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
秦栋与郑雪菲一左一右陪着姥姥，有些焦虑，有些担心。
但又不能表示出来。
老太太己经吓得够呛了，他要再不表现得沉稳，只怕姥姥更受不了。
“不一定得多久呢！雪菲，你扶着姥姥去那边溜达溜达，给我买点火腿肠。”
“行！姥姥，咱们走，出去溜达溜达！”
郑雪菲没心没肺的，却也看出来了秦栋的意思，老太太的担忧都写在脸上，一点掩饰都没有，她也看得出来。
老赵太太知道这么干坐着自己也顶不住，就由着郑雪菲扶着出门转转。
手机铃声响起，是薛莉萍的电话。
“老公，怎么样了，姥爷开始做手术了吗？”
“进去一个多小时了，不知道多久。”
“嗯，别担心，我听褚兰说，姥爷是良性的可能性很大，这位专家也是全国都数的上号的。”
除了正常的费用，专家费就出了五万，这个水平，应该是有保障的。
秦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下担心。
但关系到至亲生死，哪里那么容易不担心？
“我没事，你放心吧！”
薛莉萍又叮嘱几句，这才笑着问道：“郑雪菲表现挺好的？”
秦栋知道她是故意分散自己注意力，心中暖暖的，笑着说道：“傻乎乎的，以前觉得她不是好人，现在看来，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就那些事儿，郑雪菲自己干不出来，都得是她姐支的招。”
“这也能理解，为啥我爸给她留的钱最多了。”
按照郑雪菲所说，秦培智也在郑玉红那里放了钱，不过只是象征性的十万块和一台车，别的什么都没有。
真实性有待商榷，郑雪菲不会说谎，但郑玉红会不会欺骗妹妹，那可说不准。
“对姥姥姥爷挺好的呀？我还怕她趾高气扬的，惹她们生气呢！”
秦栋失笑道：“就她那个智商，有的没的乱说一通，姥姥姥爷倒是想生气，也气不起来呀！”
一行西人，老赵头老两口那也是人老成精的主，秦栋两世为人，什么不懂？
单论心理年龄，还真就是三十出头的郑雪菲最小。
年龄相当，她的脑子都转不过这仨人，更何况年龄被碾压的情况下。
“那就好！”
薛莉萍松了口气，“老公我把手头安排好，下午我就过去。”
秦栋答应了，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情话，这才挂了电话。
秦栋往后靠在冰凉的铁椅子靠背上，让自己更加清醒。
未来如何发展，他还没有具体明确的目标。
给姥爷姥姥看病，这个目标算是实现了。
下一步呢？
搞钱是必须的，但是怎么搞，从事哪个行业，从哪里开始着手，都是模糊的。
小县城的资源不支持大富大贵，但搞个千八百万还是可以的。
现在还是黄金时代的上升期，财富积累会越来越快，这个时候不迎头赶上，以后会越落越远。
想要阶层跃升，就得早做准备……
脑海里绸缪前路，不觉时间飞快。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郑雪菲才扶着老赵太太回来。
其实老赵家老两口的年岁并不算大，秦栋姥爷是38年生人，今年也不过才64周岁。
姥姥39年生人，63周岁的年纪，搁在二十年后，都不到退休的年纪。
但是老两口一辈子在垄沟里刨食吃，风吹日晒雨淋的，留下了一身的慢性病。
出苦力的人，往往透支身体严重，衰老的极快。
农村人长寿的本来就少，真能活到八九十岁的，可谓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秦栋重生，大概再过两年，老赵头就会去世，他走后不久，老赵太太有也会追随丈夫离开人世。
“小英说了，她放心不下，所以还是得回来看着。”
秦栋一愣，“小英是谁？”
郑雪菲难以置信：“姥姥的小名呀！你不知道？”
秦栋瞪着眼睛摇了摇头，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姥姥的小名。
他小时候没妈，从没听人提起过姥姥姥爷的小名。
他倒是知道姥爷叫赵海，姥姥的大名叫齐月娥。
“不是，怎么还叫上小名了？你也没个大小呀！”秦栋好气又好笑。
“喏！这么叫着亲近嘛！小英也喜欢！”郑雪菲理首气壮的。
小英就白了秦栋一眼，那意思也很明显，你跟这个傻孩子一样的干啥？
秦栋点了点头，不吱声了。
姥姥说得对！
跟个傻子一样的，自己不是傻子了？
郑雪菲傻乎乎的不知道俩人在交流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有她陪伴，气氛倒是不至于冷场。
因为平时没什么朋友，郑雪菲的性格就有些跟一般人不一样。
她身份在那里，基本没人跟她推心置腹，明里暗里，都对她被领导包养的事看不惯，就搞得她越来越不合群。
但她又是个大大咧咧的外向型人物，所以这么一来，就有些压抑。
这也能理解，她为什么对虐待那些调调如此热衷。
也能理解，她为什么那么爱泡聊天室。
在秦栋面前，她终于能放下包袱和伪装，真实做自己了。
毕竟自己什么都被情郎看过了，还有啥好装的？
所以她就特别的话多，叽叽喳喳的，时刻不停。
“小英你说这医院真不一样，那么大，下楼都得半天。”
“小英你信不信，我能两分钟从走廊这头跑到那头再跑回来？”
“小英你知道不，我当年都想学医了，就是分数太低，没考上……”
秦栋看着一路小跑出去又跑回来的郑雪菲，有点头疼。
姥姥侧过身来与他小声说道：“这孩子心性不坏，就是这儿可能不大好使，看看将来可别跟她生孩子。”
秦栋一愣，随即不住点头。
“梦茹毕竟是你嫂子，相好就相好，可别搞出孩子来。”
姥姥说得平淡如水，秦栋以为还在说郑雪菲，便点了点头。
随即才发现不对！
姥姥说的是“梦茹”！
他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
“你干啥？咋的？敢做不敢当啊？”姥姥白了他一眼，看着郑雪菲跑了过来，不再继续说话。
秦栋用力消化姥姥知道自己跟表嫂在一起这件事，想了半天，还是不懂她是怎么发现的。
“小英，你看我快吧！我就说嘛！用不上两分钟！你看！我计时了，才一百二十七秒！”
小英看着郑雪菲一头的汗，就有些可怜这孩子。
她转过头看了眼大外孙子，意思也很明显。
骂疯子，艹傻子，都是犯法的。
你得对人好。
秦栋不住点头。
“叮！”
手术室的灯灭了。
护士快步出来，“病人家属！”
三人赶紧迎了过去。
“手术很成功，一会儿我们送到病房，到时候告诉你们护理注意事项。放心吧！”
小英首接坐到了地上，脸上却浮现出释然的笑容。
她双手合十，“老天爷保佑！这老瘪犊子，可吓死我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