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下,除了江乐晞、江惠珍、林夏夏,还有几个其他的女孩子。
其他的女孩子都是林夏夏招呼过来的。
在江乐晞没穿越之前。
林夏夏这类人就是典型的E人,也俗称社交牛逼症。
一个叫小梅和一个叫小玲的小姑娘当桩子,套着橡皮筋站两边。
其他的小姑娘在林夏夏的要求下,排成一长串,排队的依据是从低到高。
江惠珍不幸的被排在了第一位。
江惠珍和后面一个姑娘商量:“你排第一吧,我在你后面。”
林夏夏和江乐晞异口同声的问道:“为啥?”
江惠珍理首气壮:“我不会呀。”
呃.....
上辈子的江惠珍根本没有跳皮筋的机会,也没有同伴一起玩过,放学了就要走山路回家,哪有时间和同伴一起玩啊。
这一世的江惠珍小朋友性格内向,和家属院儿的小朋友都没有交上朋友,这些小朋友玩儿也不带她。
自从她的老父母过世之后,她更孤僻了。
相反开朗的孩子王江乐晞就和家属院儿的小朋友都能玩在一块儿。
其他小朋友惊讶道:“你连皮筋也不会跳哇。”
这在小朋友看来,可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怎么会连皮筋都不会跳呢。
小梅嘟嘟嘴:“你都不会,那还怎么玩啊,要不,你去给我们看书包吧。”
她可不想带着不会玩的小朋友一起玩儿。
江乐晞不乐意了:“什么叫去看书包啊?那书包放哪儿还能丢呀?”
“不会就教她呗,她很聪明的,一学就会,是不是啊?妈.......呃,小姑妈?”
江惠珍也泄了气,退出队伍,说道:“你们玩儿吧,我不玩儿。”
江乐晞一把抓住她:“不行,要玩一起玩,不玩我也不玩了。”
林夏夏一看小伙伴们都要分崩离析了,赶紧拉住江惠珍:“哎呀,这个很简单的呀,你一看,就会,一起玩儿叭,小梅,刘老师昨天才说了,同学间要友爱,你今天就不要她和我们一起玩儿,这不对。”
其他小姑娘也纷纷出声:“就是,就是。”
重新排好队之后,前面的小姑娘开始跳。
“橡皮筋,脚上绕,好像小鸡吃米跑,左一跳,右一跳,好像青蛙把虫叼......”
她掉完,回头对江惠珍说道:“你看,是不是好简单。”
江惠珍毕竟不是真正的八岁,这简单的游戏看一遍也就会了,跟着跳了过去。
接下来又有小朋友叫她跳:“小皮球,香蕉梨,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江惠珍学的很快,基本一遍都学会了。
江乐晞看着江惠珍的小马尾辫子在空中一荡一荡的,穿着塑料凉鞋的脚在皮筋上一勾一踩,利落极了。
再仔细一看,她的嘴角微微上翘,显然是很喜欢这个游戏的。
“小姑,哇哇哇哇,你学的真快,你跳的真好。”江乐晞双手在嘴边圈成一个小喇叭状,高声夸奖道。
其他小朋友受此感染,纷纷夸赞:“小姑,哇哇哇哇,你学的真快,你跳的真好。”
江乐晞无语的看了一眼这群应声虫。
“那是我小姑,不是你们小姑,你们为什么要跟着叫小姑。”
林夏夏一个个反应过来,嘻嘻嘻笑道:“是哦。”
江惠珍不知道是运动还是怎么样,脸微微有些红。
跳过一轮之后,气喘吁吁的站在一边。
江乐晞蹭过来,鬼头鬼脑道:“好玩儿吧。”
江惠珍有些不好意思的横了她一眼:“你在那儿鬼叫鬼吼什么?”
江乐晞瘪瘪嘴:“夸你啊,被夸的感觉好不好?”
江惠珍抿了抿嘴,没说话。
江乐晞戳戳她,小声道:“你看,每个人都喜欢被夸,被肯定,上辈子你从来没夸过我,也没肯定过我。”
江惠珍陷入沉默,是的,上辈子她是个挑剔的母亲,是一个独自艰难养孩子的母亲。
她从出生就不受期待,没人肯定过她,其实也不是,她的小学老师夸过她聪明,不过,那是好久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在她的当期生活的重担中,那些记忆早就被她遗忘了。
这会儿,看着江乐晞的目光,她忽然想了起来。
她坐在破旧的教室里,手指冻的肿了起来,像一根根的小萝卜,露出棉絮的破旧棉袄袖子上结成了硬块,那是她擦鼻涕擦的。
老师半弯着腰站在她桌子前,翻看她的作业,微微笑着:“全部都做对了,江惠珍,班上只有你全做对了,你真聪明。”
她微微抬头,窗外的冬日阳光从木头窗子里照了进来,她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
林夏夏在旁边大声喊道:“江乐晞,到你了,快点呀。”
这时候,皮筋的高度己经伸到腰部了,这对于这群女孩子们来说,是很有挑战的高度。
林夏夏在旁边坏笑:“江乐晞,你跳的过去吗?”
江乐晞哼了一声:“切,也不看看我是谁,请叫我跳绳女王。”
其他小姑娘:“略略略略。”一边笑一边做鬼脸。
江乐晞准备好,往上一蹦,就踩到了皮筋,她得意的回过头来,看着这群小姑娘们。
江惠珍突然大声喊道:“江乐晞,你好厉害,能跳那么高,你是跳绳女王。”
江惠珍喊声响起的时候,江乐晞正在蹦第二根皮筋,被这大喊声一吓,高度没蹦够,第二根皮筋没踩到。
江乐晞傻眼:........
不可置信转头看向江惠珍。
江惠珍:........这到底哪里错了。
林夏夏坏笑道:“江乐晞不是跳绳女王,哈哈哈哈哈,她没跳过去。”
其他女孩子们也嘻嘻哈哈笑开了。
开心的笑声冲上了天空。
夕阳落下,晚霞在天边出现了。
厂里的工人下班了,开始纷纷领走自己的孩子,喧嚣的小院儿慢慢安静下来。
张琪和江峰也带着江乐晞和江惠珍往家走。
只是,江峰的脸色前所未有的沉重。
张琪也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