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妤将离婚诉讼的事情全权委托给韦德先生,而她在等待诉讼的时间里却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许是她太过安静,这让她的敌人感到不安。岑馨忐忑不安的询问贺言礼:“言礼,岑妤那边怎么反而没有动静了?”
贺言礼冷笑道:“吓得呗。”
贺母附和道:“她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
岑馨愉悦大笑。
可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开庭前三天,贺言礼收到法院通知:当事人岑妤要求公开审理他们的离婚案件。
这让贺言礼火冒三丈,他当即给岑妤拨打电话:“离婚是很光荣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求公开审理?”
岑妤一边画图一边漫不经心的敷衍他:“因为丢脸的人不是我。”
贺言礼俊脸瞬黑。
“岑妤,你为什么千方百计的想让我出丑?”
岑妤不怒不恼,声音平和:“因为是你先把我变成帝都的笑柄的。”
贺言礼哑然。
他知道岑妤做贺夫人这些年,虚有其名,没有他的物质基础支持她,她就是名媛圈里倍受其他贵妇鄙视的笑料。
可他以为她心粗,被人奚落嘲笑几句也无妨。
原来竟然给她留下那么大的阴影?
“我不接受公开审理……”
“我坚持公开审理。”
两个人杠上了。
贺言礼咆哮道:“岑妤,能不能讲道理?”
岑妤霸道不已:“如果你不接受公开审理,那我拒不出席。”
反正,急着离婚的人又不是她。
她笃定贺言礼舍不得他的宝贝孩子做私生子。
贺言礼气得咬牙,可他为了早点离婚,最终选择屈服:“岑妤,你狠。我就奉陪到底。哼,公开审理就公开审理,我有最优秀的律师团队,他们会把你栽给我的莫须有的罪名摘得干干净净的。到时候丢脸的未必是我。”
岑妤从鼻孔里喷出一声“哼。”蕴着不屑讥讽。
“贺言礼,三儿肚子里都怀上你的野种了,你还敢说出轨是莫须有的罪名吗?”
贺言礼狷狂的笑道:“你有证据吗?”
岑妤沉默。
额,要拿到贺言礼出轨的事实证据,比登天还难。
贺言礼无比得意的告诫岑妤:“岑妤,奉劝你一句,见好就收,不要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岑妤直接挂断电话。
什么玩意?
给她几套破房子就想让她罢手?
还当她是贫民窟的乞丐呢。
法院开庭那天,作为当事人的贺言礼和岑馨,可谓精心装扮,精神抖擞的带着律师团队浩浩荡荡的出现在法院门口。
贺家的人也陪同而来,为贺言礼加油打气。
法院门口,新媒体记者们将话筒递给贺言礼,纷纷采访他,试图拿到太子爷离婚的第一手资料。
“太子爷,网上说你出轨自已老婆的亲姐姐,这事是真的吗?”占据c位的律师,是一位非常年轻,充满活力,拥有孤勇的少年。
他的采访犀利无敌,让贺言礼瞬间肝火炸裂,却无言以对。
可他的沉默给了记者借题发挥的借口:“所以太子爷是默认这段关系了吗?”
“太子爷,听说你的原配妻子早就想跟你离婚了。可太子爷一直拖着不愿意离婚。那为何太子爷现在却又忽然愿意离婚了?是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吗?”
岑馨的身体猛地趔趄,差点跌倒在地上。
贺言礼眼疾手快的搀扶住她。然后快速挪开手。
“以前不离婚,是担心岑妤离开我后不能生存。如今选择离婚,是被她作得精疲力尽,无奈之举罢了。”
“看来太子爷对岑妤小姐并非网传那般无情啊。”
贺言礼成功立住好老公人设,唇角不禁弯了弯。
采访进行到一半,一辆红色的大众车驶过来,停在贺言礼的劳斯莱斯面前。
一奢华,一朴素。
贺言礼和岑妤的财力悬殊,一目了然。
大家为岑妤揪起心:“岑妤拿什么跟太子爷斗啊。她输定了。”有人唏嘘感叹。
贺言礼暗忖着:“是她自找的……”
谁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车门打开,岑妤和韦德一左一右走出来。
“那是岑妤的律师?岑妤也请了律师?那她的胜算会不会大一点?”
“没用的,对方的律师天团是国内最强,代理费高昂,岑妤这种贫民窟出生的女孩怎么可能请得起比他们更专业的律师?”
岑馨笑得如沐春风。
岑妤和韦德走过来,人群主动为他们让出一条路。
岑妤跟记者打招呼:“今天你们可以问我任何问题,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记者们纷纷撤离惜字如金的贺言礼身边,将岑妤围的水泄不通。他们兴致勃勃的提出各种问题:“岑妤小姐,你有信心打赢这场官司吗?”
岑妤鏗然道:“我不会输的。”
“哪里来的自信?”贺言礼低声嗤道。
岑妤抛给他一个无比蔑视了的眼神,“因为邪不胜正。”
然后岑妤和韦德进入法庭会场。
贺言礼垂着头跟在后面。
他后面的律师团队忽然窃窃私语起来,然后律师代表神色慌张,加快脚步走到贺言礼面前,悄声在他耳朵边道:“贺总,岑妤雇佣的律师,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他好像金牌铁嘴韦德先生。”
贺言礼眯起鹰瞳:“韦德先生?”
很耳熟的名字。
“他是我们律师界的神话,被誉为地表最强嘴王。他打过的官司,从来都是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贺言礼闻言只觉得好笑:“你一定认错人了。岑妤如果有钱请这么优秀的律师,她又何苦为那点离婚资产跟我打官司?”
开庭后,贺言礼的脸却被打得啪啪响。
因为法院的院长看到韦德先生,都忍不住肃然起敬。“韦德先生,很荣幸能在这里亲眼见证你的神话……”
贺言礼听到他们的庭前寒暄,彻底傻眼。
贺言礼的大脑瞬间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