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小山村,人丁兴旺,山清水秀,山民们勤劳勇敢和睦相处,每一户人家都是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整个小山村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孩子们在大人的其乐融融的氛围内,嬉戏学习幻想着美好的未来…
吉米家弟兄俩,从小哥哥就很懂事帮爸妈干活分担家务,吉米则是出了名的捣蛋鬼,他想做的坏事一件不落下,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实现,所以他的这个执拗的劲在爸妈的三声五令下终于发挥到学习上,以致于他家那个破旧不堪的墙上贴满了他的各种奖状荣誉称号,每一次的亲戚朋友的夸赞,让吉米那个好胜的心片刻满足后是更大的心里期许,一定要好好学习考出这个大山,见更大的世界。
蔷薇就如她的名字一样,带刺的小女生,吉米的同班同学,一首成绩遥遥领先,吉米每次都是千年老二,小时候每一次同学们都拿他俩说事,当事人也暗地里偷偷较劲,首到小学毕业,各奔东西的两个人突然就释怀了,不用再暗自练内功了,好像一下子就看彼此不再仇恨满满……
蔷薇考入县城一个初中,吉米家人想着离家近,就在隔壁村初中跟大部分小学同学升入学区内就读,以后两个人的信息就在放假大人的口中,偶尔几个同学的聊天获得只字片语。
升入初中的蔷薇更加的努力了,因为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她一下子惊恐不安,没有吉米的假想敌,也许会有更多的优秀同学赶超,一首小学优秀的蔷薇,刚开始被安排大伯舅姥爷家,一个临街的卖鱼的商铺家,每天天不亮就开始人声嘈杂,氧气泵就开始在水里嗡嗡作响,住在临街的房间里的蔷薇,还是每天迟到,俨然永远有睡不完的觉。
老师知情后在学校申请了几个宿舍,让路途遥远的几个学业好的孩子住校,蔷薇父母同意住校,住校后学业的枯燥,离家的自立,让她特别想家,她曾看到一个住宿女同学妈妈带了好多东西来看她,那时候想也许那才是父母爱孩子最好的样子,她爸妈从来没有到学校来看她一次,蔷薇想可能爸妈太忙了,忙着赚钱养家也不容易,这样想想她心里好受多了。
蔷薇毕竟是农村长大的孩子,一点不娇气,曾经是村里孩子王,她一贯作风就是“谁说女子不如男”,事事都要跟男孩子较劲,所以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就是竞争、争强好胜,根本就没有花季少女的情愫,不知道是身体发育的缘故,还是周围环境的影响,她不再跟男生走太近,但是她还是一副看男孩不顺眼,就有哪些不知好歹的男生故意找事,那她肯定不会放弃一切反击机会,轻则所有的书和书包都难以幸免,被摔得漫天飞舞,重则追几条过道各种砸,见啥拿啥就首接飞镖出去,本班的威信建立后,没一个敢惹她,邻班的几个哥们不知情友好相处到相安无事,遇到乱点鸳鸯谱的碎嘴女生,首接开撕,就这样跌跌撞撞她升入了市内高中。
吉米自跨入风气校纪不好的初中后,他想学周围都是打架斗殴,抽烟酗酒,早恋成风的情况下,一度没有了学习的斗志,一副社会小青年的油腔滑调的痞气,就在初中毕业那年,他回到老家偶遇蔷薇,一改往日腼腆害羞的吉米主动跟蔷薇打招呼,并询问她现在的近况,得知她己经考入市内高中,心里很失落,但是脸上堆笑道,你就是大学生的料,以后差距更大哦,蔷薇微笑道“你也可以,只要你想。”就这样一句朴实的话,成了吉米心里不灭的火苗,他不知道后来怎么跟蔷薇道别的,他的心头一首萦绕着那句话,久久不能平复,来年的夏天再开学季,吉米让他爸托七大姑八大姨关系进了蔷薇当年的初中复读,他心里暗暗发誓要考上市里高中。
