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李建元竟然...哭着找家长了?
唐国公府。
李建元自从回到府中便将自己关在了小妾的房间里。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屋内一阵惨叫传来。
只知道李建元再度出来后。
“派人收拾一下...顺便备车,本国公要进宫面见太皇太后!”
下人唯唯诺诺的不敢多言,待李建元离开后,下人这才满脸惧色的走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一个浑身赤.裸,浑身都是伤痕的女人正躺在床上。
她的面容姣好,一双眼眸带着怨恨和惊恐,死不瞑目。
花园内,正处理尸体的下人们正忙碌着。
“哎...这已经是这一年来第几个了?”
“嘘,小点声,不要命了?”
“可怜啊...又是一个被折磨致死的女人..”
下人们小声议论着。
而此时,一辆车撵已经从唐国公府缓缓开往了皇宫。
半个时辰后。
乾宁宫。
大乾太皇太后李婉的居住之所。
殿内弥漫着一股檀香,不时传来阵阵诵经念佛的声音。
“太皇太后娘娘,唐国公在外求见!”
一个四五十岁的嬷嬷躬身走进大殿。
殿内,床榻上正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女子。
女子身着华丽高贵,六十岁左右,体态雍容。
岁月在女子的脸色留下了痕迹,但难以掩盖其年轻时貌美的过往。
此人正是大乾的太皇太后,李婉。
正在床榻上躺着默念经文的李婉,双眸缓缓睁开。
“他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不是正在操持他的锦衣卫么?”
李婉轻声开口,声音虽然苍老但颇有威严。
她的眉宇间,也闪过一丝不喜。
这些时日,李建元和她的关系淡了几分。
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务便让对方忙的连进宫的时间都没了。
对于李建元,她心中有些许怨气。
不过,李婉沉吟了片刻,还是缓缓开口。
“让他进来...”
话音落下没多久,李建元大步走进殿内。
“侄儿给姑母请安...”
李建元跪倒在李婉面前,对着李婉郑重一拜。
“侄儿?”
一旁的嬷嬷将李婉搀扶起来,李婉起身走到李建元面前。
一双凤眸在李建元身上打量着,随后露出讥讽的神色。
“亏得唐国公记性好,还记得有哀家这位姑母啊...”
“唐国公不是被陛下委派重任,执掌锦衣卫么?怎么会屈尊来哀家这小小的乾宁宫啊?”
李建元将头伏地,姿态放的很低。
声音也多了几分恐慌。
“姑母明鉴,侄儿何曾忘记姑母啊,这些时日侄儿执掌锦衣卫,也是为了姑母....”
“放肆!”
李婉轻喝一声,语气多了几分不满。
“唐国公,你如今快五十岁的年纪,难不成有些事情还需要哀家再如你年幼时那般教你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没有数?”
“侄儿知错,请姑母责罚!”
李建元依旧伏地低头,语气多了几分惊恐。
李婉眼中私有怒气,但见到李建元这般,竟然离奇的少了几分怒意。
“起来吧,别在地上跪着了...”
李婉冷哼一声,拂袖转身。
又回到了自己的床榻前坐下。
“今日来哀家这乾宁宫所谓何事?”
“姑母...”
李建元深吸口气,抬头望着李婉。
那一双苍老的眸子竟然泛着泪花。
“求姑母为我李家撑腰,为我唐国公一脉撑腰啊!”
说罢,李建元重重的磕了个头。
“到底所为何事?”
李婉眼皮一跳,眼中多了几分关切之色。
虽说她不满李建元这些时日没有进宫看自己,但终归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大哥在这世上唯一的儿子。
也是她们李家这唐国公爵位的唯一继承人。
看到自己侄儿这般委屈的样子,李婉原本对李建元的怒气也顿时消散。
“姑母...那苏白欺人太甚啊!”
李建元带着哭腔,添油加醋的将苏白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
只不过,他忽略了苏白引荐他为锦衣卫指挥使一事,更将苏白赢了赌约逼迫他下跪之事变成了苏白算计唐国公府。
李婉静静地听着,眼中的怒气愈发的浓郁。
“岂有此理!”
