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瑰堡,姜姝灵闷闷不乐的卸完妆顺便洗了个澡。
这时房门被敲了一下,没等她说话,门就被打开了。
迟淮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朝她伸了伸手,“下楼吃饭。”
都这么晚了,他还没吃饭吗?
姜姝灵看着外边黑完的天。
懒懒的走了过去。
迟淮深邃的眼眸低了下来,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果然是一点事也藏不住的小兔。
谁这么残忍,欺负他的小兔?
姜姝灵感觉头顶的视线很强烈,于是抬头望着男人,语气恹恹的问,“你是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迟淮笑了一下,反问,“问了你会说实话?”
“...不会。”
她不想再提今晚的事了,好丢人啊。
可是她真的很难过,给他丢了脸还丢了手镯。
迟淮觉得好笑,带着调侃地问,“有人欺负你了?”
姜姝灵不说话了,那算得上欺负吗?
“你可以偷偷跟我说名字。”迟淮低头将嘴巴凑在她耳边,似说悄悄话又带着郑重的保证,“我替你收拾回去。”
姜姝灵忽然想起江京澈跟她说的那些八卦,抬头瞥了眼迟淮,“女人你也欺负...你不是好人。”
“我不是好人,她们也不是。”迟淮手掌附在她的头顶,抚摸了两下,“我是恶人,我便替你收拾恶人。”
姜姝灵警惕的盯着地面,镜面的电梯上印着迟淮笑得阴郁的脸,看着有些瘆人,“你打算怎么收拾?”
“自然是以游戏的方式进行啊。”迟淮捏着她的手心,故作羡慕的盯着她,“你有多幸运你知道吗?只要待在我身边,就是远安市内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以后可以多依赖一点我吗?以后所有好玩的游戏我都带你看,好不好?”
这算是洗脑吗?
她读不懂,迟淮装出来的样子是不是真的。
深情又冷漠,连扯出来的笑都像是假的。
姜姝灵吃得满足了,心情都好了些。
迟淮含着笑看她,手下切肉的动作停了一下,优雅的放下餐具,看着她,“饱了?”
姜姝灵擦了擦嘴,递给他一张纸巾,“嗯嗯。”
“嗯。”迟淮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眼眸深深的睨着被切着稀烂的肉块,语气有些兴奋,一字一顿的咬字,“那灵儿可以告诉哥哥,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你怎么就断定我一定是被欺负了?”
迟淮眯了眯眼,“你的表情不对。”
姜姝灵背后发毛,看着迟淮怪异的表情,缩了下脖子,犹豫了下,才决定说出口,“就...那个颜家的,还有...李家...上官家……”
姜姝灵吞吞吐吐说出了当时记下来的几个,紧张的在十六度的空调里冒了些汗。
“怎么欺负的?”
姜姝灵看着迟淮极其认真的样子,抿了抿嘴,“我的镯子被抢走了,晓琴被她们羞辱了,她们还说我融不进她们的圈子……”
迟淮脸色阴沉,“她们不知道你是谁?”
迟淮问出来的时候,心里就己经笃定了,那群人一定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欺负了她。
要是知道她是迟太太,谁还敢不要命的狂妄?
接着突然阴森的笑了一下,看向缩着脖子的兔子,“你没告诉她们你是谁?”
姜姝灵噤若寒蝉,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就知道他会问这个,这个该怎么说?
女人之间,口舌之争。
那边那么多人,她怎么可能吵得过人家,就算说了,也没人信她。
迟淮看着她脸上瑟缩的表情,紧接着问,“为什么没说?”
做他的太太有什么不好的?
难道是她不喜欢这个位置?还是这个位置让她难以开口?
她不喜欢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迟淮一连串的疑问,心中怒火渐渐燃起,脸上却纹丝不动的冷冰冰。
姜姝灵认真回答,“她们人太多了,我怕...被她们骂哭。”
“骂哭?”迟淮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眉毛一歪,觉得有些好笑。
在他身边的一条狗出门都有炫耀的资本。
她一人坐着迟太太的位置,居然怕被人骂哭?
“我泪失禁,她们人多,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我淹了。”
泪失禁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她总是这样,总是控制不住,只要难过一点就忍不住哭。
她也很烦这个东西的。
迟淮看着她害怕的样子,透过她的眼睛就能知道当时仗势欺人的场面有多大。
一群满腹心机的巫婆逮着一个单纯的小兔子欺负,还真是有点不道德呢。
不过没事,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嗯。”迟淮轻轻应了声,不轻不重丢去手帕,起身回了房间,背影满是戾气。
晓琴凭着首觉告诉她,“少爷肯定是生气了。”
姜姝灵懵逼的问,“这就生气了?”
被欺负的是她,他生什么气?
晓琴看小姐还能笑出来的表情,叹了口气。
少爷亲口说的话,是要动真格的啊。
小姐还单纯的以为是小打小闹,实在有些单纯过头了。
姜姝灵回房刷了会手机,短信在中午发了一条过来,签售会推迟一周,因为偶像出国开巡演了。
官方的账号下全是一片辱骂,时间改来改去的,肯定有很多人不耐烦了。
姜姝灵也表示理解,不过她倒不急,最近还有点事要处理。
一时半会也闲不下来。
迟淮洗了澡,打开门很自然的走了过来,掀开被子的一角便躺了下去。
这床很大,几乎可以容纳下七八个人睡在上面。
迟淮睡觉也很规矩,和她划了楚汉河限,姜姝灵最近也渐渐习惯了同床共枕的夫妻生活。
只要迟淮不做点什么,她都可以接受。
迟淮一上床就躺下闭了眼,姜姝灵看着他在外边的手问,“你的手还好吧?要不要我帮你换一下包扎?”
“嗯。”
迟淮鼻音很性感,躺下撑着手的动作,衣口被扯开 ,露出精美的锁骨。
逼近一米九的身高几乎和这床一样长,男模的身材,魅魔的脸。
看得姜姝灵内心疯狂嘶哈,表面却镇定的拿过药箱,小心翼翼帮他换了药,将手放回原处。
全程迟淮都没有睁眼动一下。
姜姝灵还以为他睡着,关了灯自己也躺了下去。
半夜却发现身后迷迷糊糊贴上来了个人,抱着她,在身后动来动去,给她整得羞红了脸,想装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没等后面动静停下来,她就绷不住睡着了。
早上起来,她猛地吸了口气,越仔细回想越觉得羞耻。
以至于早餐看到迟淮的俊脸,都忍不住先偏开视线。
今天迟淮去了趟公司回来之后便一首待在房间,处理事情。
姜姝灵在下面客厅待着,上门的服装师走过来对她恭恭敬敬道,“小姐,这一季新款的礼裙您挑几件喜欢的留下。”
随后姜姝灵就看见一群人拉着几个衣架框子过来,礼裙被完好的存放在里面,每一条都华丽漂亮。
确实比昨天她穿的那条礼裙好看很多。
姜姝灵心动留了两条,一条是蓝色的,一条是黑色庄重瑰丽的礼裙,和这个瑰堡很像。
但是这些裙子并不是她定制的。
她好奇的问晓琴,“迟淮为什么给我准备礼裙啊?”
晓琴抿了抿唇,凑在她耳朵边道,“少爷说,今晚给你看场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