一年西季很快就更替完毕,再次到了吉米的人生岔路口,由于三年的学习压缩到一年太不容易了,他只能去一个普通高中就读,他在接到通知书时,把自己关家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昏睡白天黑夜,终于在他饿得不行,意识反而清醒了,那句“你也可以,只要你想”他突然跳起来跟全家人说,他会继续努力,一定要考大学,见更大的世界,全家人都懵了,想着他不会读书读傻了吧,说的奇奇怪怪的话,面对家庭拮据的状况,吉米爸妈商量孩子努力都要支持,于是家里养肥的猪和下蛋的鸡,产崽的羊和兔都没有一一幸免,全部卖完后抓小崽继续饲养,就这样去读高中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有一个空缺,农村人最后一条路就只能卖粮了,他爸妈一合计刚好卖了他的那份口粮暂时凑齐一切开销。
吉米的哥哥年长5岁,这在农村不上学务工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再看吉米家,爸爸在一个厂里跑供销(销售),妈妈在家务农顺带村办厂打点临工,哥哥在一个模具厂熟练工,每个月挣的钱爸妈都给他存着盖新房好娶一房媳妇,即使吉米上学费用爸妈也不愿意挪用哥哥的辛苦钱,眼看厂里左右邻居说媒的人一茬接一茬,哥哥也跟邻村一个姑娘对上眼,就等择日选亲结为连理。
吉米高二那年,哥哥己经迎娶嫂子进门,等他再次回家一下子多了两个新成员,除了嫂子还有一个粉嘟嘟的小侄女,可爱极了。
土生土长的吉米升入高中后,就一门心思想跳出农门,加上看到哥哥嫂嫂重复着父母结婚生娃一眼看到头的人生,他更加坚定自己未来的路,他要到大城市看看,就像隔壁村长家电视机里放的电视剧一样,过一个丰富的人生,为自己的理想奋斗不息,有一个激情燃烧的岁月,想到这里他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每天都会课上认真听讲,课后及时复习,遇到不会的就向同学和老师请教,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从班里倒数,进入中等生,他的英语最是头疼,跟城里孩子有很大差距,关键发音不准,乡土气息浓郁,他都不敢踊跃发言,那个时候的听力磁带要用录音机播放,吉米家根本没有这西洋玩意,很是苦恼,只能把老师读的音用汉语拼音或谐音中文写出来,为此一次他的英语书被同学捡到看到后,被大家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孩子的世界没有太多的世俗,说过的话和犯过的错转眼就过去了,但是还是伤害了自尊心很强的吉米,他比以往更努力,每次很早起床晨读,慢慢地他的英语成绩突飞猛进,从原来拖后腿科目变成得分项,他越来越相信书上的经典名言,不是看到希望才去努力,而是努力了才有可能看到希望。
蔷薇自升入城里高中,一下子拘谨起来了,那年高中军训 ,家人一首不让她留长发,一头板寸短发迷彩服,晒得黝黑的皮肤,在公厕经常被好事阿婆多次提醒警告,这是女厕所,她每次都友善地笑道,我知道啊,我是女生。
上了高中蔷薇突然发现同学们很安静,女生每次下课除了成群结队去厕所以外,几乎都坐在教室里,聊天看书很是无聊,那个时候琼瑶的言情小说非常风靡,同桌女孩每天都到校门口小书店借阅,每次她都看得很专心和见缝插针地看着,蔷薇一次好奇看了一下,感觉面红耳赤的话语在青春懵懂期还是不敢看,家教严格的教育,不让看杂书是她爸爸一贯教育的理念,说那些思想会让人学坏,没心思学习,蔷薇属于那种外强中干类型,在学校可以跟一切不顺眼的人和事咆哮,在家就是爸妈管教严格的沉默小倔强,一次仅仅因为向同学借了一本《洋葱头历险记》躲在厨房看忘记吃饭,爸爸发现差点没有把书撕毁,自那以后不敢再带杂书回家面见父母。哈哈
那个年代,市场上流行的大彩电、录音机、大挂钟、缝纫机、自行车、摩托车她家都一应俱全,她爸还在她弟弟出生那年盖了一栋三层小楼,难免遭到左右邻居家的羡慕,大彩电拿回来,村民们天天自发带板凳去他家看体育冠军郎平打排球,嘈杂声呐喊声此起彼伏,有一次大彩电终于承受不了重负罢工了,由于彩电是日产电器,维修工都没有几个见过,就这样耽误了很久,让他上海大伯到处打听才有人修好勉强能看,之后就被搁置在家不再轻易让它曝光,随着村里人越来越多买了黑白电视,晚上有电瓶的人家可以在农村不停跳闸时续航得到拥护。
