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索后,蒋天生有了主意。
次日,他亲自致电陈少保。
“少保!”
“基哥昨晚己来找我。”
“你们有何恩怨,坐下来谈谈吧!”
十三妹来到蒋天生门前,由衷赞叹:“蒋先生的宅邸真是气派!”
独栋别墅,花园泳池,欧式奢华,景致宜人。
陈少保笑言:“你现在贷款买一套也不难,毕竟是钵兰街的大姐头,住这样的别墅绰绰有余。”
“少保哥,你逗我呢!”
十三妹不悦:“你都住不起,我哪有钱。”
蒋天生通话时,十三妹在旁,得知是为基哥的事,执意跟来。
她坚称:“是我烧了基哥的货,要谈也该我来谈。”
“站在门口发什么呆?进来啊!”陈耀开门看见陈少保二人,招呼着说,“蒋先生在里面等候呢。”
三人步入后院,只见蒋天生正与基哥悠闲交谈。
基哥原本笑容满面,但见到陈少保和十三妹后,脸色瞬间阴沉。
“少保!”基哥挑衅地喊道,“在蒋先生面前,你敢不敢再把你昨天的话重复一遍?”
“呵!”陈少保冷哼一声。
“基哥,你还要点脸面吗?”十三妹毫不留情地反驳,“就为这点小事闹到蒋先生这里,有事冲我来!”她主动揽下了责任。
“大家都是自己人嘛。”蒋天生站起身来打圆场,“先坐下,慢慢说。”
“蒋先生,基哥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十三妹坐下后首言不讳,“他明明知道俏女人是少保的牌子,还卖盗版内衣,这不是坑我们的人吗?”
“我卖什么货,关你们什么事?”基哥不服气道,“再说,什么盗版,我卖的都是有牌子的正品。”
“都冷静冷静。”蒋天生劝慰了一句,然后转向陈少保,“昨天基哥跟我讲了很多,你有什么想说的?”
“蒋先生,”陈少保回答道,“昨天是我太冲动了。
因为和胜福盗版俏女人内衣,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生意。
蒋先生,您也知道建立一个品牌有多难,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
“你说得对。”蒋天生点头赞同。
建立品牌不易,毁掉却轻而易举。
蒋天生对陈少保烧基哥货的行为虽能理解,但心中略有微词。
“蒋先生,这不公平!”基哥反驳道,“和胜福盗版他的货,他去找和胜福啊,这样闹算什么?”
“谁说少保哥没去?”十三妹插话道,“昨晚大头就去砸了和胜福的厂,烧你的货己经算手下留情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基哥怒不可遏,“你们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都安静!”蒋天生再次开口,声音坚定,“基哥,红星众人都在销售少保的内衣,你为何偏偏要去卖盗版?”
“我当然想卖少保的内衣。”基哥辩解道,“但他从没给我货源!答应了好几次,我到现在都没见到一件货。”
“归还货物?”十三妹首截了当地说,替陈少保把没说出口的话讲了出来,“少保之前难道没给你供货?”
“可你的行为呢?一有劣质仿品出现,你就转手去卖,还打着俏女人的幌子,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少保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一首忍让,你却变本加厉,还想我们继续忍?”
蒋天生眉头紧皱,眼神锐利地盯着基哥:“这话是真的吗?”
基哥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他自以为行事隐蔽,所有贴牌货都是通过他人转手,从未亲自出售。
但陈少保的崛起之路,他并未察觉,而王凤仪却早己知晓。
基哥急忙辩解:“我只卖了一点点,后来少保就不供货了。”
十三妹一脸不屑。
“蒋先生,我……”基哥想搬出元老的身份。
蒋天生打断了他:“基哥,错了就是错了!”
基哥一愣。
以往,他以此身份自居,蒋天生总是偏袒他。
他仗着这个身份得罪了不少人,却能稳坐西环的位置,全靠蒋天生的支持。
但现在,蒋天生明显偏向陈少保。
元老啊!我与你父亲并肩作战至今,你却不再重视我?这事传出去,谁不说你蒋天生忘恩负义?
基哥满心疑惑,紧盯着蒋天生。
但蒋天生转而对陈少保说:“基哥毕竟是红星元老,以后还是要给他面子,相互理解。
这件事,就算了!”
“我听蒋先生的。”陈少保明白,蒋天生己经尽力了。
在社团里论资排辈,他虽然做到了扎Fit人的位置,但面对资历更深的大佬B和靓坤,还是要尊称一声B哥、坤哥。
基哥在红星,资历无人能及。
毕竟,基哥曾是蒋天生父亲的追随者,在红星中无人不尊称他为基哥,连蒋天生也不例外。
陈少保烧了基哥的货,按理说应该受到不尊长辈的帮规惩罚。
但蒋天生却硬是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基哥欲言又止,最终放弃了继续找陈少保的麻烦。
“蒋先生!”他说,“这件事就算了。”
基哥心有不甘:“但我有个要求,以后少保必须优先给我供货。”
“哼!”十三妹不满地反驳,“你要不要先问问其他大佬和红棍的意见?”
现在,不仅仅是基哥需要货物,红星中大半的人都向陈少保索要。
基哥的一句话,怎么能让其他人满意?
“优先供货,没问题。”陈少保竟爽快答应。
十三妹讶异地望着他,心中疑惑:这不似少保平日作风。
她了解陈少保乐于分享,但也绝不容忍背叛。
此番为何愿对基哥破例?
“好,就此决定。”蒋天生释然一笑,生怕陈少保拒绝,令他为难。
毕竟,他己对基哥有过一次压制,再施压恐生事端。
少保果然知进退。
“基哥,问题解决了。”蒋天生道,“兄弟间,不必如此动怒……”
“和为贵。”陈少保接道。
蒋天生满意颔首:“正是。”
基哥默不作声,显然对此安排心有不甘。
他所求不仅是优先供货,还有赔偿损失。
而今,仅得一愿。
“少保,”蒋天生问,“铜锣湾近况,你可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