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在洞窟角落的石板上翻了个身,硬邦邦的床硌得她浑身酸痛。
莹石的幽光不知何时己经暗淡,洞内一片昏暗。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冰床方向——应淮序不见了。
"系统!"她一个激灵坐起身,"应淮序人呢?"
【在洞外三十米处的小溪边,生命体征稳定~】
黎初松了口气,随即又恼火起来。
这个混蛋伤还没好就乱跑,万一死了岂不是连累她?
她气冲冲地爬出洞窟,沿着狭窄的山路向下。
晨雾还未散尽,草木上挂着晶莹的露珠,打湿了她的裙摆和鞋袜。没走多远,她就听到了溪水潺潺的声音。
拨开最后一丛灌木,眼前的景象让她愣在原地——
应淮序赤着上身站在溪水中,水流没过他的膝盖。
晨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他身上,勾勒出精瘦却肌肉分明的轮廓。
他正用一块布巾擦拭身体,动作间牵动胸前的伤口,眉头微蹙却一声不吭。
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滑下,流过结实的胸膛和腹部,最后消失在腰间的裤线上。
黎初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一时忘了移开视线。
"看够了吗?"
冰冷的声音让她猛地回神。
应淮序己经转过身,黑眸中满是讥讽。
他胸前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些,但依然狰狞可怖,周围缠绕着丝丝黑气。
"谁、谁看你了!"黎初涨红了脸,梗着脖子道,"我是来告诉你,别乱跑!万一死了连累我怎么办?"
应淮序冷笑一声,继续擦洗身体,完全不在意她的目光:"放心,我死不了。"
黎初翻了个白眼,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他背后的旧伤上——从左肩到右腰,一道狰狞的疤痕横贯整个背部,像是被什么猛兽抓伤的。
这伤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却依然清晰可见。
"那是......"
"不关你事。"应淮序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
黎初撇撇嘴,转身要走,手腕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她低头一看,血契的符文正泛着诡异的红光,越来越烫。
"啊!"她痛呼一声,差点跪倒在地。
应淮序的反应比她更快,几乎是瞬间就从溪水中跃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掌冰凉,却奇异地缓解了符文的灼热感。
"距离太远了。"他冷声道,"血契不允许我们分开超过百丈。"
黎初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怎么不早说!"
"忘了。"应淮序松开手,转身走向岸边,湿漉漉的背影透着冷漠。
黎初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恨不得在那张俊脸上揍一拳。
她揉了揉手腕,符文己经恢复了平静,但皮肤上还残留着灼烧般的刺痛感。
"系统。"她在心里哀嚎,"这日子没法过了!"
【宿主坚持住!】
【血契是个刷任务的好机会呢~】
黎初:"......"这系统是魔鬼吗?
应淮序己经穿好衣服,一袭黑衣衬得他面色更加苍白。他看都没看黎初一眼,径首往洞窟方向走去。
"等等我!"黎初不得不小跑跟上,"走那么快干嘛!"
应淮序头也不回:"饿了。"
回到洞窟,黎初认命地去翻找食物。
药柜下方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些干粮和肉脯,虽然简陋但总比饿肚子强。
她拿出几块肉脯和干饼,转身时差点撞上应淮序。
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溪水气息。
"让开!"她没好气地说,试图从他身边挤过去。
应淮序却突然伸手,从她怀里拿走了一块肉脯:"就这点?"
"嫌少自己去找啊!"黎初翻了个白眼,"伤还没好就挑三拣西......"
应淮序眯起眼睛,突然凑近她:"黎初,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处境?"
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带着肉脯的咸香和一丝血腥味。黎初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药柜。
"什、什么处境?"
"血契。"应淮序轻声道,黑眸深不见底,"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黎初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随即又硬气起来:"那又怎样?你也别想威胁我!大不了同归于尽!"
应淮序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像是在重新评估这个看似弱小的女子。
"有趣。"他最终吐出两个字,转身走向冰床。
黎初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手心全是冷汗。
她拿着干粮坐到离应淮序最远的石凳上,恶狠狠地啃着干饼,仿佛那是应淮序的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