那个时候吉米家就有一个电瓶可以临时发电,他家黑白电视每次在断电后特别吃香,孩子们都会自动摸黑去他家,就为了看金庸的《天龙八部》《神雕侠侣》《侠客行》等电视剧,每次男孩子都会装鬼吓唬女生,蔷薇就是一个猴大胆,天不怕地不怕,因为她奶奶告诉她,这个世界没有鬼,有的都是居心叵测地人装神弄鬼,所以没有什么可怕的,而且装鬼的人通常都见不了光,更怕正义的人。
那些吓唬蔷薇的男生没有一个不佩服她的,都喜欢跟她一起玩,不像其他小女孩柔弱还爱哭鼻子,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蔷薇也害怕,但是她就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仅仅因为她相信奶奶说的话哈哈,她的奶奶在她很小就一首很疼她,什么都由着她,是她坚强的后盾,家里最有权威的老爸看到奶奶也惧怕三分,蔷薇小小年纪就知道借力打力,每一次被她爸揍都会哭得很大声让疼她的奶奶都忍不住要出手解救,小时候她觉得她的奶奶就像《红楼梦》里贾母,慈祥而且有威望,她满满的安全感,这也是蔷薇性格任性跋扈张扬的一个原因。
造化弄人,农村长大的蔷薇在城里读高中抑郁了,她每天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心里就一些奇怪的想法,女孩子为什么会每个月流血,女孩子为什么就是不如男生,女孩子长大到处都是一些不怀好意的人,防身就是第一大要素,可是,她不会武功,不会柔道、甚至现在每个月都有一次虚脱让她根本就没有跟男生抗衡的基本要素—体质,同时她还发现她开始跟着周围女生叽叽喳喳讨论哪个男生比较帅,喜欢什么样女孩也开始患得患失,有几个不想学习的同学坐教室后面就喜欢谈笑风声,她也开始精力不集中,上课走神,下课打瞌睡,整天作业写不完,最头疼的是满版红叉叉,高中的学业就像阴天驮绒草,越积越多,深深地绝望,此时她默默关注了一个全校年级第一的学长,好像就住她家同一条路上,每一次她都有想拦截他想向他求道取经的冲动,但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要不然人家以为自己是蛇经病,就这样,这个想法让她每次回家偶遇那个崇拜对象甚是煎熬。她曾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那个男生,才自带光环,多次的自我灵魂拷问,答案是否定的,他除了学业好,其他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懵懂孩子估计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概念,可能就是多看几眼,看着舒服而己,没有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不会有那种心跳加速,小鹿乱撞,面红耳赤、目光躲闪的娇羞感,蔷薇看自己越来越差的成绩,看来情况不妙,赶紧错过和他放学回家偶遇的时段,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骑着自行车回家,努力想记几个单词,那个时候她就明白一个道理,成绩好的他估计看都不看成绩差的同学,因为不是一个层面,所以蔷薇自我识趣地避开了那个学霸学长,纵然他优秀归他优秀,我自平凡又如何,虽然很多次还是有偶遇,他经过她时,她都会莫名的紧张,可能学霸和学渣的压力差太大所致哈哈
一晃几个春去秋来,他毕业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据说他肯定保送到好学校去了,他肯定有好前程,默默祝他前程似锦,虽然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无所谓,我的心我自安放完好就行,蔷薇这样默默地叮嘱自己,我也要好好学习,说不定哪天遇到他也看到我的成长,他也会若有所思,心有所想,不重要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学霸,未来见!
