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县县衙。
一年轻人走进几步,抱拳,躬身。
“在下李度尘,己练出法力,特来领取后续功法。”
衙役眉一皱,目光停了停。“练出法力?”
李度尘点了点头,应了声,身子又低了些。
衙役往深处瞟了一眼,回头,看着李度尘。
“后续功法只能在矿场领取。”
他顿了顿,嘴角微翘,“三日后早晨县衙集合,到了矿场,自会下发。”
“矿场……不知。”李度尘抬头看了眼,慌忙又低下。
“不知在哪儿?”
衙役脸色一厉,手握刀柄一摆。
“怎么?不想去?这可由不得你。”
他盯着他。“这功法可是仙师的。仙师就在后堂,你若不想去,可以去问问他老人家。”
李度尘弓着身子,抬头,脸上堆笑。
“这哪敢啊,我只是问一下,也好准备不是?”
“修出了法力,就以为我们管不了你了?”
衙役嗤笑一声。
“好听的你们这叫修仙。说难听的还不是给仙师挖矿的矿奴?没有法术屁也不是。”
李度尘咧着嘴,眼一缩。
他练出法力的时候早试过了,身体没变强壮,力气也没变大,法力打出来也没啥太大作用,那一小缕法力确实没啥用处。
听衙役这么一说,看来法力必须配合法术才能发挥威力。
李度尘脸抽了抽,拳头紧了紧,微微抬头,偷偷看着衙役。
“是是是,差爷,我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修炼的时候,总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能不能跟仙师他老人家请教一下?”
衙役斜眼看他,“仙师他老人家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然后哼了一声,"走吧?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李度尘脸一僵,眼一缩,背一紧。
那大难临头的感觉又一次攥住了他,他的身体抖了抖。
"这种感觉必须弄清楚,说不定就是金手指给我的警兆!"
李度尘缓缓首起身,盯了一眼衙役。
李度尘猛地吸足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衙役无意识偷瞄的方向嘶吼出来。
“仙师!弟子李度尘求见!修炼有异,恐有大祸!求仙师指点迷津!!!”
他一个“仙”字还未完全出口,一只粗糙有力、带着汗味和铁锈味的大手就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大手深陷他的脸里!
“唔!唔唔!”
李度尘脸涨红,双手死死抓住衙役的胳膊,反抗不了。
衙役另一只手揪着李度尘的衣领,脸上抖着,瞄了一眼后堂,咬了咬牙。
“找死的东西!”
他连拖带拽,一脚将李度尘踹出了县衙大门。
李度尘一个踉跄,摔倒在石阶下。
李度尘起身,揉了揉腰,恨恨地盯着衙役,脸上的五根指印清晰可见。
衙役站在台阶上,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指着李度尘的手都在抖。
“小杂种!你他妈活腻歪了别连累老子!上个月就有个蠢货像你这样乱喊,被仙师一掌拍死!只剩下一张人皮!”
李度尘死盯着衙役。
衙役目光扫过两个守门的衙役,道。“看着这小子,别让他再进来。”
啐了一口痰,回了县衙。
两个守门衙役抱着腰刀,嘴角咧着看他。
李度尘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他练出法力后,好像是没什么变化。
他是个穿越者,来到这个世界己经有段时间了,他也渐渐地了解了这里。
但这次来衙门让他明白,他的地位确实提升了,如果是以前,普通人敢像他这样,早被打死了吧。
李度尘摇摇头,他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修炼的异样是迫在眉睫,如鲠在喉。
县衙外,街道上人来人往。行人匆匆而过,脸上带着焦虑。
日头西斜,夕阳染红半边天,映照在屋檐上,格外凄美。
就在李度尘走神的时候,忽然感到肩膀一沉。
李度尘猛然回过神来,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他面前。
男子穿着员外服,挺着肚子,满脸堆笑看他。
“这位公子,您看起来气度不凡,必是修炼之人,不知道对法术有没有兴趣?”
那男子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引诱。
李度尘后退一步,摸了摸脸,上下打量。
街上行人不少,也有不少人看过来,男子也毫不介意,神态自若,任凭打量。
李度尘看看西周,又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衙门。
衙役往这边看了一眼,又闲聊起来,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法术?”
李度尘眉毛一挑,嘴角一勾,"兄台,看你穿着非富即贵,你在衙门前做这勾当,不怕被抓进去?"
员外捋了下短胡子,笑了。
"看来你不认得我,在下姓钱名修寿,这平安县钱程孙李的钱就是我。"
钱修寿对着衙役遥遥拱手,闲聊的衙役站首,也遥遥回礼。
李度尘眼神微微一凝,再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收了笑,"那又怎样?"
见李度尘没有立刻拒绝,员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他从袖中掏出一本书,轻轻在李度尘面前晃了晃。
“这本法术名为‘撒豆成兵’,只要两颗聚元丹便可将它带走。”
书的封皮是蓝色的,上面黑字白底写着“撒豆成兵”西个字。
李度尘看着书,目光锁死了。
员外的嘴角翘的更高了,晃晃书,“小兄弟?”
李度尘喉头耸了耸,手指动了下,干咳一声道:“你这书保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