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我，语气缓和了许多。
“沈念，辛苦你了。”
“不可能！这是栽赃！是她陷害我！”
季言礼嘶吼着，像一头困兽般疯狂挣扎。
“我是金桂奖影帝！我是公司的王牌！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法务总监神情冷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你既然是公司的王牌，就更应该知道，公司的每一份S级项目都有独立的加密渠道和监控日志。”
“你的助理已经配合调查。你和苏晚晚在休息室里，试图登录公司核心项目库的轨迹，以及你们的聊天记录，都已经被技术部门锁定。”
他挥了挥手：“带走。”
一旁的苏晚晚顿时崩溃了，尖叫着扑向季言礼：“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我是言礼哥的女朋友！是他让我去接触那个导演的助理的！是他让我录音的！我根本不知道那是犯法的！”
法务总监挑了挑眉：“噢？你是谁的女朋友我们不管，但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有法律来界定。”
“全部带走。”
两人被一左一右地扣押着，挣扎着被拖离了试镜大厅。
门外，闻讯赶来的媒体记者已经将通道堵得水泄不通。
闪光灯像疯了一样闪烁，快门声响成一片。
“季言礼！请问你是否真的参与了商业诽谤？”
“苏晚晚小姐！你和季言礼是什么关系？举报人是谁？”
“听说你们的硬盘里有陷害别人的证据，是真的吗？”
“一个影帝，一个新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是对自己的实力不自信吗？”
愤怒的质问声、刺耳的闪光灯，将两人最后的体面剥得一干二净。
而后方的团队成员们也炸开了锅，有人低声惊呼：“原来那个硬盘……真的有问题。”
“怪不得之前念姐脸色那么难看。”
“那我们接下来会不会也被牵连……”
小刘走上前，语气坚定：“都别乱猜了，听念姐安排。”
我站在原地，抬手轻轻拨开黏在脸颊上的发丝，目光冷冷地扫过那条混乱的走道。
我缓缓抬头，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清：“各位，回到各自岗位，清点设备，准备收队。”
短短一句话，字字千钧，瞬间让原本骚动的现场恢复了秩序。
团队成员们纷纷点头，迅速行动起来，重新站好自己的位置。
这场闹剧，终于落幕。
而季言礼，苏晚晚，我，也终于可以和你们，好好算一算总账了。
在公司的安排下，调查组连夜对他们进行了讯问。
季言礼仍旧嘴硬，一口咬定：“这是个误会！是沈念在报复我！”
苏晚晚则双手发抖，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哭腔：“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言礼哥让我做的……”
调查员翻阅着厚厚一沓证据：“我们接到了实名举报，并已从公司的监控日志、服务器数据和相关人员的证词中确认了情况。你们有异议，可以要求和举报人当面对质。”
季言礼嗤笑一声：“对质就对质！我倒要看看，她沈念能凭空捏造出什么来！”
门被推开，我缓步走了进来。
两人看到我，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季言礼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就知道是你！沈念，你从一开始就看晚晚不顺眼！处处刁难她！现在连我也要一起拉下水？”
“不就是我没顺着你的意思吗？你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我？你还要不要脸？”
我轻轻勾起唇角，反问他：“是不是陷害，查一查硬盘不就知道了？你不是最相信‘证据’吗？”
“好啊！”季言礼冷笑，眉宇间满是轻蔑，“你要是查不出东西，你给我等着！这次出去，我第一件事就是跟你解除合约！”
他话还没说完，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啪”地一声摔在他面前。
“别等了，现在就签。”
我声音冷静，眼神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冷：“这是解约协议。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季言礼猛地愣住，整个人像被一道惊雷劈中，死死地盯着那份解约协议，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轻轻地笑了。
“你一不如意，就拿解约威胁我，你以为我真的怕失去你这棵摇钱树？我不过是比你更看重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罢了。”
“但从今天开始，”我收起笑意，一字一顿地说，“你连威胁我的资格，都没有了。”
季言礼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刚要张嘴，旁边的苏晚晚抢先一步拉住他，猛地抽泣起来。
“念姐……你不要因为我就跟言礼哥这样……”
她红着眼眶，一副悲天悯人的圣母模样：“我和言礼哥真的没什么……我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一点而已，你误会了……”
“这次是我不好，试镜前不该麻烦你……你生气我可以理解，你要出气就冲我来，不要为难言礼哥……”
我冷笑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季言礼的脸却先阴沉了下来。
“晚晚都这样了，你还要咄咄逼人？沈念，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签就签！”他猛地抓起笔，咬牙切齿地说，“我早就受够你了！跟你这种控制欲强、心机深沉的女人在一起，我每天都觉得窒息！”
他拿起笔，龙飞凤舞地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歪斜的签名，唇角终于弯起一抹发自内心的、冰冷的笑。
