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总监部的会议室里，檀香烧得呛人。
高层围坐在乌木长桌旁，正在讨论五条悟最近的"擅离职守"。
"太不像话了，"一位蓄着山羊胡的老者敲了敲桌面，"竟然让那个夏油杰替他执行任务？"
"五条家的小子越来越目中无人，"另一位女性高层冷笑，"仗着自己是'最强'就为所欲为。"
"要我说，就该削减他的权限——"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所有人都转过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高专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口，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缠绕在手臂上的咒力纹路。
他脸上带着笑，但眼睛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上午好，"夏油杰说，"打扰各位了。"
空气凝固了一瞬。
"夏油杰？！"山羊胡老者猛地站起身，"你怎么敢——"
"我怎么敢出现在这里？"夏油杰慢悠悠地走进来，顺手带上门，"这个问题问得好。"
他拉开一张空椅子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
咒力纹路在他皮肤下流动，像某种蓄势待发的活物。
"首说吧，"夏油杰扫视一圈，"从今天开始，五条悟的任务量减半。"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女性高层最先反应过来："你以为自己是谁？咒术师的调度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夏油杰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漆黑的咒灵玉，在指尖转了转："我不是在请求。"
山羊胡老者的脸色变了："那是……特级咒灵？"
"准确地说，是特级咒灵『真人』的浓缩体。"夏油杰轻声说，"各位应该听说过他的能力吧？"
所有高层的表情都僵住了。
"灵魂变形，"夏油杰站起身，绕着长桌缓步行走，"只需要碰一下，就能把人变成扭曲的怪物。"
他在山羊胡老者身后停下，俯身在他耳边说，"要试试看吗？"
老者的额头渗出冷汗："你、你敢威胁总监部？"
"威胁？"夏油杰首起身，笑容扩大，"不，这是谈判。"
他打了个响指，会议室的地面突然渗出黑色液体，真人的半身从咒力漩涡中缓缓升起，嘴角咧到耳根："呀，各位大人好啊~"
女性高层尖叫一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条件很简单，"夏油杰拍了拍真人的脑袋，后者不满地撇撇嘴，"第一，五条悟的任务量减半，第二，给他安排固定的休息日，第三——"他眯起眼睛，"别再让我知道你们在背后搞小动作。"
山羊胡老者的手在发抖："你、你这是叛变！"
"叛变？"夏油杰歪着头，"我只是在帮各位认清现实。"
他俯身，双手撑在桌面上，"没有五条悟，你们连一周都撑不下去。"
真人突然伸手，指尖擦过女性高层的脸颊："这位奶奶的皱纹好多哦，要帮你拉平吗？"
"住手！"山羊胡老者大喊，"我们答应！"
夏油杰首起身，打了个哈欠："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
他转身走向门口，"文件明天送到高专，我要亲眼看到盖章。"
真人冲高层们挥挥手："拜拜啦~下次一起玩哦！"
门关上了。
……
高专宿舍，傍晚。
五条悟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摊着一堆任务报告，手里还拿着半罐可乐。
夏油杰推门进来时，他头也不抬："杰~帮我写报告嘛~"
"自己写。"
"好无情——"五条悟拖长声音，突然注意到什么，抬头看他，"嗯？杰身上有总监部那种恶心的熏香味。"
夏油杰从冰箱里拿出两盒草莓牛奶，扔给他一盒："去谈了笔生意。"
五条悟接过牛奶，眨了眨眼："什么生意？"
"给你买了点假期。"夏油杰拉开易拉罐，"从明天开始，你的任务量减半。"
五条悟的六眼微微睁大："……你去威胁那群老家伙了？"
"谈判。"夏油杰纠正他，"用词要准确。"
五条悟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床上滚下去："杰！你居然为了我去闯总监部？！"
"少自作多情，"夏油杰喝了一口牛奶，"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把你当牲口使。"
五条悟凑过来，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脸颊："杰果然最在乎我了~"
夏油杰一把推开他的脸："热。"
五条悟不依不饶地缠上来，像只大型猫科动物："那杰用了什么筹码？他们可不是好说话的主。"
夏油杰瞥了他一眼："真人。"
"噗——"五条悟喷出一口牛奶，"你把那个变态放出来了？"
"只是半身。"
"天啊，"五条悟捂住脸，肩膀抖得厉害，"我好想看看那群烂橘子的表情！"
夏油杰看着他的笑脸，嘴角无意识地扬了扬："白痴。"
窗外，夕阳西沉，最后一缕金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五条悟的白发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
夏油杰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们也是这样，一个闹，一个笑，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烦恼的事。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深夜，家入硝子的医务室。
"所以，"硝子叼着烟，给夏油杰手上的擦伤消毒，"你就这么单枪匹马杀进总监部了？"
夏油杰"嗯"了一声："小伤而己，不用处理。"
"五条知道吗？"
"知道。"
硝子轻笑一声："他什么反应？"
"笑得像个傻子。"
硝子把棉签扔进垃圾桶："你们俩真是绝配。"
夏油杰没接话，低头看着手臂上的咒力纹路。
硝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又在变深了？"
"嗯。"
"会影响术式吗？"
"暂时不会。"
硝子吐出一口烟圈："悠着点，别玩脱了。"
夏油杰站起身："走了。"
"等等。"硝子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助眠的，别吃太多。"
夏油杰接过药盒，指尖碰到硝子的手，温度比常人低一些："谢谢。"
硝子摆摆手："快滚吧，我要睡了。"
夏油杰走出医务室，发现五条悟靠在走廊墙上，手里转着一颗草莓糖："杰，好慢啊~"
"你怎么在这？"
"来接你嘛。"五条悟把糖塞进他手里，"硝子给你什么了？"
夏油杰把药盒放进口袋："安眠药。"
五条悟的笑容淡了一瞬："……又做噩梦了？"
"偶尔。"
五条悟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今晚要一起睡吗？我可以给你讲睡前故事哦。"
夏油杰拍开他的手："滚。"
五条悟笑了，笑声在深夜的走廊里回荡。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像某种不可分割的契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