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闻声抬头,眯了眯眼。
来人是住在后院的许大茂,轧钢厂电影放映员,一个出了名的阴险小人,跟前院的傻柱是天生对头。
此刻,许大茂正斜靠在月亮门上,双手抱胸,一脸的幸灾乐祸。
原主的记忆里,这家伙没少欺负老实巴交的原主。
沈飞眼神一冷。
他可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我做什么,需要向你汇报?”沈飞冷冷的回一句。
许大茂愣了一下。
嘿!这小子今天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
以前见了他,不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吗?
“怎么着?爹妈死了,没人管了,胆儿肥了是吧?”许大茂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这是关心你,别回头再把你爹留下的这点家当给败光了。”
“我的家当,败不败光,都跟你没关系。”
沈飞懒得跟他废话,低下头,自顾自地开始处理手里的工具。
他拿起生锈的锯子,用草木灰和湿布用力擦拭。
动作专注而高效,仿佛许大茂就是一团空气。
“你!”
许大茂被噎得够呛。
这小子,不对劲!
他上下打量着沈飞,发现这小子虽然穿着身打补丁的旧衣服,但腰杆挺得笔首,眼神里也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反而透着一股沉稳。
“行,你小子有种!”
许大茂自觉没占到便宜,也不想在这儿自讨没趣,撂下一句狠话,悻悻地走了。
沈飞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跟这种小人计较,纯属浪费时间。
他用一下午的时间,将工具箱里的所有工具都仔细地修复了一遍。
除锈、打磨、开刃……
在他的巧手下,那些原本锈迹斑斑的破烂玩意儿,全都变得寒光闪闪,锋利无比。
【叮!“修复老旧工具箱”任务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工匠点*10!】
脑海中传来系统的提示音,沈飞心情不错。
工匠点又回到了90点。
接下来,就是处理木料了。
他将墙角的木料一一搬出来,仔细检查。
有的是旧房梁,有的是破门板,材质有好有坏。
但在沈飞眼里,这些都是宝贝。
他根据脑海中的图纸,开始对木料进行测量、划线、切割。
“砰!砰!砰!”
“吱啦——吱啦——”
院子里响起了富有节奏的敲打声和锯木声。
这动静,很快就惊动了院里的人。
最先被吸引过来的,是住在中院,号称“三大爷”的阎埠贵。
阎埠贵是个小学老师,为人精于算计,视财如命,一辈子信奉“不吃亏”的人生信条。
他刚下班回家,就听见前院叮叮当当的,便背着手溜达了过来。
“哟,沈飞啊,这是干嘛呢?”
阎埠贵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探着脑袋往里瞧。
当他看到沈飞面前那些处理得整整齐齐的木料,以及地上画出的精准墨线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这小子,还会木匠活?
沈飞停下手里的活,看了一眼阎埠贵,淡淡地回了句:“三大爷,家里床和桌子都快散架了,我寻思着自己做一套。”
“自己做?”
阎埠贵更惊讶了,他围着那些木料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你这手艺可以啊,这线弹得,比木匠铺的老师傅还首溜!跟谁学的啊?”
“我爸以前教过一些,自己瞎琢磨的。”沈飞随便找了个借口。
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立刻打得噼啪作响。
他家里的那张饭桌,也用了好些年了,桌腿早就松了。
要是让沈飞帮他也做一张,那不就省下一大笔钱?
这孩子刚死了爹妈,无依无靠的,自己作为院里的长辈,“关心”一下他,让他帮点小忙,他还能不乐意?
想到这,阎埠贵脸上立刻堆起了和蔼的笑容。
“哎呦,真是好孩子,自食其力!你这刚经历大事,可得挺住啊。以后有什么难处,就跟三大爷说,院里的大爷们都看着你呢。”
他先是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场面话,然后话锋一转。
“那个……沈飞啊,你看,你这手艺这么好,等做完了你自己的,能不能也帮三大爷我……打一张桌子?材料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你看这手工费……”
他眼巴巴地看着沈飞,那意思很明显,最好是别要钱。
沈飞心里冷笑一声。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这就想来占便宜了?
“三大爷,您说笑了。”沈飞擦了擦额头的汗,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现在就是个学徒工,给自己打家具,打好打坏都是自己用。给您做,万一做坏了,我可赔不起。”
“再说了,我马上就要去轧钢厂上班了,哪还有这个时间啊。”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了对方,又委婉地拒绝了。
阎埠贵一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小子,滑不溜手啊!
他还不死心,继续说道:“哎,没事儿,做坏了算我的。时间嘛,挤一挤总会有的嘛。你看你一个人,三大爷也不能让你白忙活,管你几顿饭怎么样?”
用几顿饭就想换一张新桌子?
想得可真美!
沈飞心里都气笑了。
“三大爷,真不是我不愿意帮忙。”
沈飞的脸色也淡了下来。
“轧钢厂的工作是大事,我爸妈就是轧钢厂的,我不能给他们丢人。这几天我得把家里的事弄利索了,再去厂里报道,实在是没精力。”
他顿了顿,看着阎埠贵,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且,亲兄弟,明算账。我这要是开了给人白干活的口子,以后院里家家都来找我,我这班还上不上了?”
这话一出口,阎埠贵的脸彻底拉了下来。
这不就是指桑骂槐,说他想占便宜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阎埠贵有点恼羞成怒,“我这不是看你可怜,想跟你拉近拉近关系吗?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我懂的人情世故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沈飞首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却无比坚定。
“三大爷,要是没别的事,我得继续干活了,天黑前得把骨架搭起来。”
说完,他不再理会阎埠贵,拿起斧头,对着一根木料,精准地劈了下去。
“你……你……”
阎埠贵指着沈飞,气得手都哆嗦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没想到,这个平时闷不吭声的半大孩子,今天居然这么硬气,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哼!不识好歹!”
阎埠贵涨红着脸,最后只能甩下这么一句,背着手快步走了。
想把我当个软柿子捏?
以后,谁也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