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个人................齐成，我害怕，你不要过去了。”
“没，没事，我就看一眼。”
勉强睁眼，他看到了月儿口中他的弟弟。
他们两人被吓得的尖叫，抱在一起跑了远远的。
又抖抖嚯嚯的靠近，问他是谁。
他的性命从不属于自己，小时候在裴敏的一念之中，后来为了成全齐成的野心。
报恩，报仇，他活着的目的好像仅仅是这些了。
再后来，他亲手杀了月儿，因为留不住。
不能当成陪伴的人，她就失去了全部意义。
他将小时候她虐待他的手段，都试过一遍。
看着她如蛆虫般在脚边苟延残喘，声嘶力竭的求饶。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诉说过往对他的好，企图他心软。
他很清楚自己压根没有起恻隐之心，即便人都该有那样的情绪，他没有。
缓缓睁开眼，裴隽反应了下，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房内空荡，残留着的香气熟悉。他环视过去，撑起自己。
“王爷！”
门推开，欣喜的声音传来。
他还来不及抬头，有人跑过来，一把抱住他。
两人齐齐向后撞上床屏，她搂住他的脖子，眼眸亮晶晶如同琉璃。
“你醒了，好一点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摸摸他的额头，再碰上自己的，宋宁很高兴的发觉好像好一点了，没那么滚烫了。
裴隽蹙了下眉，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弯起的唇在春光下娇艳。
她身上暖香席卷，如花海绵延。
习以为常的坐到他腿上，上半身扑在他怀里。
带着小女儿家撒娇又埋怨的语气。
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宋宁歪头，“你都睡了整整三日了！怎么了，为什么盯着我看？哦对了。”
想起重要的，她起身就想出去，手被拽住。
他抬眸，紧紧盯上她，似乎询问。
“我去拿你的药，该喝药了。”
床上人始终没有松手，宋宁无奈的转手腕，想挣脱出来，无意识的向前拽了下。
他咝了声，按住伤处，皱眉强忍疼痛似的。
“我，疼吗，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慌忙扶住他，她觉得自己没有用力啊。
他苍白到毫无血色，喘息声清晰，宋宁快哭出来了，“你有没有事啊，很疼吗？你干嘛抓着我，我想去给你拿药嘛。”
一手被他抓的死，她只能重新靠上他怀里，“那你保证等会会喝。”
裴隽眨眼确定，她乖乖赖在怀里，像是熟悉的样子。
细软的腰身不盈一握，他伸手环住，探上她的唇。
勾缠咬磨，手指插/入她后脑勺的发间，叫小人躲闪不得。
很久很久没品尝到她的甜蜜，她很久没对他如此亲昵了。
宋宁唔了声，震惊过后回应他。
他不断的索取，像是贪食的恶兽，绵缓而漫长，喘息间吞噬她的呼吸。
抱住她的手，那么紧，仿佛怕她消失在空气中一般。
她伸手碰上他的脸，安抚的轻轻摸了摸。
“宋宁。”
“嗯？”
他垂下的眼眸泛起些红色，寒潭般的眼底仿佛酝酿着暴雨。
两人鼻尖贴近，灼热的呼吸来回，压的她晕晕乎乎。
“我想，送你走，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昏睡前就应该解决的事，舌尖顶了下上颚，裴隽几次咽下到嘴边的话。
宋宁懵住，不明所以的望着他沉寂的黑眸，下意识想收回环在他脖子上的手。
却被人用力抱住，搂紧在怀里，半分动弹不得。
“去江南吧，不错。”
齐疏的事后，他开始审视他们的关系。
算到了一切，算漏了自己无数次带她抛头露面，会有人打上她的主意。
之前不在乎，现在他不想。
他会和裴常青的选择差不多，这是他们的宿命，为人臣子，应尽的责任。
但不想她有一日会成为钱氏。
跟着他，太危险了。
“你，要我离开？”
怀里人轻声疑惑，心脏处传来的闷痛，让他不觉的抱紧她，汲取她的温暖。
覆上她的唇，他空白到只想亲她。
她和月儿不同，无言形容。
急风骤雨落下，如沙漠久逢甘霖。
缠绕间，寸寸深入，腥甜的气息荡开在唇齿。
宋宁躲闪不得，只得全力推他的肩，“王爷！”
他拉住她的手，紧紧按上心口，宋宁不再反抗。
“疼。”
有太多体会不了的情绪，裴隽不懂，只觉得这里很痛，这些天一直很痛。
想她摸摸。
急促的心跳声自掌心传递，他的痛苦和无助毫不掩饰的由一个吻倾泻。
“王爷。”
泪水滴进唇缝，两人含着苦涩的泪水，一遍遍亲吻。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被困在满是铃铛屋子的孩子，到如今一直没能逃出来。
那般渴望需求温暖，反复推开拥抱，一遍遍试探确定。
却还是做不到自私的将她困住身边，永劫沉沦。
“亲我，宁宁，亲我下，好不好？”
他额头依靠在她肩窝里，就算她想亲他，也做不到。
宋宁抬起眼前人的头，昂头亲上去。
他从不期盼，不给自己妄想的余地。
就连问她能不能亲他下，都不能确定答案。选择埋头在她肩上，就算她摇头拒绝，他也不会知道。
他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一砖一瓦砌起高墙，随着年月不断的加固。
直到没人能伤害他，不抱有希望，就从不失望。
“我爱你。”
裴隽顿住，木头人似的离开她的唇，转动眼睛僵硬的垂下，对上她秋波荡漾的眸子。
“王爷不是真的把脑袋烧坏了吧，变傻了呢。”
宋宁笑着用鼻尖碰了碰他的脸，亲昵的像只小猫儿，撒娇打滚。
他泛红的眼尾如同曼珠沙华绽放，她伸手点上去。
“说点自己相信的。”
裴隽眨眼呼吸了下，侧头避开。
刚刚那一刻，他胆怯的想割掉她的舌头。让她不能再骗人，不能再巧舌如簧。
没人会爱他这种人，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爱。
“你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办法喽。”
宋宁鼓了鼓嘴，耸肩。故作叹息，面上小狐狸般慧捷，打量他沉下的眼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