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物理实验事故
物理课的实验室弥漫着一股粉笔灰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课桌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韩小菲数学试卷上被红笔圈出的错题。张老师抱着一摞烧杯走进来，玻璃碰撞的声音让韩小菲后颈的皮卡丘贴纸都跟着抖了抖 —— 她昨晚又在陆沉的辅导下熬到凌晨，此刻正用自动铅笔戳着掌心提神，笔杆上的皮卡丘挂件随着动作晃悠，活像个喝醉酒的电气系宝可梦。
"今天我们演示大气压强，" 张老师敲了敲讲台，"就用数学老师的保温杯吧，听说那杯子有神秘力量。"
全班立刻响起压抑的笑声。谁都知道数学老师的保温杯是个传奇 —— 杯壁刻着 "天道酬勤"，杯盖永远拧得死紧，里面常年泡着能让学生提神醒脑的苦荞茶。韩小菲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上周她趁数学老师午休时，在杯盖内侧贴了张迷你皮卡丘贴纸，此刻正举着 "必胜" 小旗，躲在讲台后对着全班同学晃悠。
"萧冉同学，你来配合一下。" 张老师递过保温杯，杯身上 "天道酬勤" 西个烫金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数学老师平时盯着错题的眼神。
萧冉接过杯子时，耳尖微微发红 —— 他当然知道这杯子的秘密，上周韩小菲在器材室练习 Rap 时，曾兴奋地向他展示过自己的 "杰作"。此刻他盯着杯盖边缘露出的皮卡丘尾巴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像宝可梦训练家预感到对手要放大招。
"实验原理很简单，" 萧冉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公式般的严谨，"向杯中注入热水，排出空气后拧紧盖子，待水温降低，杯内气压减小，外界大气压会将盖子压紧。" 他拧开杯盖时，清楚地看见韩小菲在台下比了个 "皮卡丘十万伏特" 的手势，指尖在杯口停顿半秒，还是果断拧紧了盖子，金属杯盖发出 "咔哒" 一声，像极了精灵球关闭时的音效。
热水注入的瞬间，韩小菲突然举手："老师，我觉得应该先检查密封圈！" 她昨天在办公室看见数学老师用这杯子时，曾听见 "嘶 ——" 的漏气声，活像被戳破的杰尼龟气囊。萧冉瞪了她一眼，指尖在杯口轻轻叩击，仿佛在给保温杯做最后的体检。
"现在请同学们观察..." 张老师的话没说完，保温杯突然发出 "滋滋" 的声响，像极了皮卡丘蓄力时的电流声。韩小菲眼睁睁看着杯盖边缘冒出白雾，萧冉下意识把杯子往讲台方向推，却因为太急而手滑 —— 保温杯在空中划出道抛物线，正好停在他自己的课桌边缘。
"小心！" 韩小菲喊出声时，杯盖 "砰" 地弹开，热水呈扇形喷出，精准地泼在萧冉的校服上。白色布料瞬间湿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少年清瘦却匀称的肩线。更要命的是，水珠顺着衣料滑落，在腹部位置形成几道透明的痕迹，隐约露出结实的线条，让韩小菲瞬间想起上周在漫画里看到的 "宝可梦训练家肌肉图鉴"。
"牛、牛顿第三定律诚不欺我！" 她脱口而出，手指着萧冉的肚子，"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热水... 不，所以杯内气压... 呃..." 她越说越结巴，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皮卡丘的十万伏特击中，所有公式都变成了乱码。
全班哄堂大笑，陈胖子拍着桌子喊："小菲姐这是被萧冉的腹肌电到了吧！" 周小米举着手机冲上前，镜头对准萧冉湿透的校服："快拍！学霸湿身诱惑，数学老师的保温杯竟成凶器！"萧冉却异常冷静，扯了扯领口，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根据伯努利方程，水流速度 v=√(2gh)，刚才的喷射角度 θ=30°，符合 projectile motion（抛体运动）的标准模型 —— 不过密封圈的老化程度，显然超出了数学老师的计算范围。"
张老师强忍着笑："萧冉同学，你先去更衣室换件衣服吧。韩小菲，你留下来收拾残局。"
萧冉离开后，实验室里的笑声才真正爆发。韩小菲盯着桌上的保温杯，杯盖内侧的皮卡丘贴纸被热水泡得皱巴巴，像极了被水炮击中的电气系宝可梦。她突然想起上周数学老师对着杯子叹气："这杯子最近总漏气，怕是中了学渣的恶作剧诅咒。" 现在想来，这诅咒的源头，可不就是她贴的皮卡丘贴纸吗？
"还愣着干嘛？" 周小米戳了戳她，"快去看看萧冉有没有被热水烫伤啊！"
韩小菲这才反应过来，抓起萧冉的错题本就往更衣室跑。路过走廊时，正看见萧冉从里面出来，换了件备用的校服，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贴在额角。她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腹肌线条，脸颊 "腾" 地红了，把错题本往他怀里一塞："你的错题本！刚才热水... 呃... 牛顿第三定律真的很准！"
萧冉接过本子，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温度："我知道，" 他顿了顿，耳尖又开始发红，"其实我早看见你贴的皮卡丘贴纸了，数学老师的保温杯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想演示失控状态下的压强变化罢了。" 他翻开错题本，里面夹着张纸巾，正是她早上塞给他的草莓味薄荷糖包装纸，上面还画着个举着烧杯的皮卡丘，配文 "化学实验 = 宝可梦对战，加油！"
"对了，" 萧冉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递给她，"这个还给你。"
韩小菲低头一看，是她上周掉在辅导室的皮卡丘钥匙扣，尾巴尖的闪粉还是缺了一块。她接过钥匙扣，突然想起刚才热水喷出时，萧冉下意识护住杯子的动作 —— 明明是数学老师的杯子，他却像保护自己的宝可梦一样紧张。
"谢... 谢谢。" 她小声说，把钥匙扣塞进校服口袋，触手一片冰凉，却感觉心里某个角落开始发烫。
"下次别再往老师的杯子里贴奇怪的贴纸了，" 萧冉推了推眼镜，嘴角却微微上扬，"不过皮卡丘和 ' 天道酬勤 ' 的搭配，意外产生了不错的喜剧效果。"
韩小菲看着他转身的背影，想起物理课上学过的热传递原理 —— 热量总是从高温物体传向低温物体。也许从保温杯喷出水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热传递，比如她脸颊的温度，和萧冉耳尖的红色，正在青春的坐标系里，画出一道温暖的抛物线。
回到教室时，周小米举着手机冲过来："快看！年级论坛炸了，标题是 ' 萧冉湿身照流出，罪魁祸首竟是数学老师的保温杯 '！" 韩小菲抢过手机，屏幕上正是萧冉站在更衣室门口的照片，湿透的校服勾勒出清晰的腰线，配文 "建议数学老师把保温杯送给萧冉，毕竟他才是真正的 ' 压强代言人 '"。
她正笑得前仰后合，萧冉的微信突然发来消息："明天物理课，记得提醒数学老师换个新保温杯，这次我推荐杰尼龟造型的，自带水炮攻击特效，保证符合他的 ' 天道酬勤 ' 人设。"
韩小菲看着消息，突然觉得，也许牛顿第三定律说得对，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 就像她对数学老师的恶作剧，最终都会以另一种方式，温柔地反弹到萧冉身上。而这个充满意外的物理实验事故，大概是她高中生涯里，最让人脸红心跳的 "非弹性碰撞" 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