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房的琉璃瓶在幽绿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瓶中孩童魂魄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瓶壁,发出细碎的叩响。林墨从阴影中走出,青铜铃在掌心旋转,每一道咒文都流淌着粘稠的黑液,滴落在地便凝结成婴儿掌印。他黑袍下的绷带渗出腥臭液体,在地面蜿蜒成玄冥教的图腾。
"喜欢我的收藏?"林墨的指甲划过最近的琉璃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这些小宝贝的魂魄,能让丹药延年益寿十倍不止。"他望向林秋白,眼中翻涌着疯狂与痴迷,"陈九娘说,只要收集够百个纯阴魂魄,就能炼成活死人肉白骨的仙丹。"
林秋白的桃木剑符文爆发出刺目金光,剑刃首指林墨咽喉:"你女儿也是被这样害死的?所以才和陈九娘狼狈为奸!"他想起地下室里漂浮的孩童骸骨,想起林墨照片中红裙少女的笑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林墨的瞳孔骤然收缩,青铜铃"当啷"坠地。他踉跄着抓住滚烫的炼丹炉,指节在炉壁上烙出焦黑的印记:"你怎么知道......"声音突然哽咽,"当年婉儿重病,大夫说活不过三岁......陈九娘说只要提供魂魄做药引......"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绷带下的黑色液体喷涌而出,在地面汇成扭曲的人脸。
"蠢货,真以为能救女儿?"陈九娘的虚影突然从林墨背后浮现,她的指尖穿透林墨的胸膛,抓起一颗正在腐烂的心脏,"你女儿的魂魄,早就被我炼成了颅骨骰子的器灵。"虚影张开嘴,将心脏吞下,林墨的身体瞬间干瘪,如破败的皮影戏道具。
"啊——!"林墨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七窍涌出的黑液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婴儿的哭嚎。林晚突然捂住胸口,巫族图腾爆发出刺目蓝光,眉心的印记与琉璃瓶中的魂魄产生共鸣。上百个琉璃瓶同时炸裂,半透明的孩童魂魄化作怨气洪流,他们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径首冲向炼丹炉。
"不!我的丹药!"林墨的残魂在蓝光中挣扎,却被怨气洪流撕扯得粉碎。炼丹炉剧烈摇晃,炉身的符咒扭曲成狰狞的鬼脸,炉盖被顶开,喷出的不是丹药,而是无数缠绕着锁链的婴儿手臂。林秋白将林晚护在身后,双器自动组合成盾牌,金光与怨气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哥哥......"林晚的声音带着异样的空灵,她举起双手,巫族图腾光芒化作光鞭,抽向炼丹炉。炉底那张林晚的照片残片突然燃烧,灰烬中浮现出真正的镇魂铃——铃身刻满与林晚血脉共鸣的符文,在蓝光中发出清越的声响。而在镇魂铃显现的刹那,炼丹房深处的墙壁轰然倒塌,露出通往阴阳锁的血色通道。
通道尽头,血月的光芒如瀑布般倾泻,陈九娘的笑声混着孟章的冷哼传来:"林秋白,感谢你帮我清理了废物。现在,带着你妹妹来做最后的祭品吧!"地面突然裂开,无数冥币涌出,每一张都印着林秋白和林晚的生辰八字。林晚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飘向通道,巫族图腾与镇魂铃的光芒交织,在她身后展开巨大的羽翼,而林秋白握紧双器,望着通道深处那把缓缓转动的阴阳锁,知道最后的决战,己无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