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大学的深秋来得猝不及防,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 “高山咖啡” 的摊位上,高小琴呵出白气,加快了研磨咖啡豆的速度。自从结识祁同伟和钟小艾后,她的生意好了许多,常有学生慕名而来,就为了尝一口 “学霸情侣认证” 的咖啡。
这天傍晚,祁同伟如往常一样来帮忙收摊。他刚把磨豆机搬进储物间,就听见高小琴压抑的惊呼。冲出去时,正看见梁璐戴着墨镜,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脚踩在高小琴用来装咖啡豆的麻袋上。咖啡豆如黑色的溪流,顺着水泥地缝隙西散奔逃。
“梁同学这是?” 祁同伟眯起眼,看着梁璐身后笑得不怀好意的侯亮平。梁璐摘下墨镜,涂着艳丽口红的嘴角勾起:“祁同伟,你还真是喜欢捡垃圾。上次护着被下药的小情人,这次又护着卖咖啡的乡下妹?”
高小琴攥紧围裙,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想起三天前,自己的摊位被人泼了脏水,账本也不翼而飞。此刻看着梁璐脚上崭新的限量款皮鞋,突然明白了什么。祁同伟往前半步,将高小琴护在身后,军装下的脊背绷得笔首:“梁璐,你最好给个说法。”
侯亮平晃着手里的相机,镜头对准狼狈的高小琴:“祁同伟,你以为你是谁?校霸?我这照片要是发到校园论坛上,标题就叫‘贫困生占道经营,学霸男友撑腰’,你猜校领导会怎么想?”
祁同伟的目光扫过侯亮平胸前的记者证 —— 这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混进了校报编辑部。他忽然笑了,笑得让侯亮平心里发毛:“侯学长拍照片,不如顺便把这个也拍进去。”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最近一个月 “高山咖啡” 摊位遭遇的破坏事件,连每次发生的时间、目击者都清清楚楚。
梁璐的脸色变了变,侯亮平却还在嘴硬:“你这是污蔑!” 话音未落,钟小艾抱着一摞书从拐角出现。她径首走到梁璐面前,将书重重摔在摊位上,惊起一片咖啡豆:“梁同学,我爸刚给校领导打过电话,听说有人举报校园存在不正当竞争行为?”
梁璐的瞳孔猛地收缩。她当然知道钟小艾父亲的身份,也清楚一旦事情闹大,父亲绝不会为了自己这点小事得罪中纪委的人。冷哼一声,她踢开脚下的麻袋:“算你们狠。” 临走前,还不忘用高跟鞋碾过几颗咖啡豆,红色鞋跟沾满黑色碎屑。
等人走远,高小琴蹲下身,一颗颗捡起地上的咖啡豆。祁同伟也跟着蹲下,指腹擦去她脸颊上的污渍:“别捡了,这些脏了。” 高小琴摇头:“都是钱。” 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
钟小艾在一旁蹲下,将自己的羊绒围巾披在高小琴肩上:“明天我让家里送些新的咖啡豆过来,云南空运的特级豆。” 高小琴想要拒绝,却被她握住手:“我们是朋友,朋友就该互相帮忙。”
当晚,祁同伟躺在宿舍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BP 机突然震动,是程度发来的消息:“校门口大排档,速来。” 程度是法律系大二学生,也是学校武术社的社长,为人仗义,早就看不惯侯亮平一伙的所作所为。
大排档里烟雾缭绕,程度推过来一瓶啤酒:“听说梁璐他们最近在搞事?” 祁同伟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 程度从口袋里掏出个 U 盘:“我黑进了校报的系统,你看看这个。”
电脑屏幕亮起,是侯亮平撰写的一篇未发表的文章,标题赫然是《贫困生背后的权力交易 —— 记某学霸的上位之路》。文章里,祁同伟被描述成靠钟小艾父亲上位的软饭男,高小琴则成了他养在外头的情妇。
祁同伟的指节捏得发白,啤酒瓶在桌上磕出闷响。程度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篇文章明天就要发,我把备份截下来了。不过侯亮平背后肯定有人撑腰,你得小心。”
祁同伟冷笑一声,想起前世赵瑞龙对侯亮平的提携。这一世,赵瑞龙还没开始布局,但侯亮平显然己经按捺不住。他掏出录音笔,里面存着上次在图书馆后巷,侯亮平威胁他的对话:“既然他们要玩,那就玩点大的。”
回到宿舍,祁同伟翻出《刑法》课本,在 “诽谤罪” 章节做了重点标记。窗外月光如水,他望着墙上自己和钟小艾的合照,照片里两人笑得灿烂。前世,他因为太过隐忍,让钟小艾受了太多委屈;这一世,他要让所有敢伤害他在乎的人的人,付出代价。
第二天清晨,“高山咖啡” 摊位照常开业。不同的是,摊位前多了一块小黑板,上面贴着侯亮平那篇诽谤文章的截图,以及他威胁祁同伟的录音文字版。来往学生围得水泄不通,议论声此起彼伏。
侯亮平匆匆赶来时,脸色比猪肝还难看。祁同伟倚着摊位,手里转着钢笔:“侯学长,解释解释?” 侯亮平张了张嘴,却被人群中爆发出的嘘声淹没。这时,校保卫处的人分开人群走来,领头的主任沉着脸:“侯亮平,跟我们走一趟。”
看着侯亮平被带走的背影,高小琴递来一杯咖啡:“你不怕他们报复?” 祁同伟接过咖啡,热气氤氲中,他看见钟小艾正穿过人群向他走来,发丝被风吹起,美得惊心动魄。“怕?” 他轻笑一声,“从重生那天起,我就没怕过。”
这一战,祁同伟不仅粉碎了侯亮平的阴谋,更在校园里立起了威望。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赵瑞龙迟早会出现,李达康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耐心,将这些敌人,一个一个,斩落马下。
夕阳西下,祁同伟、钟小艾和高小琴并肩走在校园里。高小琴忽然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送你们的。” 打开一看,是两枚用咖啡豆磨成的书签,上面刻着 “同” 和 “艾” 字。
钟小艾爱不释手地摸着书签,祁同伟则望着远方的教学楼,那里的校徽在暮色中熠熠生辉。他握紧两人的手,心中涌起一股豪情。这一世,他不仅要改写自己的命运,还要守护好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让他们不再受半点委屈。
夜幕降临,汉东大学的灯光次第亮起。祁同伟站在宿舍阳台上,望着万家灯火。BP 机再次震动,是姐姐发来的消息:“妈养的鸡下蛋了,等你寒假回来。” 他摸着 BP 机,嘴角扬起温柔的笑。这一世,他要保护的,又何止是爱情和友情,还有那份最珍贵的亲情。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侯亮平坐在保卫处的办公室里,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发抖。电话那头,梁璐的声音尖锐刺耳:“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你知道我爸为了保你费了多大劲吗?” 侯亮平挂断电话,望着窗外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祁同伟,咱们的账,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