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库房内堆满绸缎珠宝,烛火将金丝绣品映得流光溢彩。
地上铺满裁坏的布料,柳如烟抓起一卷缀满碎钻的云锦,在身上比划:"这料子不够闪!把西市进贡的夜明珠都拆了缝上去!"满脑子都是艳压群芳的画面。
苏晚晚被传唤至内务府,管事嬷嬷用银簪挑起她的衣角上下打量。
苏晚晚双臂抱胸,故意晃着脚上的木屐,震得廊下铜铃作响:"嬷嬷这眼神,是把我当抹布挑呢?"
心里暗骂安排座位的人八辈祖宗,鞋底蹭着门槛,嬷嬷袖中掉出半张写着"偏殿角落"的纸条。
寿宴前两日,御花园练舞场,柳如烟的舞鞋在青石板上踏出脆响。七八个乐师捧着曲谱站成半圆。
柳如烟突然踢翻鼓架,戳着乐师胸口怒吼:"这节奏配得上本宫的舞步?重新编!编不好就去刷恭桶!"
柳如烟看着自己映在湖面的倒影,恨不能立刻登台。
同时苏晚晚蹲在假山后,透过石缝观察来往人群。
苏晚晚用树枝在地上画小人,突然眼睛发亮:"哟,工部侍郎这步子,见了夫人怕是要跪成虾。"
数着侍郎偷瞄小妾的次数,鞋底碾着地上的松果。
寿宴前夜,凤仪宫内,沈清容对着铜镜调整凤冠,突然扯断珍珠流苏,指甲在铜镜划出刺耳声响冷笑:"柳如烟,你也配与本宫争?"
想起皇帝近日的冷落,眼神愈发冰冷,梳妆台下露出半截金丝绣的舞鞋图纸。
苏晚晚的寝殿漏风,她裹着薄被缩在窗边,苏晚晚咬着冷馒头,突然指着窗外:"那位宗室世子,深更半夜往侍卫房钻?啧啧"
苏晚晚掰着馒头渣数人影,窗台积灰里有新鲜脚印,脚印大小与柳如烟的舞鞋相仿。
寿宴当日,太和殿檐角铜铃叮咚,三十六盏宫灯将汉白玉台阶照得透亮。
柳如烟在台阶下反复练习旋转,旋转时突然踉跄,扶住栏杆,低声咒骂:"哪个天杀的在台阶洒油?"惊恐地查看裙摆,未发现异常,栏杆下方阴影里有个倾倒的油瓶。
苏晚晚被两个太监押着走向偏殿,红墙夹道像两道血色牢笼。
苏晚晚突然赖在地上,扯着太监裤腿哀嚎:"我要见太后!我要坐主桌!"
余光瞥见主殿方向,盘算着怎么混进去,太监腰间玉佩刻着内务府标记。
太后端坐在九龙沉香榻上,金丝凤凰尾羽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萧彻把玩着酒盏:"母后今日气色倒是不错。"
太后余光扫过苏晚晚,嘴角微抽。
柳如烟踩着编钟节奏登场,碎钻舞衣将宫灯折射成万千光点。
苏晚晚从屏风缝隙里伸出半只眼睛,柳如烟扬手甩出金丝水袖,却在半空打了个结强忍着笑:"让太后见笑了。"
后背冷汗浸透里衣,眼神慌乱寻找原因,水袖里藏着半截断裂的银针。
苏晚晚突然拍腿,惊得邻座老臣呛到茶水。
她盯着沈清容的护甲反光:"皇后娘娘这假笑,比哭还难看,怕不是和皇帝吵架了?"
模仿沈清容僵硬的表情,扯动嘴角肌肉。
柳如烟做高难度腾空动作,发间玉簪突然松动,落地时左脚打滑,整个人扑向鼓架,撞得鼓面咚咚作响尖叫:"救命!"绝望地伸手乱抓。
同时沈清容猛地起身,又在众目睽睽下缓缓坐下。帕子掩住的嘴角扬起弧度:"妹妹可伤到了?"
萧彻的酒杯重重磕在案上,溅出酒水酒水在案上汇成细流,流向苏晚晚方向。
李太医冲上台时,袍角扫翻药箱。慌乱中银针、药粉撒了满地:"快!取止血纱布!"余光瞥见柳如烟鞋底的油渍,药粉里混着几颗黑色小药丸。
苏晚晚蹲在柱子后,挑起地上的药粉凑近鼻尖,苏晚晚内心:"这味道...像是西域的滑肤散?"
警惕地看向沈清容方向,发簪上沾着药粉,沈清容正在用帕子仔细擦拭护甲。
柳如烟被搀下台时,突然转身指向苏晚晚:"是你!你嫉妒我!"
满心怨毒,认定是苏晚晚使坏,苏晚晚翻着白眼,朝她比了个鬼脸,柳如烟的舞鞋后跟缺了一块。
萧彻突然拍案,震得满桌菜肴乱颤。
他盯着苏晚晚:"在太后寿宴上闹事,该当何罪?"想起苏晚晚之前的"毒舌",心中腾起无名火。
太后慢条斯理地剥着葡萄似笑非笑:"彻儿,难得热闹,莫要扫了兴致"余光观察众人反应,心中己有盘算,葡萄皮摆成诡异的笑脸形状。
沈清容起身敬酒,扫过苏晚晚,将糕点扫落沈清容带着歉意:"妹妹莫怪。"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指甲划过苏晚晚手背糕点碎屑里混着细小的玻璃碴。
李太医悄悄将一粒药丸塞进柳如烟嘴里,压低声音:"先稳住伤势。"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沈清容。
苏晚晚躲在宫墙阴影里,看见李太医鬼鬼祟祟溜进皇后宫殿。
苏晚晚内心:"哟呵,这深夜密会,有好戏!"蹑手蹑脚跟上。
沈清容的寝殿内,烛火突然爆了灯花。李太医跪在地上颤抖:"娘娘吩咐的事,己经办妥"想起柳如烟摔倒的样子,后背发凉,地上散落着几张写满字迹的宣纸。
苏晚晚趴在窗纸上:"果然有猫腻!这是要栽赃嫁祸?"
掏出帕子准备记录,却发现帕子失踪。
寿宴下半场,戏班子登场,锣鼓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
苏晚晚溜回宴会厅,发现自己座位被占,苏晚晚叉腰:"老东西,这是我的位子!"气鼓鼓地寻找新位置。
宗室世子与侍卫在回廊私语,被路过的嬷嬷撞见。
嬷嬷:"伤风败俗!"举起灯笼要照,却被世子打翻。
太后突然剧烈咳嗽,茶水喷在寿桃上。
李太医连滚带爬冲上前:"快!宣太医局!"手忙脚乱翻找药箱,却发现镇惊丸失踪,太后袖口露出半截苏晚晚的帕子。
苏晚晚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突然被人踩住裙摆,苏晚晚痛呼:"哪个不长眼的!"抬头看见沈清容似笑非笑的脸,心中警铃大作,沈清容脚下踩着半截带油渍的绸带。
柳如烟突然冲出来,披头散发癫狂的抓住苏晚晚衣领:"还我清白!"
指甲划过苏晚晚脸颊,鲜血渗出,萧彻皱眉起身,手按在剑柄上。
寿宴一片混乱,宫人们提着灯笼西处奔走。
苏晚晚躲在假山后包扎伤口,听见草丛里传来响动,苏晚晚:"谁?"
握紧石头,心跳如雷,草丛里伸出半只绣着金线的舞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