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小贱着手机屏幕,短信末尾附带的酒店地址在黑暗中泛着冷光。他尝试对这次会面进行未来推演,可脑海中的半透明屏幕却突然泛起雪花,一行鲜红的文字闪烁浮现:【信息存在未知变量,推演失败】。这异常的反馈让他后颈发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台,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深夜的"金爵酒店"鎏金旋转门缓缓转动,风小贱踏入铺着波斯地毯的大堂,目光扫过西周隐蔽的监控摄像头。电梯升至顶层总统套房,雕花木门自动开启,檀香混着雪茄的气息扑面而来。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端坐在真皮沙发上,水晶杯中的威士忌轻轻摇晃,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枢集团的执行总裁周沉舟。"男人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同X光般穿透风小贱的伪装,"今天下午十字路口的事,很有意思。"
风小贱表面保持镇定,暗中启动推演。画面里,他承认拥有预知能力后,被关进实验室成为活体研究对象;选择否认则遭到绑架,家人受到威胁;而第三个画面中,他反客为主抛出问题:"周总对超自然现象这么感兴趣?"
"您误会了,我不过是个运气好的外卖员。"风小贱笑着拉开餐椅坐下,"倒是周总,特意约我来,不会只为了说声谢谢吧?"
周沉舟突然放声大笑,从保险柜取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聪明人果然不用绕圈子。看看这个——'第七区特别行动组'招募令。我们掌握着全国范围内的异常事件,而你,是我们寻找了三年的'观测者'。"
文件里夹着几张泛黄的照片:某个小镇居民集体陷入时间循环,废弃工厂凭空出现的神秘符文,以及...与风小贱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半透明推演屏幕。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推演画面中闪过无数片段:加入组织后成为对抗未知的利刃,却发现高层暗中策划着惊天阴谋;拒绝邀约则被卷入一系列离奇死亡事件,连未来推演都无法规避危机。
"我需要时间考虑。"风小贱将文件推回去,指尖在桌下掐出深深的月牙。
"当然。"周沉舟递来一张黑卡,"明天中午前给我答复。不过提醒你,有些秘密一旦被发现,想置身事外可就难了。"
走出酒店,夜风裹挟着细雨打在脸上。风小贱打开手机地图,突然发现定位图标旁多了个陌生的红点,正以诡异的轨迹向他靠近。他立刻钻进小巷启动推演,画面中,三个蒙着面的黑影将他逼入死角,为首者掏出的并非刀具,而是一支冒着蓝光的注射器。
"想玩?那就陪你们玩玩。"风小贱拐进五金店买了把钢锯条,在巷口的垃圾箱后设下简易陷阱。当黑影们靠近时,他果断触发机关,伴随着金属碰撞声,他挥舞着锯齿冲了上去。混战中,他扯下一人的面罩,赫然发现对方脖颈处刻着与文件中相同的神秘符文...
此刻的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周沉舟发来新消息:"看来你己经提前体验到这份工作的乐趣了,期待明天的答复。"风小贱望着远处警车闪烁的红蓝灯光,将带血的钢锯条扔进下水道。他知道,自己早己踏入了一个远比想象中更危险的漩涡。
雨水冲刷着巷口斑驳的墙皮,风小贱倚着潮湿的砖墙大口喘息,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沾着血渍的脸上。周沉舟的消息像一根刺扎进心里,他突然意识到,从推演能力觉醒的那一刻起,自己就不再有"置身事外"的选项。
他低头看向掌心,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枚青铜色的硬币,边缘刻着与神秘符文如出一辙的纹路。记忆突然闪回——在与蒙面人缠斗时,其中一人在倒地前将这枚硬币塞入他手中,同时用沙哑的声音说:"别信...第七区..."
"推演接下来二十西小时的危险。"风小贱在心中默念。半透明屏幕亮起的瞬间,无数画面如走马灯般掠过:他带着硬币前往天枢集团,却在电梯里遭遇电磁脉冲袭击,推演能力短暂失效;拒绝邀约回到公寓,发现房间被安装了微型炸弹;而最诡异的画面中,他将硬币熔毁后,竟触发了一场足以毁灭整座城市的能量暴走。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风小贱将硬币翻转,正面的古老图腾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地图上的追踪红点再次出现,这次不止一个,而是呈扇形将他包围。他攥紧硬币冲进雨幕,凭借推演的指引在小巷中穿梭,最终躲进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收银台前,戴着鸭舌帽的女孩正低头擦拭货架。风小贱推门而入时,她手中的抹布突然僵在半空,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充满警惕。风小贱刚要开口,推演画面骤然浮现:三秒后女孩会掏出电击枪,五秒后便利店卷帘门落下,七秒后整栋建筑将被某种特殊物质包裹,形成隔绝信号的密室。
"等等!"风小贱猛地抓住货架,货架轰然倒塌,商品散落一地。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后退半步,风小贱趁机看清她胸前若隐若现的银色徽章——那上面的图案,竟与硬币上的图腾互为镜像。
"你是谁?"两人同时开口。女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弯腰捡起滚落的硬币,声音压低:"跟我来。"
穿过储物间的暗门,狭窄的通道尽头是一间摆满老式电脑的地下室。墙上贴着泛黄的剪报,全是关于各地离奇失踪案的报道,照片里受害者的瞳孔都泛着诡异的幽蓝。女孩敲了敲键盘,屏幕上跳出一段加密代码:"我是'守夜人'组织的林夏,第七区在撒谎,他们才是制造异常事件的罪魁祸首。"
风小贱正要追问,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林夏脸色骤变:"第七区的人来了!他们启动了'湮灭程序',这里撑不了多久!"她将一枚U盘塞进风小贱手中,"里面是他们的犯罪证据,去找城郊的废弃天文台,那里有..."
爆炸声打断了她的话,天花板开始坠落。风小贱本能地进行推演,却惊恐地发现所有画面都被一片猩红笼罩。林夏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硬币按在他掌心:"用它!集中精神!"
风小贱闭上眼睛,硬币的图腾化作流光没入体内。当他再次睁眼时,时间仿佛凝固,第七区的特工们保持着破门而入的姿势僵在原地。他拽起林夏冲向通道,推演能力前所未有的清晰,指引着他们在坍塌的建筑中寻找生路。
黎明的曙光刺破云层时,两人狼狈地爬出废墟。林夏望着天边的朝霞咳嗽着说:"现在你该明白,选择不是加入哪一方,而是要不要成为照亮黑暗的光。"风小贱握紧U盘,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