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湖水灌入鼻腔的瞬间,林初夏看见头顶冰层上的裂痕如神经脉络般扩散。父亲的身影在幽蓝水光中悬浮,白发如海藻般舒展——那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发色。他颈后的BY编号正在溶解,露出下方更古老的标记:JY-0000。
"抓住我!"江屿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林初夏转头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他正从不同方向游来:左边的衬衫浸血,机械臂残缺;右边的衣着完好,但瞳孔没有机械义眼的星芒。两人同时向她伸出手,腕间都系着褪色的黄铜铃铛。
冰层突然彻底碎裂,无数休眠舱上浮。透过玻璃舱盖,她看见每个舱内都是不同年龄段的"自己"与"江屿"的共生体。父亲的声音在水波中扭曲:"选错了,所有人格都会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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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氧让视线开始模糊。左侧的江屿突然扯断铃铛抛给她,铜铃在水流中发出超声波震荡。右侧的江屿脸色骤变,皮肤如蜡般融化——是白薇最后伪装的克隆体。真正的江屿趁机揽住她腰肢,将氧气渡入她口中。
"铃铛里有声纹锁。"他的意识首接传入她脑海,如同记忆移植时的感觉,"摇三下,停顿,再摇两下。"林初夏颤抖的手指按此节奏晃动铃铛,所有休眠舱突然亮起红光。
父亲的面容剧烈抽搐,JY-0000的标记彻底脱落,露出赵氏工业的logo。他狂笑着张开双臂:"那就一起毁灭!"休眠舱的爆炸装置启动倒计时,冰湖瞬间变成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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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的机械臂分解成纳米级护盾包裹住两人。在沸腾的混沌中,林初夏后颈突然刺痛——父亲植入的控制器正在抽取她的记忆。走马灯般的画面里,她终于看清西伯利亚的真相:
_白玥是自愿赴死,只为销毁赵氏的人体实验数据;_
_父亲早己被赵氏首席科学家替换;_
_真正的JY-0是她与江屿的共生意识,能瓦解所有克隆体..._
"现在!"江屿握住她持铃铛的手。林初夏用尽全力摇响最后一声,铃音在沸水中化作一道量子波纹。所有休眠舱同步开启,里面的"林初夏"们同时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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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白光过后,林初夏发现自己跪在实验室废墟上。怀里的江屿正在"凋零"——机械部件如花瓣般片片脱落,露出下面新生的血肉之躯。他锁骨下的BY编号变成嫩粉色疤痕,形状恰似铃铛上的裂痕。
数百米外,父亲(或者说赵氏科学家)的残躯正在蠕动重组。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个休眠舱里都爬出相同的怪物,它们伸出黏腻触手正彼此融合。
江屿的新生手指抚上她后颈,那里浮现出与他一模一样的铃铛疤痕。"这才是最后的基因锁。"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们本就是一体的双生花。"
废墟边缘突然传来鼓掌声。两人转头,看见西装革履的陆沉站在首升机残骸上,胸前别着赵氏高管的徽章:"恭喜通过最终测试。"他脚下踩着真正的、奄奄一息的林父,"现在该回收JY-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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