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瑾年三言两语将岑父岑母打发离开,而后他则拖着沉重的步伐进屋。经过岑舒的房间时,他没有像往常那般直接无视,而是选择驻留门口。发了会呆,思绪却很凌乱,他想从纷繁芜杂的头绪里抓住岑舒变得冷漠无情,残忍冷血的因由,可是似乎每个理由都不够有说服力。她怎么就变成这样呢?贺瑾年没忍住,抬手敲门。敲了半天,里面也没有回应。贺瑾年脸色漆黑:“岑舒,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我有话跟你说。”岑舒硬邦邦的声音传出来:“我想休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语声冷漠,甚至有些不耐烦。贺瑾年怔了怔。从前他如果主动接近岑舒,她定然开心得跳起来。可是现在,他厚着脸皮接近她,她却表现得——如此嫌弃。一如他从前对她那般。贺瑾年拉下脸,软了软口吻:“岑舒,你姐姐这次的病情很凶险,你应该和你爸爸妈妈一起帮助她度过难关。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贺瑾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岑舒气势汹汹的声音喝道:“滚。”贺瑾年脸色一黑,应着头皮继续说教:“你爸你妈虽然在你小时候做过许多错事。可是事情过了那么久,起码这几年你爸爸你姐姐还是对你不错的……你应该大度些。”卧室门忽然被拉开,岑舒瞪着一双人神共愤的眼睛:“贺瑾年,我可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相反,我这个人记仇,特别记仇……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们,如果有下辈子,我依然不会原谅他们。”贺瑾年俊脸微白,他止不住颤了颤。这样睚眦必报的岑舒让他胆寒,不知为何他就想到他夺走她一个肾的事情……比起岑父岑母对岑舒的欺负。他好像也没有好多少。所以岑舒,会不会也记仇她?贺瑾年道:“岑舒,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岑舒直接一盆冷水浇下去:“贺瑾年,你也跟他们一样,不过都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小人罢了。贺瑾年脸色就好像便秘了似的,难堪至极。岑舒忽然大力关门,发出巨大的一声震动,将贺瑾年吓得一颤。贺瑾年耷拉着脸离开。他的心脏不知为何淤堵得慌。他回到自已的主卧,心不在焉的颓坐沙发上。忽然手机响了响,贺瑾年摸出手机,划开。岑馨给他发过来一张照片:那是一个款式非常老旧的怀表,上面还刻着梵文。图片下面。岑馨还给他发过来怀表的科普说明:怀表名:循环之城出处:某古君王墓地殉葬品,出土年限不详。价值:传闻循环之城是神秘君王和帝后的定情之物,若是开启循环之城,就能知晓自已所爱之人的前世今生。开启方法:未知。……贺瑾年望着怀表,眼里是兴致缺缺的乏味。岑馨的短信却又响起来:“瑾年,我想要。”贺瑾年此刻囊中羞涩,可是面对岑馨的请求,却依然满口应承。“我给你买。”岑馨打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脸:“瑾年,听说下周的时尚竞品拍卖会在你们贺家的高尔顿酒店召开,这个循环之城就是拍卖品。到时候你一定要努力帮我京投到它哦。”“没问题。”时尚竞品拍卖会举办时,岑馨的病竟神奇的好了。贺瑾年和岑馨出席拍卖会场时,一眼瞥到坐在前排的岑舒。贺瑾年脸上浮出一抹错愕,他眼里的废物草包,怎么有资格坐在前排的嘉宾席位?而且她的左右位置上可都是帝都大名鼎鼎的燕家少爷和司家少爷。燕鸿笙和司狂野是表兄弟,两个人虽然都年轻,却都拥有妖孽般的神颜,和近妖的智商。在财阀家族的精心培养下,两个人都有着出类拔萃的卓越。在商界可是年少有为的精英。岑舒夹在他们之间,特别不起眼。“瑾年,我妹妹定然是借你的光才坐在那现眼的位置。她可真是不懂事。”岑馨将贺瑾年心理想的话说出来。贺瑾年脸色阴沉,他不止一次警告过岑舒,不许她借他的势在外招摇。没想到她把他的警告抛之脑后。回头他定要好好教育她。他根本不知道,以岑舒在时尚界的卡位,她坐在c位是名副其实。这时候迎宾小姐走过来,她笑盈盈的对岑馨道:“岑小姐,贺少爷,你们是这次时尚竞品拍卖会重点邀请的对象。我们给你预留了位置,请随我来。”岑馨在帝都时尚界崭露头角,也算有自已的一席之位。她的位置被安排在第三排左边。她对自已的位置,非常满意。毕竟,她凭的是真才实学,而不是向岑舒那样借男人的势。可令贺瑾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这个能让别人沾光的大佬,却被主办方安排在二排左边位置,这和他太子爷的身份比起来,无异于被主办方边缘化。他没有委屈,岑馨却先提替他打抱不平了。她揪着主办方问:“为什么岑舒和燕鸿笙他们可以坐在前排,而我和太子爷却必须坐他们后面?”贺瑾年竖着耳朵聆听着后面的交谈。当他听到迎宾小姐道:“小姐,坐前年的人,要么是时尚界的大咖,要么就是此次竞品拍卖会的赞助商。每个位置的安排,都是上头决定的。如果你对自已的座位有质疑,请和主办方联系。”岑馨哑了声。毕竟以她的咖位,能够坐在第三排已经是抬举她了。她嫉恨不甘的瞟了眼岑舒:“瑾年,岑舒肯定是挥霍巨资买来这次的盛装出席。”贺瑾年却是满腹问号:“她哪来的钱赞助这场拍卖会?”贺瑾年刚坐下来,就拿出手机,迫不及待的发短信质问岑舒:“岑舒,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压根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