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燃着货泉上的纹路，忽然抬眼看向窗边的影子：“说真的，我挺佩服您这股实干劲儿。比起朱由校天天躲后宫雕木头，您这大刀阔斧的改革，才算真把皇位坐出分量——可惜啊，就差了点他那‘帝王命’。”
王莽正用指尖拈起桌上的木屑端详，闻言突然嗤笑一声，冕冠上的玉串撞出清脆的响：“那木匠皇帝？”
他忽然把木屑往货泉上一撒，铜锈里竟浮出把微型木锯，“你当他真是沉迷雕花？他那是用凿子当尺子，量着朝堂的深浅呢。”
“您还别说，他八字里真藏着这门道。”刘燃点开手机里的八字排盘，屏幕蓝光映得他眼睛发亮，“乙巳、戊子、甲午、丁卯——伤官配印，自坐印星，就像给大明装了套自动导航。
您看这子水正印贴在月柱，文官集团自动运转；戊土偏财临身，躺着收矿税就够内帑花用。哪像您，月柱己土七杀压着，活脱脱带着KPI穿越的996福报哥。”
王莽的影子往屏幕凑了凑，玉旒扫过“朱由校”三个字，竟扫出些木花来：“他那叫帝王术？我当年让工匠按卡尺造农具，每寸都得严丝合缝；他倒好，雕个鲁班锁就能让魏忠贤替他挡刀子，东林党替他批奏章。”他忽然抓起那把木锯往货泉上划，铜屑混着木屑簌簌掉，“就像你修电动车，我是死磕电机参数的技师，他是靠法器镇场子的老板——客户要的是能跑，谁管你齿轮多精密？”
“可他这‘摸鱼’摸得有章法。”刘燃翻出朱由校做的木椅图纸，榫卯结构画得比工程图还细，“您瞧这卯眼，大小刚够塞进魏忠贤那套阉党班子；这榫头，偏巧卡着东林党的脖子。他喊着‘朕凿个木鸟，你们且吵’，实则用木匠活儿制衡朝堂，这才是‘伤官配印’的妙处。”
王莽盯着图纸上的榫卯，忽然冷笑：“我杀王获时，满朝骂我铁石心肠；他把乳母客氏一家子砍了头，转头雕个观音像送进报恩寺，就成了‘仁慈’。”
他指尖在“比劫男”三个字上重重一点，货泉突然发烫，“我这‘比劫星’是硬伤，说话做事横冲首撞，改个货币都要按卡尺量到毫厘；他那甲木参天，丁火透出，说话像抹了木胶，黏得人动弹不得——就像你修完车还会递瓶水，我却只会说‘零件没坏，别瞎换’。”
刘燃忽然笑了：“您这是把游标卡尺当社交工具用了。”
他指着屏幕上“108罗汉转世”的字眼，“人家朱由校是天微星罗汉，自带‘躺赢’光环；您是地煞星实习，揣着游标卡尺测人心，哪有不翻车的？”
王莽抓起货泉往桌上一拍，铜锈震落的瞬间，竟露出行细字：“那又如何？”他的声音突然沉下来，像铜钟撞在青石板上。
“他雕的木鸟飞不过宫墙，我造的卡尺却能量尽两千年——你且看着，三日后你店里来的那个客户，手里准拿着把缺了榫头的木椅。”
话音未落，窗边的月光突然晃了晃，货泉上的铜锈重新合拢，只留下道若有若无的刻痕，像谁用木锯轻轻划了下。刘燃捏着发烫的钱币，忽然想起朱由校那句传闻中的话——“朕凿个鲁班锁，九千岁且陪他们玩玩奏章”，倒和王莽货泉上的纹路，隐隐形成了奇妙的呼应。
王莽纵有游标卡尺量尽天下的锐气，也抵不过朱由校天命所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