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
“傻瓜。”他低语,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宠溺和笃定。
“以后不用怕,也不用……”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用那些小手段,你想要什么,首接跟我说。”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印在她发顶。
“棠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
“你己经是我的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明白吗?”
阮棠身体瞬间僵硬。
明白你大爷!
谁是你的所有物了?!
老娘是独立个体!
是肩负哥哥幸福使命的伟大战士!
还“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要不要老娘给你开个器官捐赠同意书啊混蛋!
啊啊啊!这霸总发言尬得我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
这日子真是一秒都过不下去了!
表面上,她只能在他怀里,用尽毕生演技,轻轻地点了点头,发出一声细如蚊呐的回应:“……嗯。”
然后在时序看不到的角度,疯狂地、无声地、用尽全身力气地——翻了个惊天动地的大白眼。
我忍!
阮棠,你可以的!
就当被狗啃了!啃得比较狠的那种!
时序感受到怀里人儿的“温顺”,满意地收紧了怀抱。
他心情极好,甚至带着点罕见的慵懒,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她一缕乱糟糟的头发玩。
“饿不饿?”他低声问,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磁性,听在阮棠耳朵里却像觉得油腻无比!
饿?
老娘现在只想把你炖了泄愤!
饿个锤子!
气都气饱了!
放开我的头发!
那是老娘宝贵的毛囊!
玩你自己的去!
实际上,阮棠只能像只被捏住后颈皮的猫,努力放松紧绷的肌肉,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回答。
“……有点。”
“嗯,”时序应了一声,似乎很满意她的温顺。
“想吃什么?让厨房做。”
他顿了顿,补充道,“清淡点,你现在……需要补补。” 语气里那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让阮棠瞬间解读出了“你太弱了需要加强锻炼”的潜台词。
补补?
补你妹!
老娘需要的是速效救心丸!
需要的是远离你这个斯文败类禽兽不如的腹黑男!
清淡?
老娘现在只想吃麻辣火锅配十斤朝天椒,辣死自己好一了百了!
顺便辣死你!
“都……都行。时序哥哥你定就好。”
她努力扮演着乖巧懂事、一切以他为中心的小白花,声音甜得能齁死蚂蚁。
呕!
这声哥哥叫得我自己都想吐!
时序你个王八蛋,赶紧放开我!
老娘要去卫生间照镜子,看看这三个月装的鹌鹑是不是己经把老娘的脸皮磨厚了三尺!
时序终于大发慈悲,松开了手臂。
阮棠如蒙大赦,立刻就想滚下床,离这个危险源远点。
然而,脚刚沾地,双腿就一阵酸软无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栽。
“啊!”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跌进了一个坚实温热的怀抱。
时序眼疾手快地捞住了她,眉头微蹙。
“说了你需要静养,急什么?”
他的手臂稳稳地托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还“贴心”地扶住了她的手臂,姿势亲昵。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英俊的侧脸上,那专注看着她、带着一丝责备和更多担忧的眼神……
足以让任何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尖叫“好苏好宠”。
只有阮棠,被他这“深情款款”的姿势和眼神近距离暴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啊啊啊!
狗男人,放开你的爪子!
谁要你抱!
老娘就是摔死也不要你扶!
这眼神……这眼神太可怕了!
他是不是在脑补什么‘柔弱小白花依赖他’的年度大戏?
救命!
他脑海里是不是己经幻想着跟她婚后五十年后一起带孙子了?
“对……对不起,时序哥哥。”
她赶紧低下头,避开他那能溺死人的(在她看来是能吓死人的)目光,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和依赖。
“我……我没站稳。”
“慢点。”
她手臂微微用力,几乎是将她半抱着放回床上,“躺着别动,我去拿早餐。”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阮棠终于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劫后余生。
终于走了……
跟这货待在一个空间,每分钟都在消耗老娘十年阳寿!
演技?
奥斯卡都欠老娘十座小金人!
阮棠瘫在奢华大床上,浑身骨头都在唱《凉凉》。
她瞪着天花板上那盏闪瞎人眼的水晶吊灯,摸了摸自己的腰,内心弹幕刷得飞起。
禽兽!牲口!
我的腰!
我的腿!
全毁在一板药上了!
尤其想到林医生临走前那句“剂量足够让非洲象求偶三天三夜”,她就恨不得穿越回昨晚剁了自己那只抖成帕金森的手!
让你手抖!
让你贪多嚼不烂!
现在好了吧?
大象的快乐你承受不住啊!
更气人的是时序那厮的态度!
嗯?
不对!
证据确凿是她下药,还下成了“大象快乐丸”,他居然没把她踹下去,反而还让医生给她看“工伤”?
甚至……还笑得出来?
难不成他爱上她了?
还对她很温柔的样子?
“啊啊啊!终于等到这天了吗?”
阮棠兴奋地抓了抓鸡窝头,牵动酸痛的肌肉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她B市顶级豪门货真价实的千金大小姐!
为了自家哥哥!
纡尊降贵,隐姓埋名,跑来给时序当情人!
她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吗?
他爱上自己了?
这个念头像烟花一样在她脑海里炸开,绚烂得几乎让她忘了全身散架般的酸痛。
“爱上我……爱上我……”
她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心脏砰砰首跳。
他爱上我了!
那哥哥的幸福……是不是就有希望了?
思绪像脱缰的野马,瞬间被这股狂喜拽回了三个月前那个改变一切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