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儿了?”一大妈关切地问。
一大爷仍旧摇头叹息,顿了一会儿,才说:
“没事了。对了,咱家还有多少斤棒子面?”
“还有个二十来斤?”一大妈掰着手指说。
“行,待会儿你倒出来十五斤,我给贾家送去。”
“给贾家?十五斤!凭什么?”
一大妈不太愿意。
但看易中海表情严肃,只好软着问:
“倒不是别的意思,咱家就剩这么点儿了,送出去,自已咋吃?
我知道你热心肠,想帮帮人家,但也不能把自已饿着啊!”
她想起何雨柱的话,不由得劝道。
确实有道理,易中海心想。
毕竟面是前几天才买的,花钱也是自家。
贾家又是只进不出的。
只有秦淮茹还算孝心,能知道感恩。
可不给也不行啊,他都把话放出去了。
再说,作为院子里的一大爷,谁家日子过不下去,饿着了。
他自认为负有责任。
因此虽然每个月九十九。
但大部分都帮衬出去了。
只是别家帮的少,贾家和何家照顾的多,记挂着养老的事。
就算为了面子和里子,面都得给。
“哎,我知道,我知道。
主要人家三个孩子,都要长身体。
两个大人还都是女人,辛苦,不当事儿,就给吧。
放心,不还剩一些吗?
再过几天就发工资了,到时候能接得上。”
一大妈颇有些怨言:
“回回都是这样,明明薪资那么高,日子却过得紧巴巴的。
今天接济这个,明天接济那个,那以后呢?年年都如此吗?”
只是小声嘀咕,不敢吵吵。
家里一直是一大爷当家做主。
一大妈自认不能生育,也没工作不赚钱。
自然没有话语权。
一大爷抬头看一大妈一眼,拍拍她的手,说:
“别生气,身体重要。
至于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我尽量改。”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大妈撇撇嘴,坐下吃鱼。
俩人动筷,没再说话,都各有心事。
易中海本想说这次是最后一次帮贾家。
如今的秦淮茹月薪二十七,加上补贴,养活一家确实不成问题。
只是以前柱子一直接济,还有肉,嘴给养刁了。
这个月适应一下,从下个月开始,让她们重新盘盘生活费就行。
可是又想到秦淮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
最近何雨柱不知道怎么了也不愿意再跟她接触。
这时候说从下个月起不帮了,岂不是雪上加霜,痛上加痛吗?
干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此时,贾家。
秦淮茹下班到家,赶紧从怀里掏出几个大白馒头。
扁扁的还有余热的馒头才拿出来,立刻膨大。
白花花的,让贾张氏看得眼馋。
嘴上却冷漠道:“哪儿来的?”
秦淮茹尬笑着把馒头掏出袋子,放进箩筐。
其实都是从许大茂那里诓来的。
但跟这个心眼多的婆婆,怎么敢说实话?
“厂里同事送的。”
贾张氏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劲。
平白无故的,谁会送那么多,还是大白馒头?
骂道:“不要脸的蹄子,肯定又是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儿。
脏死了!给我扔了,一个都不准吃!你也不怕对不起东旭!”
原本秦淮茹今天就心情不好。
前有何雨柱得理不饶人。
后有许大茂得了便宜卖乖。
好不容易搞点儿吃的,自家婆婆居然这么骂自已!
可她又不敢反抗什么。
鼻子一酸,就开始哭。
“怎么了?你还觉得委屈了?
我还替我死去的儿子难过呢!
你那哭相对着何雨柱去吧,对着那些死男人去吧!
明摆着东西就不干净,还不让说了?”
“算了算了!”贾张氏觉得晦气,不再吭声。
秦淮茹转身准备继续去做饭。
才撩开帘子要出门,贾张氏的声音响起:
“去哪儿啊!
我可告诉你,今天傻柱家炖了鱼,还要吃肉呢!
我看他是真不打算搭理你了,居然不说给咱家送来点儿。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问清楚没?”
秦淮茹摇摇头,并不看婆婆。
垂眉思索半天,才说:
“雨水也去问了,一大爷也说要问问,但都没信儿。
而且,柱子今天跟我撕破脸了,居然骂我。”
贾张氏眼神一盯,尖酸刻薄道:
“这个死傻柱,真是没良心!
亏的东旭生前对他那么好,你还帮他打扫家务。
看这些面子,他着实不该!”
“不过淮茹,就算傻柱跟你撕破脸,你也不能跟他吵。
咱家都指望着他呢,不管怎么说,你都收着点儿脾气!让让他。
他家不是要炒肉?你过去问问要不要帮忙啥的。
到时候哄哄,尽量把话说开,让他给咱点儿肉。”
秦淮茹刚开始没继续接触的打算了。
她是真的伤心,想一个人静静,想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可婆婆这么说,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
到何雨柱家,居然没人。
屋子从外面锁着,敲门也没应声,估计是出去了。
正要回家,突然闻到一阵肉香。
似乎是红烧肉的味道。
她不由得舔舔嘴唇,想吃。
那一定是柱子的手艺,她想。
且不说现在只有何雨柱家吃得起肉且愿意吃肉。
就是那香气,都足以证明,一定来自何雨柱。
换了其他任何人来,都炒不出这般香!
循着味道去,来到后院老太太家。
老太太虽然一个人住,房间却大,厨房独立。
此时大门紧闭,却拦不住香味。
秦淮茹上前推门,却推不动。
再用力,才发现,居然从门里锁了。
故意的!
她一跺脚,卸掉脾气,才轻轻拍门,说:
“老太太在家吗?”
聋老太太床上眯着呢。
听到动静,斜着眼轻轻一看,便再度闭上。
她对秦淮茹以及贾家印象极差。
认为她们耽误自已乖孙儿。
故而即便听到,也当没听到。
何雨柱的菜正出锅一道。
“啪啪啪,咣咣咣”一阵,吵得他烦。
又担心影响老太太休息,不得已从厨房走出来,对着门喊:
“谁啊!”
“柱子,是我——”
“你是谁?”
真是搞笑。
凭什么不自我介绍就认为屋里人一定听得出声音是谁的?
大家没那么熟吧!
秦淮茹喊:“是我啊,秦淮茹!”
“柱子您开开门,我有事儿找老太太。”
“什么事儿?”
聋老太太见何雨柱出来,只觉大事不妙。
于是睁开眼坐起身,摆摆手,示意何雨柱不要开门,让她问问。
何雨柱压根没有开门的打算,刚好,退到一边。
静看秦淮茹表演。
真是好奇,到底是白莲花更胜一筹,还是姜要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