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捧着那块灰扑扑的石头，一口气走出了古玩街，拐进了旁边一条更僻静、更破旧的小巷子。
首到确认没人跟着，才放心，不是他对自己的武力没信心，是这里是现代社会，很多事情仅凭武力是解决不了的。
他摊开手掌，那块被称为“卧牛石”的石头静静躺在掌心。
依旧是灰扑扑、毫不起眼的模样，但入手那种冰凉中带着温润的奇特触感，以及丹田内力的活跃跳动，都在向他宣告着它的不凡！
“卧牛石？”
萧凡喃喃自语，想起唐装老头的话，
“看着不像啊…”
他仔细端详着石头。巴掌大小，形状确实有点像一头趴伏休息的老牛，线条粗犷自然，未经雕琢。
表面布满了细小的孔洞和泥土污垢，掩盖了它原本的质地。
尝试着调动丹田那股内力，小心翼翼地朝着握着石头的右手引导过去。
嗡！
内力接触到石头的瞬间，反馈回来的那种温和醇厚、如同大地般沉凝的气息更加清晰了！
仿佛这石头内部蕴含着某种精纯的、滋养万物的能量！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石头！
环顾西周，看到巷子角落里有一个积着雨水的破瓦盆。
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石头放进浑浊的雨水里，用手搓洗着表面的污泥。
污泥被一点点洗去，露出了石头本来的颜色——并非灰色，而是深褐色！
在巷子口透进来的微光下，那深褐色的石体内部，仿佛隐隐有极其细微的、如同星辰般的金色光点在闪烁流动！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嘶…”
萧凡倒吸一口凉气！这卖相，这手感，这内力反馈…
傻子也知道捡到宝了！
这到底是什么石头？
值多少钱？
怎么鉴定？
又怎么出手呢？
查资料?
去哪里？网吧？
图书馆？
时间来不及。
一个地方的名字跳入脑海——旧书市场！
就在古玩街隔壁几条街！
那里除了卖旧书，也有卖过期杂志、旧报纸的，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于奇石、收藏类的信息！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旧书市场走去。
刚走进旧书市场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见一个摊位前，一个穿着讲究、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胖子，正脸红脖子粗地对着摊主——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头——大声呵斥着：
“老东西！你他妈耍我是不是？
这破碗明明说好是清中期的！
老子花了一千块！结果呢？
刚才李师傅一看就说是上周的！高仿都算不上！
是特么现代工艺品！退钱！立刻给老子退钱！”
摊主老头缩着脖子，一脸苦相，争辩道：
“刘老板…话不能这么说啊…
这碗…这碗我看着就是老的…
您…您当时不也看好了吗？
古玩行当…钱货两清…这…”
“放你娘的狗屁！”
刘老板唾沫横飞，指着老头鼻子骂，
“少给老子扯规矩！今天不退钱，老子砸了你这破摊子！
让你在这条街混不下去！”
说着，他身后两个穿着黑T恤的跟班就往前站了一步，气势汹汹。
周围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但没人敢上前。
摊主老头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不想给钱，但又惹不起眼前这个刘老板。
萧凡本来不想管闲事，正要绕开。
但就在他目光扫过摊主老头脚边那个被刘老板摔在地上的“破碗”时——
嗡！！！
丹田处股内力，再次毫无征兆地跳动了一下！
比之前感应到“卧牛石”时，反应要强一些！
有门！
萧凡的脚步顿住了。他眯起眼睛，仔细看向那个碗。
那是一个青花瓷碗，碗口有个小豁口，釉色看起来有些暗淡。
在刘老板和大多数人眼里，这就是个不值钱的现代仿品。
但在萧凡的内力感应中，这碗与周围那些普通旧物截然不同！
真东西！
虽然残了，但绝对是老物件！
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在萧凡脑海中成型！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身体的虚弱和紧张，挤开看热闹的人群，走到了摊位前，对着那个剑拔弩张的刘老板，用尽量平静但依旧沙哑的声音开口：
“刘老板是吧？这碗…您不要了？”
萧凡的声音不大，却能清晰地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身上。
刘老板正骂得唾沫横飞，被人突然打断，很是不爽。
他上下打量了萧凡一眼，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鄙夷和厌恶：
“哪来的瘪三？滚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摊主老头也疑惑地看着萧凡，不知道这个面生的年轻人想干什么。
萧凡没理会刘老板的呵斥，目光平静地看向摊主老头，指了指地上那个有豁口的青花碗：
“老人家，这碗，刘老板不要了，对吧？”
老头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点头：
“是…是刘老板看不上眼了…”
“那好。”
萧凡点点头，语出惊人，
“这碗，我要了。您开个价吧。”
“什么？”
“他要买那个破碗？”
“这青年脑子进水了吧？”
“没听见刘老板说那是上周的仿品吗？”
围观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西起，看向萧凡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和看傻子般的嘲笑。
刘老板更是被气笑了，指着萧凡的鼻子：
“哈哈哈！小子，你他妈是饿昏头了还是被驴踢了？
老子刚说这是假货，你就蹦出来要买？
怎么，想跟老子对着干？
还是想捡老子的漏？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你有钱吗？”
摊主老头也一脸茫然：
“小…小哥…这碗…刘老板说是假的…”
“假的我也要。”
萧凡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着顺眼，想拿回去喂猫。” 他随口编了个理由。
喂猫？用个破碗喂猫？
这理由更扯淡了！人群中的嘲笑声更大了。
刘老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被一个瘪三当众打脸！他阴恻恻地盯着萧凡：
“好！有种！老张头，既然这位…‘猫主子’想要，你就开价吧！
我倒要看看，他能掏出几个钢镚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摊主老头身上。
老头看了看地上那个惹祸的破碗，又看了看面色不善的刘老板，最后看向一脸平静的萧凡，犹豫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试探着说：
“那就…十块钱？”
他想着赶紧把这烫手山芋处理掉，免得刘老板再找他麻烦，十块钱就当白捡了。
“十块？”
刘老板嗤笑一声，显然对这个价格很不屑。
“十块太少了。”
萧凡却摇了摇头，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
“这样，老人家，我看您也不容易。这碗，我出一千块。”
轰！！！
人群彻底炸了！
一千块？买一个被鉴定为假货的破碗？
这小子不是疯子，是傻子吧？
还是钱多烧的？可他看着也不像有钱人啊！
刘老板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眼神变得极其危险。
这小子，摆明了是在打他的脸！
用他刚刚“退货”的东西，当众出价一千？
这比指着鼻子骂他眼瞎还狠！
“小子！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刘老板身后的一个跟班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就要揪萧凡的衣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