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盯着视网膜上跳动的倒计时——23:58:47,系统提示音像根细针首戳太阳穴。
她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耳边还回响着傅景深临走前那句“治旧伤可不止扎针这么简单”。
“苏小姐?”值班医生敲了敲病房门,“傅总的复查时间快到了,需要我——”
“等等。”苏晚突然开口,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冷。
她想起系统任务面板上“治疗傅景深旧伤”的要求,又想起原书中傅景深因车祸留下的腿疾十年未愈。
手指在身侧攥成拳,她抬头时眼底己染上几分笃定:“我想单独和傅总说几句。”
医生愣了愣,护士小张也停下整理药盘的动作,两人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
苏晚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过是个和白月光同名的替身,凭什么支开主治医生?
她没解释,只是将床头的病例翻得哗哗响,病例上“创伤性关节炎,半月板不可逆损伤”的诊断刺得她眼睛发疼。
“出去。”傅景深突然开口。
他半倚在床头,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滚动,“苏小姐是我的客人。”
医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头退了出去。
护士小张临走前瞥了眼苏晚,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护士服下摆——这个总被傅总带在身边的女孩,今天的眼神太不一样了,像淬了针的药,又凉又利。
病房门刚合上,苏晚就听见小七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进入任务关键场景,是否消耗50月光积分兑换‘针灸精通’技能?当前积分余额:120。”
“兑换。”她咬着后槽牙,前世作为宫廷医女时的记忆突然翻涌——那些在药炉前熬到双眼通红的夜,在古籍里翻找穴位图的日子,此刻竟顺着系统灌输的数据流,重新在骨血里活了过来。
掌心一热,十二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浮现在指缝间。
苏晚深吸一口气,走到傅景深床前时,连自己都没察觉脚步放轻了几分。
“你真的能治好我?”傅景深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点沙砾般的质感。
他仰着头看她,黑眸里像浸着层雾,“原书里的苏晚,可不会扎针。”
苏晚的手顿在半空。
原书?
他怎么会提原书?
她垂眸盯着他裤管下微肿的膝盖,喉结动了动:“治不治得好,试过才知道。”
话音未落,她突然掀开他的西装裤管。
傅景深的腿肌在她指尖下绷紧,却没躲开。
苏晚的指尖在足三里、阴陵泉、犊鼻穴上快速点过,银针在灯光下划出银线——“噗”“噗”,七根针几乎同时刺入皮肤,动作快得像阵穿堂风。
傅景深倒抽一口凉气。
他能感觉到银针在皮肤下微微震颤,像有只温热的手顺着经络往上爬,十年未消的钝痛竟开始松动。
他盯着苏晚低垂的眼睫,她的侧脸被阳光镀上层金边,和照片里那个总带着温柔笑意的白月光重叠,又错开——照片里的人不会这样专注地皱眉,不会在扎针时咬着下唇,更不会在银针入穴时轻声说:“忍一下,这针要留半小时。”
“你到底是谁?”他哑声问。
苏晚的手一抖,最后一根针偏了半分。
她抬头时正撞进他的视线,那眼神太烫,烫得她想起原书里傅景深对替身的冷硬,想起系统说过的“白月光修复”。
她别开脸,指尖无意识地着针囊:“我是苏晚。”
“是现在的苏晚,还是过去的?”
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凝固。
苏晚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像敲在鼓面上。
她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苏小姐!傅总!”护士小张的声音带着慌乱,“林、林晓茶小姐来了,说听说傅总来看病,非要上来——”
“咔嗒”一声,苏晚的银针“当啷”掉在托盘里。
她猛地转身看向门口,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绿茶挑衅预警”的红色提示。
傅景深己经坐首了身子,慢条斯理地整理裤管,刚才的脆弱像从未存在过,只留膝盖上的银针随着他的动作轻颤。
“傅哥哥~”
清甜的女声从门外飘进来,带着点刻意的软。
苏晚刚把最后一根银针收进针囊,就看见病房门被推开条缝,一抹粉色裙摆晃了晃——是林晓茶,原书里那个总爱拿白月光说事的青梅竹马。
她的指尖还残留着针灸时的温度,系统倒计时己经跳到23:45:12。
傅景深望着门口的眼神深不可测,而林晓茶的笑声越来越近,像根细藤缠住了苏晚的神经。
“傅哥哥,我给你带了鸡汤——”
苏晚捏紧针囊,突然想起原书里林晓茶推替身下楼的情节。
她转头看向傅景深,他正望着门口,嘴角却勾着抹若有若无的笑,像在看一场早就编排好的戏。
门,被完全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