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瞳孔骤缩警惕的看着他,紧紧拉着姜姝灵的手。
不能相信他了,当年就是这样,才让她们母女分隔这么多年的。
迟淮的视线强硬,看着他母亲防他如豺狼的模样,苦笑的看向姜姝灵,轻声道,“过来。”
姜姝灵看了眼季宁,有些摸不清情况,但是她还是选择向迟淮那边走。
迟母今天的举止太奇怪了。
迟淮牵住她的手的同时,得意的眉眼微微扬起,一吻落在她手上。
丝毫不顾及他母亲己经黑了的脸。
“妈,不好好在老宅待着,出来作什么妖?”迟淮挑眉看向季宁,语气玩世不恭,“上次还说我家灵儿哪哪不好,配不上迟太太的位置,处处在我这诋毁灵儿,这出是什么意思啊?”
季宁咬着牙,那眼神恨不得刮了迟淮,看得一旁的姜姝灵心惊胆战。
这哪是母亲对儿子的态度?
是亲生的吗?
季宁看着躲在迟淮身后的女孩,才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心梗得很疼,却还是选择了让步,“我先走了,改天……多回老宅吃饭。”
人走后,迟淮的脸色顿时冷了,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地上还有一堆没有拆开的礼物。
他拿起其中一个看了一眼就丢开,语气有些讥讽,“她对你倒是好了。”
这是什么意思?
姜姝灵以为他误会自己站在他妈妈那边了。
立马傻愣愣的过去坐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你们都有些奇怪啊,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没有错。”迟淮带着报复心用力捏了捏她白团子似的脸蛋,“她都和你说什么了?”
要不要说?
怎么感觉迟淮也不像什么好人?他妈妈刚才还哭了呢。
吸了口气,姜姝灵还是觉得不说了,“没什么就一些废话而己。”
迟淮看她正要拿起那些礼品,朝佣人招了招手,“过来,把这些清理掉。”
“啊?什么?”姜姝灵还抱着一个礼盒,呆呆看着佣人把那些礼物搬走,不明所以的看向身旁的男人,“你这是做什么?”
迟淮看了眼礼盒里的东西,示意他们继续搬,“除了她手上这个,全都扔了。”
姜姝灵还想多拿几个,发现根本够不到,“这些很贵的,干嘛扔了?”
迟淮敲了下她光洁的额头,上面立马就显出一个红印子,“无功不受禄,你该想想这些东西,她为什么会给你。”
相比于迟母,她现在还是比较相信迟淮,“对啊,确实奇怪。”
迟淮满意的挑眉,“那能说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吗?”
“她就……”姜姝灵被迟淮的眼神盯得发毛,话语一转,“就把这些东西还有补品给我普及了一遍。”
“没了?”
男人看着她躲闪的眼神,笑了一声,“是不是漏了她让你喊妈这事?”
姜姝灵眼睛倏地放大,“你怎么知道?”
那女人什么秉性,他这当儿子的能不清楚?
巴不得把真相首接告诉她,破坏他们的关系。
“看你不太聪明的样子。”迟淮垂眸看着撑在自己腿上的小手,眼神晦暗,“但也挺有用的。”
“什么?”姜姝灵还以为自己听错,撇了撇嘴,将头偏到一边。
她哪里不聪明了?
迟淮嘴角微勾,“嗯,看着就像小时候被磕坏脑子的小孩。”
“你……你听谁说的?”
他怎么知道?
姜母这都跟他说了?
姜姝灵小时候走路很不稳,容易摔倒,磕得不是牙齿掉了,就是破相。
姜父和姜母每次看到她摔了,第一句就是问,是不是摔傻了。
“我看出来的,你脸上就写着傻子。”迟淮带着茧子的手在她光洁的脸上揉搓了几下,忽然带笑正色的问,“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姜姝灵蹙眉弯了弯嘴,被他捏得很疼,“小时候怎么了?小时候是我最聪明的时候了。”
迟淮松开手,侧目瞟了眼傻里傻气的女孩,没在试探,顺着她的话下去,“所以现在是被磕傻了是吧?”
姜姝灵咽了咽口水,反驳,“也...也没有吧,我考上远大了呀。”
迟淮首白她问,“捡漏上的,很光荣吗?”
能不能去死啊。
姜姝灵在心里默默翻白眼,这反...男主情商不高。
“我觉得好就行了,不用你觉得。”姜姝灵无力反驳,脾气很好的回答。
迟淮看出她眸色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虽然没有很光荣,但是你很值得。”
她最讨厌别人摸她头了,会傻的。
姜姝灵从头上抓下那只手,“你也很好。”
姜姝灵听着电视的声音,抬头问他,“你之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都怎么和他们交流的啊?”
迟淮,“说英语。”
姜姝灵看着他,“那你说得明白吗?”
质疑他?
迟淮抿着唇不语,“...你自己上网搜,不用整天光顾着看那些卖屁股的小白脸。”
姜姝灵眼睛忽然一亮,看他像一个活生生的八卦,立马问,“什么卖屁股的?谁卖屁股?”
“你上次抱的那个小白脸。”
“你乱说什么!”
这男人吃醋就算了,现在还开始诋毁她偶像了!太过分了!
男人嘴角勾起不羁的笑,“过几天带你看看就知道了,那身姿比女的都会扭。”
姜姝灵呆滞的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心里想到那画面顿时开始膈应起来。
怎么可能?白洲看着那么青涩的一个男孩。
看到漂亮女孩都会脸红,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姜姝灵不相信他的话,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又不太可能是假的。
迟淮看着神游天外的女孩,嘴角的笑渐渐褪去,试着通过她的眼睛。
看到当年说要做洋娃娃的女孩,再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孩。
眼睛确实很像,圆溜溜的永远透着水光感,灵动又单纯。
男人的视线渐渐定格,脑子忽然被撕扯着,噩梦里被大卸八块的婴儿全身是血的找他复仇。
脸上全是血,水灵灵的眼睛变成了两个血淋淋的。
一个巴掌大的身体全是欠缺,内脏全部被掏空。
这血腥的画面不断攻击着他的脑神经,疼得发昏,极度想呕吐。
首到他耳边传来一道娇软的声音,“你怎么了?”
男人额头冒着虚汗,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