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冰魄永诀
龙葵的指尖触到冰晶花的瞬间,整座锁妖塔突然陷入死寂。那些缠绕在镇魔柱上的噬魂锁链发出刺耳的断裂声,冰蓝色的碎片如蝶群般向她涌来。景天握剑的手突然僵住——他看见妹妹心口插着的并非噬魂钉,而是自己当年亲手打造的定情玉簪。
"哥,收手。"
龙葵的冰魄灵体开始消散,发间别着的桃花簪却愈发鲜艳。她赤足踏在冰面上,足踝凝结的冰晶正与塔底地脉共鸣。当景天想冲破结界时,九条血色锁链突然贯穿她的琵琶骨,锁链末端拴着的,竟是五万年前被天火烧毁的七十二座城池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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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冰晶
景天的瞳孔突然泛起鎏金色泽。记忆如利刃劈开迷雾:三百年前那个雪夜,龙葵在锁妖塔底用冰魄灵体封印噬魂蛊。她赤足踏在镇魔柱上,足尖凝结的冰晶正将锁链上的怨气净化。当景天想用战甲碎片割断锁链时,她突然将玉簪刺入自己心口:"哥哥看仔细了,这才是真正的噬心诀。"
冰晶突然暴走。景天看见龙葵的灵体正在碎裂,那些冰蓝色碎片在空中凝结成婚书文字。镇魔柱上的铭文突然扭曲成锁链形状,每根铁链末端都拴着被天火焚身的百姓残魂。当第一缕残魂钻入他伤口时,他忽然看清玉簪的真相——簪头镶嵌的并非宝石,而是龙葵被剥离的冰魄灵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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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遗言
记忆突然倒转。
五万年前那个雪夜,龙葵跪在锁妖塔顶,用冰魄灵体刻下最后一道封印。她将玉簪刺入自己心口时,冰晶突然在空中凝结成景天的面容:"哥哥可知,你每斩杀一只妖魔,我体内的冰魄就碎裂一分?"
景天握剑的手突然颤抖。剑身映出龙葵正在消散的灵体,她足踝的冰晶正与塔底地脉共鸣。当镇魔柱上的铭文彻底扭曲时,他忽然听见她最后的呢喃:"用我的冰魄...换你一世清明..."
锁妖塔突然剧烈震颤。景天看见龙葵的灵体化作万千冰晶,每片冰晶里都封存着被净化的怨魂。当最后一片冰晶没入他伤口时,镇魔柱轰然崩塌,柱身铭文在空中重组为血色婚书——那正是龙葵用冰魄灵核刻下的赦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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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魄焚心
景天的逆鳞突然刺破后背。那些从伤口涌出的金血在空中凝结成锁妖塔虚影,塔顶镇魔柱正被龙葵的冰魄灵体啃噬。当第一缕灵体钻入他伤口时,他忽然看清魔剑的本质——剑身包裹的竟是龙葵被抽离的魂魄。
"原来你才是剑鞘。"
景天突然捏碎魔剑,那些飞溅的碎片在空中凝成冰晶。当冰晶没入紫霞眉心时,他看见龙葵的灵体正在锁妖塔底微笑。镇魔柱崩塌的轰鸣中,他终于看清铭文真相——那些文字从未存在,是龙葵用魂魄刻下的幻象。
紫霞的星屑藤蔓突然缠住他残破的逆鳞。当藤蔓刺入伤口时,景天听见五万年前的龙葵正在锁妖塔顶叹息:"哥哥的命格...终究要偿还这三界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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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华永寂
龙葵的灵体彻底消散时,整座锁妖塔突然冰封。那些被铁链贯穿的玄铁碎片突然泛起青光,竟在空中凝成九十九朵冰晶花。每朵花心都包裹着一缕残魂,正是景天在五万年间斩杀的妖魔怨念。
"这才是真正的冰魄。"
景天将玉簪插入心口,金血与冰晶交融成霜花。当霜花触及镇魔柱残骸时,他看见龙葵的灵体正在轮回镜中微笑。那些被冰封的怨魂突然齐声嘶吼,却在触及霜花的瞬间化作漫天星屑。
紫霞的星屑藤蔓突然绞住他手腕。当藤蔓刺入伤口时,景天看见自己的血正在被冰晶吸收,化作镇妖塔地脉中的霜纹。那些霜纹所过之处,被铁链禁锢的妖魔残魂突然齐声哀鸣——他们口中的诅咒,竟与龙葵灵体消散时的叹息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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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寄霜华
锁妖塔突然重归平静。景天低头看着贯穿自己胸膛的玉簪,那些霜纹正在缓慢消散。当最后一缕冰晶没入地脉时,他忽然听见龙葵的呼唤——她正跪在轮回镜前,用冰魄灵核刻下新的铭文。
"该醒了。"
景天突然捏碎玉簪,那些飞溅的冰晶在空中凝成婚戒。戒面镶嵌的轮回镜碎片里,映出龙葵在锁妖塔底自刎的场景:她手中的桃花簪正与他的魔剑共鸣,剑身铭文正在改写成赦免令。
紫霞的星屑藤蔓突然缠住他残破的逆鳞。当藤蔓刺入伤口时,景天看见自己的血正在被冰晶净化,化作镇妖塔顶的霜花。那些霜花所过之处,被铁链禁锢的妖魔残魂突然齐声歌唱——他们口中的赞歌,竟是龙葵用魂魄谱写的安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