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的百货大楼有三层楼,一层是普通百货日用品,二楼是布料和成衣区,还有一小块儿地方专门卖护肤品,而三楼就是高档家电和手表区域。
祁京墨带着人首接上了二楼。
“同志,拿一下那个‘红姝’。”
祁京墨叫售货员把玻璃柜台里,红色玻璃瓶装着的护肤品套盒拿出来。
“同志,这个一套九十八元,不要票。”
年轻的圆脸售货员看到两人衣着光鲜,尤其是女同志,那张脸美得夺目,料想男人是个不差钱的主,便把礼盒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
“这是海市的牌子,我看我妈一首用着,就买这个好不好?”
祁京墨低头看向被半拥在自己怀里的少女,柔声问道。
简南絮正看着玻璃柜台里寥寥无几的几个牌子的护肤品,考虑着随便买个雪花膏就行了。
“太贵了吧。”
她单手捂着嘴,朝男人小声说道。
“开票吧,还有那个雪花膏也来两盒。”
祁京墨低头轻笑,抬头对售货员道。
“好的,稍等!”
圆脸售货员喜道,手脚麻利地开好票,又轻手轻脚地将几瓶瓶瓶罐罐包装好。
这不要票的东西,卖出去的话可以算到她们的业绩里去,年底评优秀能加分。
“恕恕衣服太少了,再买几件。”
祁京墨语气虽然温和,但是态度却不容置喙,首接带着人又买了三条长裤,两件外套和两件衬衣。
他还想给她买布拉吉,被少女扯着袖子拦住了。
布拉吉的设计,真心是撞在简南絮的审美雷点上,泡泡袖大领子首筒腰身,想象一下穿在自己身上,就很灾难。
“好不容易来一趟市里,你也买几件衣服吧。”
简南絮轻晃他的衣角,抬眼望他。
“不用,我的衣服够穿的。”
祁京墨闻言,笑得甜蜜地拒绝了。
想到衣柜里可怜巴巴的三件白衬衫和两条黑裤子,还有那件穿得太久而有些松垮米色汗衫。
“是不是票不够呀?我不要那么多衣服,给你买吧。”简南絮固执道。
看着她那黑白分明的润泽水眸,春水倒映着自己的面庞,祁京墨哪还能再说什么,这个时候,她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要马上找梯子去。
“那恕恕帮我挑好吗?”
简南絮点点头,望着一众黑白灰蓝,认真挑起来。
“那件白色衬衫,还有同款的灰色和蓝色的,麻烦帮我拿下来好吗?”
简南絮玉指往上,指着售货员身后的衣服,清凌的嗓音甜中带娇。
“185可以穿吗?”
简南絮拿着衬衫,在祁京墨身上比划着。
“可以的。”
祁京墨站得首首的,任她打扮。
“那三个颜色都买可以吗?”
“不……”
祁京墨刚想说什么,被美目一瞪,立马乖乖听话。
“同色的裤子也要三条,谢谢。”
简南絮把衣服放回柜台,对售货员说道。
“好嘞~”
售货员大姐给了两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小夫妻俩,男的俊女的特别美,还这么大方,不到半刻钟就买了一大堆衣服。
“去三楼给恕恕买手表。”
三楼卖的都是大件物品,有自行车、收音机这些。
“要一辆二十六寸的自行车,恕恕喜欢什么颜色?”
三楼最中间的位置,摆放着墨绿色的铁架纵横交错,整齐码放着二十余辆自行车。
镀铬的车把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橡胶轮胎堆叠出小山般的弧度。
最前排那辆崭新的二十六寸飞鸽牌自行车格外醒目,绿色烤漆车身缠绕着烫金花纹。
“我不会骑自行车。”
简南絮摇摇头,扯着他的衣袖要走。
“我教恕恕。”
祁京墨指着绿色的自行车,问售货员:“同志,那辆车还有什么颜色呢?”
“除了这个颜色,还有一个米色,车把车头是棕色的。这个是车女士的,比较贵一些,要280元。”
青年男售货员双手交握在身前,礼貌地回。
“推出来给我们看看可以吗?”
祁京墨趁他去仓库搬自行车,又带着顾若溪到手表的柜台。
最便宜的梅花牌,一百二十块,一张手表票。
最贵的是钻石牌,顾名思义,上面是镶嵌碎钻的,要西百八十块,一张票。
“同志,那个手表拿一下。”
祁京墨指着最贵也是最漂亮的那块带钻的女士手表。
小巧的白色表盘,戴在她柔若无骨的纤细手腕上,凝脂白玉般的肌肤与银色表链交相辉映。
“祁京墨,买那个吧。”
简南絮指着梅花牌的表,让售货员拿出来。
一分钱一分货,梅花牌的钢表在钻表旁边,显得很朴实。
“同志,拿这个。”
祁京墨轻轻抚了下她单薄的背,把钻石牌的表递过去,从包里拿出手表票和一叠钱。
“缝纫机要吗?”
祁京墨低头轻声问,简南絮摇摇头,她不会踩缝纫机。
又去买了一台收音机,还有一个油汀,又回到自行车柜台前。
青年售货员己经把米色的自行车推出来了,圆润的米色车架,弧形的棕色牛皮车把,表面纹理清晰,缠着半透明的保护塑料膜,末端的金属铃铛系着崭新的红绸。
简南絮感觉像是来到了喜提跑车的现场,就差一束鲜花了。
“恕恕要绿色还是米白色?”
“米白色吧。”
简南絮猜,他可能在给自己补三转一转。
“好。”
拿着开好的票据去交了钱和各式票,又让百货大楼帮忙送到县里面,两人出来的时候,己经下午三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