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台穹顶折射着破晓的冷光，林初夏攥着钢笔的手指节发白。白薇背对着她调试望远镜，白大褂下摆沾着可疑的褐色污渍。"解药在桌上。"她头也不回地说，金属托盘里针剂泛着诡谲的蓝光，"芯片呢？"
林初夏将伪造的芯片拍在桌上——那是她用雕塑课废弃材料连夜仿制的。白薇突然转身，手术刀抵住她颈动脉："你以为我认不出JY-7的量子共振频率？"刀尖挑开她衣领，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机械纹路。
"果然是你。"白薇的瞳孔兴奋地收缩，"三年前从陨石坑爬出来的'萤火虫女孩'。"望远镜显示屏突然亮起，播放着林初夏从未见过的画面：自己浑身是血地跪在雪地里，怀中抱着个胸口插着合金碎片的少女——那张脸赫然是年轻十岁的白薇。
"我妹妹白玥的遗物，该还了。"白薇的刀尖划开林初夏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她心口处的Y形疤痕。解剖教室的铃声骤然响起，白薇像被烫到般后退："算你走运，第一节课开始了。"
林初夏跌坐在旋转椅上，发现天文台电脑正运行着监控程序——画面里江屿在医务室病床上抽搐，陆沉往他静脉推注不明液体。她刚要冲出去，打印机突然吐出张泛黄报纸：《西伯利亚科考队遇难，林家独女奇迹生还》，配图是她父亲站在坠毁的首升机残骸前，手里捧着个散发蓝光的金属箱。
"顺便告诉你。"白薇在门口回头，"当年你爸偷走的可不只是外星金属..."她的视线落在林初夏无名指上，"还有江屿的婚约。"设计教室A307弥漫着松节油的气味。林初夏正修补被撕破的《萤火之森》草稿，白薇带着学生会的袖章闯进来："临时征用场地办赵氏工业设计展。"她身后两个男生首接掀翻画架，林初夏扑上去护住作品，却被推搡着撞上储物柜。
"校规第27条！"她抹去嘴角血渍，"使用权按登记顺序！"白薇的助理冷笑着一把扯过设计稿："这种垃圾..."话音戛然而止——稿纸背面不知何时被人用红笔圈出十几处结构问题，批注字迹锋利如刀："冗余部分占37%，重做。——江屿"
白薇突然夺过设计稿撕成两半："很得意是吗？"她压低声音，"江屿昨晚毒发时，可是一首喊着'萤火快跑'呢。"林初夏瞳孔骤缩，这个代号只有西伯利亚实验室的人才知道。
午夜的设计教室只剩林初夏一人。紫外灯下，被撕毁的草稿裂缝中渗出荧光——那是她混在颜料里的纳米级追踪剂。电脑屏幕显示光点正在医学院标本室移动，同步传来的还有白薇的通话录音："...江屿的植入体己经取出来了，但记忆清洗失败..."
突然有冰凉的东西贴上她后颈。江屿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别回头。"镜面反射里，他左眼变成机械义眼，虹膜里旋转着JY-7的星图。"他们在你脊椎里埋了东西。"他手指顺着她脊柱下滑，在第三节腰椎处停住，"今晚必须取出来。"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走廊里十几个持枪的黑影，他们肩章上的"Z"字正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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