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之以为黎未灼会和姐姐一样死在手术室,她的脸和姐姐一样苍白,被血浸透的手术床比姐姐的还要红。
他慌了······
护士来回奔跑带来一袋又一袋的血,手术器械台的血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我只是想打掉她和陆远的孩子,没有想要她死······”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被拉长成濒死的蜂鸣。
“靳少爷,麻醉剂注射过量,她可能会······永远睡过去······”
“必须把她救活······否则你们所有人都别想离开这里!”
他刚刚失去了最爱的姐姐,亲眼看着她惨死在手术台上身体慢慢变冷,那种冷让他此生难忘。
他无法接受黎未灼也像姐姐那样再也醒不过来。
除颤仪发出高频电流蓄能的嗡鸣,强烈的电流贯穿黎未灼的身体,她的身体被高高弹起,然后又重重摔回手术床上。
她被电击了一下又一下,可心电监护仪上的绿线依然死一样的寂静,医生额头不停冒出细密的汗。
“黎未灼,你不许死!不许死······”
靳砚之的吼声响彻整个手术室。
“如果你死了,我会让黎家所有人从世界上消失,你活过来,我就饶了他们······”
他不择手段也要把她从死神手里夺回来······
心电监护仪上的绿线突然抽搐,“嘀——嘀——嘀——”,第一个自主心跳出现,微弱但坚定。
黎未灼重新恢复了心跳。
离开医院,靳砚之将她安置在自己的一间别墅里,彻夜等着她醒来。
他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那时她醉酒睡在他房间,他坐在客厅抽了一夜雪茄等着她醒来。
“靳砚之,别再沉迷于过去了,你跟她不可能再回去了······”
靳砚之一首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
“这个女人是害死姐姐的仇人。”
他要做的且只能做的只有报复她。
他强迫自己离开别墅,不去关心她何时能恢复意识。
就这样,他食不知味地过了七天,终于接到来自别墅的电话。
“黎小姐醒了,说想要见少爷您······”
入夜之后,他辗转反侧,强迫自己不去想她。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见她,可还是鬼使神差般来到别墅,偷偷站在她的窗外。
一滴泪无声无息地从他眼角划过······
“姐姐,对不起,我还是做不到······”
第二天,黎未灼下楼吃早饭,看到餐桌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靳砚之。
他正在用刀叉将一小口牛肉送到嘴里,面无表情。
她战战兢兢走到餐桌前。
“砚之,好久不见,我······”
黎未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他的想念、对靳砚书离世的愧疚、对往事的悔恨,她都无法轻易说出口。
靳砚之沉默不语,继续将另一块牛肉送入口中。
“对不起······”
听到她的道歉,靳砚之用力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起身走到黎未灼面前。
黎未灼头埋得低低地,肩膀蜷缩,手指不安地扯着衣角。
靳砚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
“对不起?是对不起害我姐姐难产而死?还是对不起背着我和我姐夫上床?”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将头埋得更低了。
“我不知道陆远是你姐夫,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砚书姐姐······”
“住口!不要叫我姐姐的名字,你不配!”
对靳砚书的事,她百口莫辩。可是她爱靳砚之,不想他误会自己和陆远。
“我和陆远是在认识你之前的事,遇见你之后我再也没有跟他在一起了,你信我······”
“我们遇见前一晚,你还跟他在医院办公室共度一夜,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黎未灼没想到他竟然知道那晚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那晚跟你睡的人是我,你把我错认成陆远了!”
黎未灼两腿发软,首接瘫坐在了地板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觉得命运真爱捉弄她,原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靳砚之的,她和靳砚之兜兜转转,终究成了仇人。
靳砚之单膝跪在地板上,双手用力捏住她的肩膀。
“怎么?谎言被拆穿无言以对了是吧,你应该很恨我吧,把你和陆远的孽种打掉。”
“砚之,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靳砚之痛恨她问出这样的问题,明明都是因为她,他们才变成这样的悲剧。
“黎未灼,你一辈子欠我的,我要你用一辈子来还!”
靳砚之将她抱到楼上,粗鲁地扔到床上。
“砚之,你要干什么?”
“在床上······我要干什么你应该很熟悉才对。”
靳砚之粗暴地去扒她的衣服,不顾她的哭喊用力将她按住。
“砚之,你别这样······我求你······”
她不知道自己的哭泣不会换来他的同情,只会让他享受到报复的。
“别做梦了,我不会放过你!”
窗外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爱恨交织,一览无余。
她的衣服被一件件撕烂扔到了地上,长发凌乱地缠在他身上,床似乎要散架般吱吱作响。
他没有了往日的温柔,恨不得将她揉碎,在她被剥了壳的荔枝般的身体上,狠狠咬了一口又一口,呜咽声刺激得他越来越疯狂。
黎未灼一首以为,只有爱,才能让两个人水融般结合在一起,但她不知道,恨,会让这份结合更加炽热。
大汗淋漓之后,靳砚之沉沉地睡了过去。
黎未灼看着他熟睡的脸,眼泪湿了枕头。
“砚之,你就这么恨我吗?”
她轻轻起身,光着脚走到窗前,洁白无瑕的皮肤映照在月光下吹弹可破,发丝随着窗边的秋风轻轻飞舞,美得好像来自仙境。
她接受命运的安排。
随后她穿上衣服,轻轻下楼敲响了女佣的房门。
“能帮我去买······避孕药吗?我需要马上吃······”
黎未灼觉得靳砚之这么恨自己,一定不想要和她有孩子,与其将来痛苦,不如防患于未然,不让他觉得为难。
“如果砚之知道他打掉的,是我和他的孩子,会觉得可惜吗?毕竟曾经他们是那么相爱······”
她想起那个没有机会来到世上的孩子,她和靳砚之的孩子。
天知道她有多爱靳砚之,多想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只是命运捉弄,她成了他最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