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现之际,虎贲校场上站满了人,空气中飘荡着水汽与尘土的味道,却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只有那种空洞的感觉,在校场中间的点将台上有个声音在低沉地祷告,还有咒语。
点将台上,有很多的囚徒趴在地上跪着,有几个为首的人都给脖子上拴着绳子,嘴里也塞着破布,就是昨天抓到土地庙里被抓到的孙德胜的同伙,还有个又矮又胖的商人吓得要死,孙德胜的一家老小带着两个叛军家属也被推到了这里,那些年纪大的头发都花白了,小孩子还在哭,女人头发也散了,脸上全是那种绝望的神情。
''李阎王,你死到临头啦,你敢冒犯本官,你的家眷怎么办?一个被绑的军士使尽力气挣断了枷锁,瞪着眼睛,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叫声。''
“李将军,望你念在小女子年纪尚小不懂事,饶小女子一命吧!”一个老妇人跪倒在点将台上,脑袋磕得一地都是鲜血与尘土。
点将台上,李黎举着鬼头刀,好像是一尊稳稳的铁塔;陈大锤拿着漆黑的火铳,枪口朝着地面倾斜过去,眼神里露出要杀人的想法,想要把世间的所有东西全部吃掉。
王玉兰离这边近些地方,脸上皮肉干瘪,嘴巴紧紧闭着,眼睛盯着底下那个血腥场面上,里面倒映出好多不知啥意思的表情。
“住手!”陈大锤怒吼了一声,顿时把台下那些哭泣声全都给镇住了,他猛地耸了一下肩膀,炮口微微发颤,好像这是他发泄胸中郁怒的一种方式。
台下瞬间陷入死寂,仅余压抑的抽泣与牙齿打颤声。
李黎未抬眼,仅向身旁抱有厚重卷宗的文书微微示意。
文书清嗓后,声音微颤却异常清晰地念出内容:
孙德胜,原炮兵营副连长,被指控向日军提供三号炮位、西侧暗堡、弹药临时存放地点等重要军事机密信息以引诱日军火力减弱虎贲营的战斗力,经调查核实后属重罪,按《军法条例》相关条文当处死刑并处没收全部财产。
“王二狗,第三连第一排排长,存在与敌对势力勾结,泄露军事机密,散播虚假消息,极大损害部队士气的行为,依照军法规定,其行为违法,构成犯罪,判处死刑,将其财产予以没收。”
军需处粮秣官赵有财因贪污军粮、通敌资敌,依军法被判处斩刑,家产充公以资军用。
……
庄严的法庭里面,被告人的名字,罪名,一个个被念出来,就像一把冰冷的铁锤一首在不断的敲打着,静默的空间,每个被告人念到一个,书记员就会停一下,这个时候,李黎的目光,就会去看下面对应的家庭成员,这个时候,好像所有的人都没有了依靠,都趴在了地上,好像精神彻底的垮掉了。
本文以强烈的谴责语气收尾,作者尽情地倾诉着自己的满腔怒火“张德福之流,受日寇关东军特务机关派遣,潜入奉天,假冒商人,进行各种非法活动,收买军队中的叛徒,窃取军事机密,企图推翻政权,罪大恶极,万死莫赎,剥夺他的全部家产!”
商贾张德福被亲兵拉起来的时候,他很惊骇,甚至出现了失禁的现象,全身成一团烂泥,连喊一声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黎的声音虽然很沉,但就像一把刀子,插在人心一样,”这种出卖国家,先烈的人就应该受这种罪,一人犯错误,全家受牵连,我虎贲营决不允许有任何异己分子和叛徒的存在。
他猛然抽出鬼头刀!刀锋在晨光中闪着寒意逼人的雪亮光芒。
“斩!”
“斩!!”
“斩——!!!”
亲兵营刀斧手凶猛如虎狼,手持鬼头刀迅猛扑上,刀光凛冽,风声凄厉。
噗嗤!噗嗤!噗嗤!
人头滚落!热血喷溅!
孙德胜、王二狗,赵有财以及“烂泥般不堪”的张德福,在恐惧、惊恐及绝望情绪的推动下,头部先后磕到地面,无头的尸体因痉挛而倾倒,血水很快就将西周土地渲染成一片腥红恐怖的场景。
宽敞的操场上死气沉沉,数以千计的人憋着气,目光盯住几个地方几道斑斑血迹和一个个摊开的人头,新兵们脸色煞白,表情严肃,老战士咬牙攥拳,越发狠了。
随后,更加凄厉绝望的哭嚎传来!亲人头颅滚落,家眷们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