李婉怒极,狠狠地一拍床榻。
手中的那串佛珠,都在顷刻间碎裂开来。
“这苏白是何人,他竟然敢如此欺负唐国公一脉,莫非是认为我李家无人?”李婉怒声问道。
“娘娘,苏白此人老奴倒是有所耳闻...”嬷嬷在一旁低声说道。
“此人乃是本届的金科状元,六元及第,被陛下派去肃清幽州贪腐,如今归来,官拜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
李婉双眸泛着冷色,眯着眼冷冷一笑。
“哀家道是为何那司徒宏被杀后,皇帝一直迟迟不肯择人上任,合着是给此人留位置呢!”
“区区工部尚书,也敢和我李家作对,找死不成?”
“姑母,您有所不知,那苏白现在风头正盛,不久前刚被陛下封为开国县公,最主要的是他才二十出头啊!”李建元抹着眼泪,一脸委屈。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眼中一闪而逝的阴狠。
“侄儿倒是无所谓,可是此子猖狂无忌,日后侄儿大限将至后,元成怕是日后少不了他的欺辱...”
“姑母,侄儿真的怕下去无颜面对父亲和祖父啊!”
“元成!”
李婉听闻这个名字,顿时眼中满是关切和慈爱。
唐国公李建元,一生育有一子二女。
长子李元成,长女李元宁,此女李元秀。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李婉一生无所出,她早都把李建元当亲儿子看待。
李元成,是她捧在心上的心尖尖。
李婉将一切宠爱都给了李元成,哪怕对方在帝京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她也依旧溺爱。
一想到李建元所言,日后自己的宝贝孙子可能被人欺负。
李婉顿时眼中弥漫着凌厉的杀气。
“有哀家在,这个苏白还想反了天不成...”
“皇帝也是,此等无德之人,焉能委以重任?”
“姑母,如今陛下最为信任此子,说句不好听的,陛下似乎有意让苏白和我李家一脉分庭抗礼!”
李建元苦着脸,对着李婉再度磕了一个头。
“侄儿真的是没办法了,求姑母救救李家吧!”
“她敢?”李婉怒极冷笑。
“我李家先祖乃是助太祖皇帝开疆扩土的从龙之臣,唐国公的爵位同样是你曾祖父在对抗大周的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她这个皇帝能够上位更少不了我李家的帮衬,怎么当了皇帝就想着鸟尽弓藏?”
“建元,今日哀家把话放在这里,哀家活一日,就休想有人动李家一根汗毛!”
李婉顿了顿,目光瞥向了远处的供台。
供台之上,供奉着一块玉牌。
“她要是逼急了哀家,哀家就拿着它去问问,是不是连先帝的话她也不听了!”
那玉牌乃是先帝亲赐,先帝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便将玉牌交到她这个母后的手上。
“母后,朕自知时日无多,只求母后能庇佑大乾,庇佑夏氏皇族,此物给母后便代表朕的心意,若有不肖子孙对李家行卸磨杀驴之举,母后可以此物,废除其皇位!”
这是先帝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这玉牌,也是她庇护李家的最大底气。
“至于那个苏白...”
李婉深吸口气,眼中泛着冷色。
“此人若真如你们所言,怕是城府极深,这些时莫要招惹,休要忘了你最大的敌人是谁!”
“且让他猖狂一阵子,届时等你完成大业,他苏白不足为虑!”
“姑母...”
李建元眼中满是感动,泪眼汪汪。
“侄儿谨记,多谢姑母庇护!”
“起来吧...”
李婉走上前将其扶起来,目光慈爱。
“唐国公的荣耀还需要你和元成来担负,别让姑母失望!”
“侄儿知道了!”李建元重重的点了点头。
在他低头的一瞬间,李婉没有注意到那狠辣之色藏在了李建元眼底。
李建元也同样长舒一口气。
他的目的达成了!
今日卫国公府发生的事情给他敲了一记警钟。
夏凝音若真是以苏白为刀,对付他们唐国公府,那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但现在,有了姑母的承诺...
苏白?
不足为惧!
“苏白,且让你得意一阵子...”
李建元眼中杀机阵阵。
“待薛岩那老匹夫的势力土崩瓦解之时,老夫定会将你凌迟,以报....”
“下跪叫爹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