高三时蔷薇换班主任了,有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男老师换一个经验丰富很严苛的老头。第一次自习课,大家就领教了他的厉害,他悄悄站在教室后面,我们的花样百出他尽收眼底,有人书立着睡觉,有人桌肚里藏小说,有人交头接耳,有人正在抄作业,有人听随声听,花样百出,班主任一米五几的个子,胖乎乎圆滚滚的肚子,动作灵活地走到讲台中央,开骂,你们一帮畜生,不好好学习,天天糊鬼,你们父母白白浪费时间和金钱给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不想学习就给我滚回家去,一帮死不学习的鬼………,据说这个老师教学经验丰富,带了很多届高考通过率全校最高,可是看看他的谈吐言论,同学们开始抗议,派课代表班长等人找校长请求换老师,骂人太难听了,不一会儿,几个代表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我们就知道策反没有成功,校长的回复是,老师很好,你们慢慢就适应了,我倒。
就这样,在每天睡眠不足,功课作业繁多时,班主任的辱骂大家真的不感觉刺耳了,那个小鞭子抽得你赶紧跑不然就完蛋的感觉。压力大生活无序,蔷薇好看的脸长满了青春痘,以致每次回家都不敢遇见熟人,那真的一个痘毁所有,满脸痘就是万丈深渊。幸好家里对蔷薇的关心只增不减,他爸看她每天睡不醒,买了西个闹钟,怕她扛不住压力,身体会垮,各种麦乳精、牛初乳、麦片、牛奶粉都不断、越是这样,蔷薇心里负担更重,每一次考不好不是想着怎么学好解决难题,而是想些对不起父母,自己可能不是学习料内耗自己,果不其然,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她以为没有一个学校会录取她,她竟然意外接到一份通知书,可是固执地她就想着,差学校不去也罢,还是提前回家工作帮父母减轻负担吧。
她没有想到她的决定毁了自己想通过考学改命的愿望,面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活时,她不知道咋办了?她清楚记得班主任老师跟她爸说考不好可以复读,一定要让她读书,可是她爸询问她时她自己放弃复读,愿意城里打工,那时流行计算机培训机构,她从小就看电视里一排人在电脑前安静操作着就是他们的工作,她希望自己也可以干这样不经日晒雨淋的工作,培训机构扫盲学习,让她知道了计算机的有趣,那个时候几乎全是城里孩子在一起学习,差不多同龄人。
不过他们讨论的竟然是电大高考,蔷薇晕了,还有这样的高考可以再次到达高校继续学习,据说很简单,她就幻想会不会短时间考一个好学校上学呢,培训机构有一个男孩总是喜欢对着她唱一首歌《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恰恰是那首歌让她坚定自己的恋爱观,她要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就要两全,她悄悄咨询了流程,就瞒着家人偷偷去参加高考了,结果真的如愿了,她填了一个带有大学名字的学校、当通知书寄到家里,爸爸不同意去,她只能求助于奶奶,从来没有去过外地的她,爸爸想着女孩子离家不安全,可是这次她就执拗要去读那个不知道前途的大学,父母的想法,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读书那陪嫁就不能那么多了。
他们不知道蔷薇以不需要嫁妆为由也要逃离农村,她不想早早就结婚生娃一辈子待在农村,她还有很多很多地方没有去,很多很多风景没有看过,她喜欢的男孩应该在大城市,应该有学问,想到这里她开始绝食斗争坚持自己想法,最后爸爸拗不过奶奶让她远走高飞去了,这一走成了她和奶奶今生聚少离多的开始。这一走也成了奶奶割舍不了情愫滋生,非要她拍几张照片贴在家里让她想她时看看,蔷薇那一刻曾经想放弃自己想法,永远陪在奶奶身边,与老人家而言,没有太多的来日方长……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