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我刚走出宫门,就被长孙无忌叫住。
"林驸马留步。"
我转身行礼:"长孙大人有何指教?"
长孙无忌示意随从退开,压低声音道:"你以为娶了公主就一步登天了?朝堂之上,讲究的是根基和人脉。没有世家支持,你寸步难行。"
"下官明白。"我不卑不亢,"但下官相信,只要忠心为国,陛下自有明鉴。"
"天真!"长孙无忌冷笑,"侯君集己经联络了七家世族,准备联名上奏,要求限制驸马权力。你以为陛下会为了你得罪这么多重臣?"
我心头一紧。历史上长孙无忌与侯君集确实有过合作,但没想到他们会联手对付我。
"多谢大人提醒。"我真诚地说,"下官会注意分寸。"
长孙无忌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叹道:"丽质是我看着长大的,若非冲儿与她无缘...罢了,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处境比想象中更复杂。回到公主府,我将朝堂上的遭遇告诉了李丽质。
"侯君集!"她拍案而起,眼中燃起怒火,"他凭什么刁难你?我这就去找父皇!"
"丽质,别急。"我拉住她的手,"首接告状反而显得我们仗势欺人。我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微微一笑:"他们攻击我的理由是什么?资历浅、根基薄。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广结善缘,建立自己的声望。"
第二天,我以公主名义在府中设宴,邀请长安城有名的文人雅士。宴会不设尊卑席位,所有人围坐畅谈,饮酒赋诗。这种平等的交流方式在等级森严的唐朝极为罕见,但也因此让来宾倍感新奇。
宴席间,我特意安排了几位寒门才子与世家子弟同桌,并引导他们讨论共同感兴趣的话题。当一位布衣诗人吟诵新作时,满座皆惊,连一向眼高于顶的世家公子也不得不承认其才华。
"驸马此举大善。"秘书监虞世南赞叹道,"英雄不问出处,才华不论门第。"
"正是此理。"我趁机说道,"在下以为,科举取士也该如此,唯才是举,方能为国选贤。"
这番话引起在座不少寒门士子的共鸣,就连几位开明的世家官员也点头赞同。宴会结束时,我己经成功地在文人士大夫中树立了"唯才是举"的形象。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与李丽质频频出席各种诗会、宴席,广结人脉。同时,我也没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在弘文馆整理典籍时,有意将一些现代管理思想融入注释,借古人之口表达我的理念。
三月初三上巳节,曲江池畔游人如织。我与李丽质微服出游,混在百姓中欣赏春色。她穿着简单的襦裙,我则是一袭青衫,看起来就像一对普通夫妻。
"林郎,你看那边的秋千!"李丽质兴奋地指着远处,"我小时候偷偷溜出宫玩过一次,被母后发现,罚抄《女诫》十遍。"
"想玩吗?"我笑着问。
她眼睛一亮,随即犹豫道:"可是...公主当街荡秋千,传出去..."
"今天没有公主,只有李娘子和她夫君。"我拉着她的手向秋千走去。
李丽质坐在秋千上,我轻轻推着她。随着秋千越荡越高,她的笑声也越来越清脆。阳光透过初生的嫩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笑容纯粹得像个孩子。
"再高一点!"她回头喊道,发丝在风中飞扬。
我正欲用力,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冷哼:"驸马都尉好雅兴。"
回头一看,侯君集带着几个家奴站在不远处,脸上写满讥讽。
李丽质的秋千慢了下来,她跳下秋千,站到我身旁:"侯大人也来游春?"
侯君集敷衍地行了个礼:"老臣偶然路过,不想见到公主与驸马当街嬉戏,有失体统。"
"上巳节本就是游玩之日,何来失礼之说?"我平静地反问。
"驸马此言差矣。"侯君集眯起眼睛,"公主乃金枝玉叶,一举一动皆为天下表率。当街嬉戏,成何体统?"
我感觉到李丽质的手在我掌心微微发抖,不知是愤怒还是紧张。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