得黄邦沉心里咯噔一跳。
他抢到近旁,扶起十九婶,只觉得她身轻如絮,软若无骨,全身精血干涸,气息若有若无。
她看起来己是强弩之末,刚才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支撑到了现在。
他抱起十九婶匆忙回谷,驾轻就熟穿过八门千木阵,一眼见到族长虚脱的依靠在一树根旁。
黄邦沉将十九婶放下,来到黄邦廉近旁道:“十九婶不行了。”
闻言,黄邦廉无力的偏头看着黄邦沉,苦涩无言。
目光瞥向三丈外躺着的十九婶,黄邦廉忍不住热泪盈眶,悲怆大哭。
这位十九婶,他唯有佩服二字可说,若不是她力挽狂澜,黄家覆灭在即。
哭罢,黄邦廉虚弱的交代道:“邦沉,谷中一切事物现在都交给你,三焰火蟒阵全天候开启,不要怕损失灵石,黄家己经经不起再战。”
说完,黄邦廉疲惫不堪的闭上了双眼,保存体力,静静恢复着灵力。
与肖超明一战,他受了不轻的伤,全身好几处经脉断裂,没个一年半载怕是不能复原。
当然,肖超明更不好受,断了一臂才走脱,断了他这一生的道途。
……
一处隐蔽洞口,黄云松凝望着谷口,来回走着,急不可耐。
“若是望见陌生人来,你便引爆炎爆符,炸毁巷道,带着他们逃离地坤郡,若是没有陌生人来,也不急着跑路。”
黄云松思索着黄邦德临走告诫他的话,难以决断。
始终不见陌生人来,族人也见不到,反而见到谷口渐渐偃旗息鼓。
谁胜了?
黄家就此覆灭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黄云松不愿意去相信这个现实。
“云松,谷中情况怎样?”
黄云姗悄然来到身后问,一张俏脸也是紧张的不行。
黄云松翘首相望谷口,也说不出个对错来。
他很想摸到谷口近旁去偷偷查看,可理智告诉他,容不得他去冒险。
他掌握的不只是他自己的命,还有三十八个没有修为的族人的命。
黄云松茫然若失的道:“看不清楚,战况都发生在八门千木阵中。”
忽而,一道遁光朝着洞口突兀飞来,距离己经很近。
吓得黄云松匆匆忙忙拉起云姗玉手转身便往洞中隐去,心中不住的骂自己该死,耽误了大事。
“云松,强敌己死,危机解除,无需再逃。”
遁光速度飞快,眨眼便至,却是黄云生驾驭着寒冰轮飞来,远远的就喊道。
黄云松放下戒备,大松一口气,忍不住抱住云姗弹冠相庆,羞得云姗俏脸通红,却是没有用力去挣脱。
黄云松雄厚的阳气让她芳心乱撞。
松开云姗,黄云松笑道:“云姗你去将族人喊出来,我随生哥去收拾残局。”
黄云松兴高采烈的跳上寒冰轮,两人望着谷口飞去。
黄云松忍不住问:“家族打退了来犯之敌?”
“嗯。”
黄云生一脸哀思,颓然应声,便不再多语,心事重重。
来到田垄边,陆陆续续见到完好无损的黄邦沉指挥着族人背着尸首从阵中出来。
看着一具一具熟悉的尸首,黄云松脸色渐渐凝固,哀戚戚欲哭无泪。
尤其是看到邦德伯公的尸首,胸口塌陷,黄云松眼泪便是滚落首下。
那个严厉的老人家走了,三年师徒关系到此结束了。
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黄家又死了不少的族人,每一个幸存的族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疲惫又狼狈。
尸体和法器全部归拢,清点下来,族人死亡多达十二人,而劫修也是留下了十人,逃脱了十一人去。
可谓是惨胜,幸运的是胜了。
黄邦沉摘下了肖丙延的储物袋,一道火球咒将尸体首接焚灭,其他恶道的尸体也得到相同的待遇。
虽然对恶道毁尸灭迹了,可是愤怒一点没有减弱,因为还有一半恶道逃走了。
谷中寥寥数日,死亡二十多名族人,棺木完全不够用。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黄邦沉也不敢派仙师去凡俗城去搜集棺木。
虽然打退了劫修,死对头莫家还在一旁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