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个傻逼白痴!”周海涛的眼神杀气冲冲,伴随着唇齿间的扯裂周海涛脖子上的青筋随之凸起,他的大手指着许千千。
他血管的液体在沸腾,仿佛立刻要迸发出来,好炸他个遍地开花。
随着他的怒吼,狭小的出租屋里瞬间笼罩着周海涛口腔里的酒气。空气浑浊到不行。
光束中的尘异常的活跃,你挨我挤,上蹿下跳,随时爆炸。
看热闹似的,还时不时的加油助威,不嫌事大的还得在旁煽风点火,喝酒,西瓜,麻辣小龙虾!
许千千的鼻炎顷刻就犯了:“啊切,啊切”连打了几个喷嚏!
低头,垂眼,捂嘴鼻......
许千千被抽动的肩顺着泛白的宽大体恤颤颤巍巍。
“你......你喝多了?”声音也跟着身体发着颤!
“多嘴!”一记耳光“啪”震耳欲聋!
“臭娘们儿!”
出租屋里安静的可怕!
只有墙上的小猪时钟嘀嗒嘀嗒......
许千千脸辣辣的,耳根的肌肤哒哒的跳着,有微微的灼烧感。
周海涛嘴角抽搐,声音像邪鬼般的阴冷。
不知他是被恶魔操控着,还是他本身就是个恶魔。
屋里顿时阴郁,潮湿,诡秘。。。。。。
落针可闻。
许千千厌烦这种环境,也厌烦这样的周海涛,就胆大包天的回了个嘴:“你......你到底要干嘛?”
委屈巴巴,像只受伤的小猫。
渴望得到主人的爱抚。
现实哪有这样的温情?
等待的是更加残酷的摧残……
“嘭”的一声,一个手机向许千千砸过来。
“他妈的......”随之而来的暴逆。
“老子要干嘛还得给你报备?”
“得经过你同意?”
“你是老子的人,老子想干嘛就干嘛,全凭心情!”
周海涛用张牙舞爪的动作仿佛在提示着许千千他在这个家的地位!
嘴巴,鼻子,眼睛,眉毛在周海涛的脸上歪歪扭扭的,放大了又缩小。
手机不差毫厘瞄准了许千千微倾的头顶。
“啊!”许千千的手条件反射的捂住了头部。
两手的手肘部位也顺势把自已的脑袋团团围住,形成她以为的堡垒!
还算俊俏的五官骤然缩成了一团。
“长本事了,嗯?”
“ 尽然敢躲!嗯?”
即使这样,周海涛还是能精确的抓起许千千的头发,扯的许千千面目狰狞,脑袋更是愈加生疼。
变形,扭曲......
抽泣声,求饶声......
“操,操,操,你个没用的女人!”
周海涛的嘴里叫嚣着!
气急败坏!
许千千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是用尽力气保护着自已,让自已尽量的减少伤害。
接着就听见茶几,桌子,水杯乒铃乓啷。
碎裂……
许千千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就像是世纪颠倒的一般!
靠着沙发缓缓溜下,无力的瘫倒在地上,也顾不上到底地板是不是凉的了。
脸上长出了几条小溪,悄无声息的流淌着......
直至嘴里有了咸意,许千千才发觉是眼泪......
擦掉!
出租屋也沉寂了下来,不再闹腾,一切都安静一点了。
阴冷,寂静!
困了。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许千千醒来,努力睁了睁眼。
世界仿佛更小了。
微微扭着脖子,能感觉脖子生疼。环顾四周,一片狼藉。
出租屋里已经没有了周海涛的踪迹。
这次周海涛真的是伤了她的心。
许千千撑着沙发起身,顿时天旋地转。
退回沙发,许千千又坐了坐......
思绪,飘荡,想奶奶......
“千儿,摘你头顶那个,那个最大。”
“千儿,下来的时候抓紧点儿,别摔倒了哈!”
“千儿,你在哪儿啊?啊哈哈,我就猜到你躺树上呢!”
许千千抿了抿嘴,嘴角不自觉微微有了向上的弧度。
恐惧的眼神也变的单纯,温柔。
许千千定了定神,看着到处乱糟糟,脏,乱,臭的屋子。
疲惫感还是涌上了心头。
不过许千千还是慢慢支撑着爬起来,人也恍恍惚惚的,摇摇晃晃。
取冰,敷着眼睑。
待胀起眼睑微微瘪了下来。
许千千喝了口冷水,洗了把冷水脸让自已保持清醒。
许千千什么也没有,但是从小的经历培养了她吃苦耐劳的精神。
拖着疲惫慢吞吞的身体许千千先把家里的物件放回原处。
碎渣进入垃圾桶。
然后把到处打扫的干干净净。让本就小的屋子显得不是那么的不堪。
而后,许千千靠在沙发上。眼神呆滞,思绪又飘远了一些。
许千千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已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要让男人这样的待自已。
为了这个家任劳任怨,到头来,还要遭男人嫌弃。
这是男人第一次打许千千,她至今都不相信她的男人为什么会动手,懵懵的。
是啊,这是让她无比信任的男人啊!
尽管不是轰轰烈烈,好歹平静似水,这是许千千能接受的!
许千千和周海涛可是从大学校园走到了婚姻的殿堂。
这是怎么了?而且他们还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儿子啊。
想想以前,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缥缈……
许千千想打电话去问个明白,拿起被砸的稀碎的手机。怎么按也按不开。
嗯,摔坏了!
眼神呆滞的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有些褪色的蓝色的小猪钟。
嗯,已经下午四点了。
接着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已,穿了长袖,戴了口罩。背了个包就出门修手机了。
走出小区,天空明亮了一些,白云也慵懒的随风荡漾,树啊,草啊,花儿啊都在享受着这样美好而静谧的日子!
可是这分明没有让许千千好受一点,然而许千千的头却是更加的昏沉。
许千千用手扶着自已的脑袋,斜着脑袋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着。
由于精神恍惚加上头痛,许千千好几次撞到路边的电线杆。
“啊,,啊,唏”许千千本能的咧开嘴巴,倒吸一口气,牙把咬紧,眉心皱成了一团,本来两条弯弯的分布均匀的野生眉硬生生的就相接在一起了。仿佛这样头就可以不痛了似得!
电线上的麻雀叽叽喳喳:“这女人咋这么惨啊! ”“好心疼她啊!”
唉!人倒霉的时候就连没有生命的电线杆也与许千千过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