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兴!”苗淼推开雅间的门就看见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你又请我吃饭,太好了吧!”说着抓起筷子吃了起来。陆兴在旁边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好半晌苗淼终于吃饱喝足拿着陆兴递过来的手绢擦嘴,然后愣了秒一会儿,才找到话题,“哎,你知道吗?桑月被催婚了。”
“嗯,和文泓对吧。我觉得她不想结这个婚。”陆兴回答。
“废话,就算她想结,咱们也不能让她成啊!如果桑月都嫁出去了,还有谁帮咱们牵制凌盛?”苗淼道。
陆兴想到了什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等会儿,你想干嘛?”
苗淼一点不觉着有问题:“他俩的传言不是也挺多嘛,干脆推一把,不要老让我过着担惊受怕怕被嫁出去的日子了。”
“可人家现在是要逃婚,你能帮她做什么?”陆兴紧皱眉头。
“她逃婚能逃到哪里去?”苗淼又抓来一块糕点,用手揪成一块块的塞进嘴里,“宁兴城临近的城池也就一个川城,哦,也就是川地,还有一个青阳城和未央城。”
“未央城不大可能,文家就是打那里走出来的。”
“还有一个青阳城和一个川城,青阳城那里太穷了,她就算想找落脚地也找不到。大概率是川地了。”苗淼合理分析。
陆兴则不以为然,“万一她也是这么想的故意去了未央城呢?”
苗淼反驳:“不可能的,未央城大半都是文家产业,桑月要真去了那里连饭都吃不上!”
“阿嚏!”桑月揉揉鼻子,“谁想我了?”
一旁的曼舞递上一杯茶水:“这几日天气转凉,小姐莫要染上风寒了。”
桑月接过茶杯,视线还停留在书上就将茶送到了嘴边,她忽然吸了吸鼻子停下了动作,“换新茶了?”她问。
“是。今早轻歌换的,不过奴婢瞧着还是那方山露芽吧。是不新鲜了?要不要去换一份?”曼舞道。
“正好不用费事了,”桑月一饮而尽,又道:“这个月月例你领了吗?”
曼舞手上动作停住了,“小姐,这才月中……”
“早些去领了吧,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也不想欠着你。”桑月又翻了一页书,悄无声息地将杯垫藏进袖中的口袋。
银盘高悬于夜幕,月光如银纱般洒下,将桑鸣阁的屋檐染上柔光,青石板路两旁的蟋蟀停止了鸣叫——轻歌回来了。
桑月轻笑一声,“子桑神女藏拙太久了,让世人都忘了她是长生不死的。”
“这种画本子还是少看,夫人会不高兴的”轻歌道,“小姐,夜深了,休息吧。”
桑月合上书页,揉揉干涩的眼睛,“是困了,该睡了。”
良久,靠在迎枕上桑月脸上盖着书睡着了,还轻轻打着小呼噜。
“轻歌,换班了。”曼舞小声提醒驻足床前的轻歌。
“那你先走吧,我还不困。”轻歌说。
曼舞点了点头,转身走入了夜色。值夜的丫鬟也与白日的换了班。
待蟋蟀的鸣叫声再次响起,轻歌掀起床幔轻唤了几声桑月的名字却不见她做反应。轻歌抬手一挥。几个丫鬟一拥而上……
平昌门前,禁卫拦下了一辆马车,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道:“宫门己经落钥,请回。”
马车内窸窸窣窣几声轻歌才探出了头,食指上挂着一块令牌:“桑家小姐要出宫,陛下应允了。”
那禁卫一脸狐疑地接过令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才放马车离开。并目送它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