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小燕子和柳红两个姑娘同榻而眠,相互依偎着,轻声地聊着天。
想到小燕子如此突然地离开,大家都满心难过,尤其是柳红,她眼中含泪说道:“你个小燕子,知道你找到了亲哥哥,我心里真为你高兴。
可你就这么一下子走了,我们都会好想你啊。”
柳红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透着深深的不舍。
小燕子同样眼眶泛红,带着哭腔安慰道:“柳红,你既然为我高兴,就该笑呀。
你看,我居然不是孤儿,还有个亲哥哥,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意外、太惊喜了。
有萧剑这个哥哥带着我闯荡江湖,行侠仗义,还能回到他说的大理去认亲,我心里兴奋得不得了。
可我又何尝舍得你们呢。”小燕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擦去柳红脸上的泪水。
“你还说让我笑,你自己不也哭了。
你可不能有了哥哥,就忘了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啊。
去了那个大理,你一定要记得回来,小燕子。
还有,记得给我写信。要是不会写字,画画也行。”
柳红抽噎着说道,话语中满是对小燕子的牵挂。
“怎么会呢。你们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重要、最重要的人。
我怎么可能忘记你们。”小燕子紧紧地抱着柳红,温柔地安抚着她。
在轻柔的月光下,两个姑娘的声音逐渐变小,伴着困意,缓缓进入了梦乡。
而另一边,萧剑坐在桌前,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略显沉思的脸庞。
他想到了晴儿,心中满是纠结与不舍。
虽然他对皇宫有着深深的厌恶,可晴儿的善良和美好,让他难以忘怀。
他不想辜负这样一个好姑娘,也不愿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和小燕子离开,让晴儿误会、伤心。
思索再三,他提起笔,蘸了蘸墨,在纸上缓缓写下了一封信。
他打算等紫薇他们出宫的时候,把这封信交给晴儿,向她解释清楚自己的决定,希望她能理解。
与此同时,远在永和宫的永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的脑海里全是小燕子的身影,心中满是担忧与自责。
他心想,己经过去一天一夜没见到小燕子了,她现在会怎么样呢?
肯定伤心透顶了吧,说不定还在恨自己的懦弱与无奈。
他暗暗下定决心,明天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去漱芳斋看看小燕子,哪怕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确定她是否安好。
第二日,天还未亮透,卯时的钟声刚刚敲响,永琪便早早地起身收拾。
他神色略显憔悴,眼中满是疲惫与忧虑,但动作却格外迅速。
收拾妥当后,他来到愉妃的房间,对着眉儿和迎儿认真地交代了几句:“你们好好照顾额娘,若是有任何情况,立刻来告知我。”
说完,便匆匆上朝去了。
退朝之后,尔康、永琪和班杰明三人聚在了一起。
尔康一脸关切地看向永琪,问道:“永琪,你怎么样了?你额娘的身体好了吗?”
班杰明也附和着,满脸担心地说道:“是啊,永琪,昨天一整天都不见你人影,还以为你今天也不会来上朝了呢。
你都答应了你额娘,难道真的要在下月十五娶那个欣荣吗?”
永琪脸上满是痛苦与无奈之色,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哎,我额娘她没什么大碍了,过两天应该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只是昨天,我被额娘和老佛爷看得死死的,根本没办法出来去看小燕子。
我这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所以今天卯时,不管额娘需不需要我照顾,我都赶来上朝了,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去漱芳斋看看小燕子。
对了,昨天你们去过漱芳斋没有?
见到小燕子了吗?她是不是特别伤心?”
尔康微微皱眉,说道:“好吧,你额娘没事就好。
哎,你额娘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昨天也没去漱芳斋。
我想着有紫薇她们陪着小燕子,我们几个大男人去了,反而怕影响小燕子的情绪。”
“那我们快走吧。至于下月十五的婚礼,我在想,你们说我要是自残,能不能改变这一切呢?”
永琪焦急万分,一边说着,一边己经迫不及待地催促两人赶紧动身,三人一边朝着漱芳斋的方向匆匆走去,一边继续聊着。
而下了朝后的乾隆,独自坐在乾清宫里,神色略显凝重。
他沉思片刻后,开口问道:“他们去漱芳斋了?”
路公公赶忙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老奴刚看到五阿哥他们聊了几句后,就急匆匆地朝着漱芳斋的方向去了。”
“哎,该来的总会来啊。
小燕子昨天就这么出宫走了,朕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
只希望永琪能想开些吧。他和小燕子之间,有愉妃这个阻碍在,恐怕很难幸福啊。
你帮朕盯着他们点儿,免得永琪知道小燕子走了,太过激动做出什么傻事。”
乾隆轻轻叹息,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与无奈。
与此同时,小燕子满心不舍地在集市上精心挑选了一堆吃的、穿的、用的,还带上了不少银子,而后匆匆赶到大杂院。
大杂院的众人看到小燕子带着这么多东西前来,心中隐隐猜到了几分。
当小燕子说明来意,大家才真切知道,这是小燕子在和他们告别。
众人听闻,皆是一脸的不舍,纷纷拉着小燕子的手,细细交代着:“小燕子,你在外头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要是遇到啥难处,就回来,大杂院永远是你的家。”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满是对小燕子的关切与不舍。
告别完大杂院的众人,小燕子又转身与麦尔丹、柳青、柳红紧紧拥抱在一起。
萧剑看着大家如此伤感,心中也满是触动。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麦尔丹,一脸歉意地说道:“麦尔丹,真的很抱歉,我和小燕子这一走,就没办法再帮你和含香了。
这锦囊里装着我们大理的地址,还有几个我绝对信任的朋友的地址。
倘若含香有机会逃出来,你们沿路可以去找他们。
只要告诉他们,你是我萧剑的朋友,他们定会倾力相助。
真希望有那么一天,在大理我们还能有缘相聚。”
麦尔丹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赶忙接过锦囊,诚挚地说道:“萧剑,太感谢你了。
若真有机会,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随后,萧剑又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小心翼翼地交给柳红,认真叮嘱道:“帮我把这封信偷偷地交给晴儿,切记,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还有,我和小燕子的行踪,也不要透露给那个五阿哥。
其实,即便没有他额娘以死相逼,我妹妹也不能和他在一起。
既然小燕子主动选择离开,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更要支持她。”
小燕子听到这话,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问道:“哥,你刚说就算没有愉妃自杀,我也不能和永琪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啊?”
萧剑微微一怔,随即说道:“没什么,小燕子。
你和他身份悬殊,他是阿哥,总归是不合适的。
好了,我们该走了。”
说完,萧剑扶着小燕子坐上了马车,自己则熟练地坐到车夫的位置,握紧缰绳。
随后,萧剑和小燕子满含着不舍,向着哭成一片的众人挥别。
萧剑一声“驾”,马鞭在空中轻轻一扬,马车便缓缓启动,而后快步驶离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